场外摇人?她回答:“我一个人就能揍的。”
他用另一只手把她的额发撩上去:“不要和他交手。”
..
纯麦威士忌作为升级系统的管理人,升级了v.pn版本,所有自动更新版本的成员都收到了挑战书。
正如艾登说的,妈的真有胆气,琴酒和朗姆都没放过。
琴酒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想起那个没事找茬的小卷毛了,他嘴里还叼着烟,给她打电话:“挑战书,训练场见。”
藤间智有点发愣。
她以为琴酒会像朗姆那样对她的挑战书一笑而过,但没想到他真要应战。
训练场上,她搓搓手,不确定地问这个心血来潮的大哥:“琴酒,你也质疑我的能力吗?”
银发男子正在脱外套,脱了一半,抬眸看向她,冷笑一声。
在观众席上找好了最佳观察点的伏特加在心里默默给大哥加油:大哥加油,挫挫小卷毛的锐气。
琴酒看起来是认真的,他甚至为了不让长发干扰自己的动作,扎起了一头长发。
藤间智觉得很有趣,开起了这个卧底的玩笑,她嘿嘿一笑:“扎成丸子头更方便的,琴酒大哥。”
正拿起便当盒准备吃饭观战的伏特加:……纯麦威士忌你不要命了?!
琴酒也不恼,哼了一声。
两人过招并不凶狠,像是在打持久战,时而她占上风,时而他占上风。
她格挡住他的一记勾拳,趁机迅速朝他的腹部挥出一拳,但并未落到实地,软和地擦着衣服过去了。
伏特加默默记分:“三比三。”
他从她的钳制中轻巧脱身,反手将她摔到台子上,手先护在了她的脑后。
伏特加再记分:“四比三。”
她骨碌一翻身,跃起,左右手防守,一记后摆腿不轻不重地落下。
伏特加继续记分:“四比四。”
最终还是琴酒占了上风,她的力气耗尽了,他伸手把筋疲力竭的她按在台子上,眼睛微微眯起来:“还下挑战书?”
她:“以后不下了。”
两下里起身后,各自掸掸衣服,琴酒拆下发绳,将长发倾泻而下,披上外套,看到她正在喝水,哼了一声:“不错。”
她放下水瓶,笑:“那是,我厉害的。”
伏特加告诉藤间智,大哥今天休假,所以才有空来跟她过家家。
今天他们打架的消息会放出去的,算是帮她树威。
她沉默地听完,鼻子一酸。
……琴酒真是太好了,她就说他是卧底来着。
天知道听到那些质疑的流言时,她心里有多不平。可是她孤立无援,不搞小团体,在日本区也是初来乍到。
她不想让那些她没有做过的锅凭空扣到她头上,因此冒险下了一步棋。
凭拳头说话。
但光凭拳头说话远远不够,反而会招致更多恨意,她知道,但她没办法。
“琴酒——大哥”,她小声道,“你有空吗?”
她忽然就觉得伏特加对琴酒的称呼好亲切,就拿来用了。
银发男子睨了她一眼:“还有什么事?”
..
她带他到训练场附近的山崖边,给他系上降落伞包。
“我早就物色好了”,她有些自豪地道,“这里跳伞很适合。”
琴酒哼了一声。
她笑道:“相信我,我会保证大哥的安全的。”
一边的伏特加觉得胆战心惊:纯麦威士忌真的不是要和大哥同归于尽吗?
但是大哥居然任由她胡闹。
夜晚,山间的樱花漫山遍野像在发光,开成一片海。
伞在空气的鼓动下缓缓张开,像万花筒一样旋转着的风张开翅膀,在半空中隐约可见远处松树林构成的柔和的锯齿状山脊。
像棉花一样柔软而静谧地漂浮在轻盈的空气里。被夜色吞没的山峦在谷地形成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像鸟一样轻轻落在了草地上。
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解下系带,收拾摊落一地的降落伞。
他看向她的侧脸,在夜色里,清晰而优美的下颌线连带着纤长的颈项,玻璃色的眼睛像在煜煜发光。
很美,很干净,很纯粹,很热烈。
像调酒师手中冒着烟雾的冰圆,像天边银色的月球。
于是在那样的夜晚,银发男子平素冷静到淡漠的墨绿眸中染上了一些月色。
“尝过琴酒吗?”
小卷毛老老实实:“我不喝酒,喝酒伤脑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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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第一次这么主动想要和你调酒,但你居然这么说……大哥是真的会被你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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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已更新:
真相揭开后,所有人都心口中箭了。
赤井秀一:全部都是我的,你要补偿回来
琴酒:给我的都是假的?你无了
诸伏景光(眼神复杂):你就不记得我也是卧底?
