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弗里德抬起湛蓝的眼眸,看了一眼站在荀榕身后的那个高大的绿眸混血男人,很快又垂下眼眸,将目光定在荀榕脸上:“我想我可能是遭遇非自然事件了……”
被刻意无视的赤井秀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她安慰地笑道:“没事没事,不要慌,我和你一样。”
当赤井秀一看到她的定位忽然出现在成田机场、放下手头的事情赶去接她时,应该打死都不会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现在,看着车后座坐着的那个金发男人,他逐渐咬紧了后槽牙。
坐在副驾驶的荀榕还在絮絮叨叨给弗里德普及穿越的原理穿越的经历穿越的注意事项,明明自己也是无意中穿越的,但她那个确信的语气仿佛自己是个穿越专家一样:“所以你不要慌,能回去的。”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那个男人,他脸上带着无辜的微笑,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睛定在坐在副驾驶的她的身上。
呵呵,这哪里是榕榕描述中的那个“腼腆害羞又有点小迷糊”的学长啊?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看他这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酒店到了。”赤井秀一冷硬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们秀哥能给他付酒店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呵呵。
“谢谢,但是……”弗里德把目光投向了荀榕,有些无措。
荀榕连忙替他解围:“嘛,秀一啊,弗里德不会日语,也不太能听懂日式英语,住酒店可能有点为难他哦。”
赤井秀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猛地攥紧,他的眼神停在后视镜里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再次启动引擎。
哦豁,这个弗里德装的一手好可怜啊,这就是日耳曼的硬汉吗?历史上罗马被日耳曼人攻陷怕不是假的?
秀哥不气不气不气,摸摸头(榕榕语气)。
和赤井秀一不同,弗里德好像很懂怎么抓住那个憨憨的心理。
弗里德喜欢靠她很近,但是那个距离刚好,是不会让她觉得“性.骚.扰”的程度,但是又能掠夺她的呼吸空间,把温热的气息和怦怦的心跳都传递给她。
不像秀哥,丝毫没有距离感,一靠近就是近到让她失语的那种。不不不,我没有在批评秀哥的意思,秀哥天下第一好,名柯第一行走的荷.尔.蒙!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做机械”,弗里德微微俯下身,靠近坐着的她,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颈.窝。
某沉浸在齿轮世界的憨憨“盒盒盒盒”地傻笑了几声,抬起手臂,把手上的齿轮