降谷零:这个漏风小棉袄可以扔了
狗子本人(流泪):……没有人考虑一下当事人的感受吗?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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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间智对别人表达友好的举动很好分辨,以下行为友善数值由低到高:分享食物——请对方吃饭——带对方跳伞——邀请对方坐直升机(对不起还没有直升机这还是梦想)。
但是她没想到她就带卧底琴酒跳了个伞,对方第二天就不理她了。
“我明明表达友好咯?”她一头雾水,摸着自己聪明又不太聪明的脑袋。
更糟糕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居然第二天就得了口腔溃疡。
诸伏景光顺路在松本清帮她带了维生素,让她补补维B。
“有好一点吗?”他放下手里的购物袋,问。
“莫有辣么快的”,她咬着舌头回答道,她这才刚吃下去一片,哪能那么快好起来啊。
诸伏景光把购物袋里的物件一一取出,忍不住笑。
很抱歉,虽然小卷毛说话不利索吃饭不香香,是很惨,但他还是很不厚道地想笑。
她接过他递过去的肉松面包,拆开包装袋后,习惯性地一大口——
“嘶……”
又心疼又好笑。
为了掩饰自己快要笑出声的样子,他把唇抿得紧紧的,脸颊肌肉也绷紧了。很抱歉,虽然很不礼貌,但是真的太好玩太可爱了。
然后他成功看到了她盯着他、一脸“你完蛋了”的表情。
反正都露馅了,笑容索性肆意了起来,诸伏景光笑道:“多注意点,小口小口吃。”
她点点头。
但是纯麦威士忌该有的小报复还是没有迟到。吃过晚饭,一起把碗槽里的碗洗干净后,她边擦干手边说道:“绿川,明天开始你应该就是我的手下了。”
他愣了一下,正在解围裙的手顿了顿,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她解释:“我提交了申请,估计明天就会通知到你了。”
她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组织新人一般单打独斗的很难出头也很容易被坑,跟错了人也容易被坑,最显然的是出了什么差错被拎出去当出头鸟被打(例如传说中的临时工)。
最好的保护方法就是把他纳入自己的麾下。
“你伐乐意?”她见他沉默,抬眸去看他。
他那双蓝眸正注视着她,神色有点复杂,但他终于看着她笑了起来:“怎么会不乐意呢?”
……他只是担心他的身份万一暴露后会连累她。
她松下一口气,主动帮他去解围裙的结:“肘,那跟我去练习。”
“诶?”
她露出牙齿笑:“嘿嘿。”
……谁叫他刚才笑得那么肆意的!
诸伏景光的射.击练习成绩不错,在这方面不需要再多训练。
“狙.击手可以再找再训练,但其他技术人员很难找”,她放低了声音,“必须掌握组织的命脉,才能保证性命安全。”
诸伏景光再次瞪大了眼睛。
纯麦威士忌你又说了什么被琴酒听到要掏.枪.的混账话?
“干嘛这么看我?”混账话输出本人继续稳定输出:“组织的命脉,第一是生物技术,第二是电脑技术,第三是人脉。”
诸伏景光沉默地听完她因为口腔溃疡而有些吞音的一大段话,问:“……为什么告诉我?”
她喝了一口水,果然又吃痛地“嘶”了一声,才回答道:
“因为我想让你活着,无论你在未来犯什么错都可以活下来。”
他无言以对,可是喉咙口像是堵了什么,难以呼吸。
“看我干嘛?看纸,上课时间你不总(准)偷懒!”她拿笔敲了敲摊开的本子,“我要给你考试的!”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纯麦老师随手抓了一个抱枕,滚到一边,头枕着抱枕窝在榻榻米上呼呼地睡着了。
他:“……”
上课时间就这么睡着真的好吗?
诸伏景光挪过身去。
她平缓而绵长地呼吸着,因为察觉到了冷意,缩了缩身子。
他去捞起她的动作顿了顿,最后用手推了推她:“不要在这里睡觉,纯麦。”
她迷迷糊糊地被推醒:“咦,到饭点了吗?”
……这个缺根筋的家伙。
他额头上流了点冷汗,决定大着胆子凶她一把,便唬着脸,幽深了眼神:“在陌生男人旁边睡着的话,对方会认为是邀请。”
这样说,她应该能明白不应该随便在陌生男子身边睡着的道理了吧?
猫眼青年凤目微眯地看着她。
她拍了拍脑门,打了个哈欠:“资(知)道了,我会请你吃饭的。”
藤间智实在是太累了,她只是想枕着抱枕小憩一会儿,没想到居然睡着了,她努力睁大眼睛,凑过去看他的笔记本:“让我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
他在旁边冷眼看她:“……”
她看着看着,忽然琢磨到什么不对劲来,转头看他:“……你刚才嗦了个什么?”
他叹了口气:“长点警惕心吧,纯麦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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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酒的眼里,纯麦威士忌确实是又没警惕心又缺根筋。
琴酒把绿川成为纯麦手下的邮件发送了出去,做完这件事后,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了火星,冷哼一声。
不解风情的小机器人,还长了一张多余的嘴。
..
藤间智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诅咒她,反正她的口腔溃疡已经两天了,吃了两天的维生素也不管用,已经两天没好好吃东西好好说话了,都快瘦下去了。
趁着周末,她把深水均叫出去,调整了一下状态,她把最重要的那件事告诉了他。
“我已经帮你申请了卧底资格,你接受还是做一个普通人,再选择一遍吧。”
少年错愕地抬起头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深水均一直以为纯麦威士忌藤间智只是像他那样和组织有仇,所以才会救下他,但他没想到她的身份竟然是警方。
“为什么告诉我……”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确信他只是一个心思纯净的高中生,决定信任他。
“又为什么申请……”他说话有点吞音,仿佛口腔溃疡的是他。
法律确实不算什么,但它要让一切权力都在规则的管控下运行,这是人类社会赖以平稳运转的齿轮。
少年拉紧了她的手:“我跟着你。”
..
深水均还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事实,他沉默地上学、放学回到安全屋练习握气.枪、打靶子。
放下气.枪,他盘起腿,把里面的BB弹退.膛。
她总是给他选择的机会。
第一次,她说她是组织的人,拉住她就会再次落入组织的手,他拉住了她;第二次,她说他可以逃走去找警察,他留下来了。
这一次,她说帮他申请了卧底资格,他可以选择成为卧底,也可以选择只当一个普通人,毕竟现在组织几乎要忘记他这个小叛徒了,当时她随口画的饼“很有潜力的狙击手”估计也被忘得一干二净,他大可以安安全全地跟在她的身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
但是这一次,他依然选择了那个危险的选项。
“因为我也想保护你。”少年是这样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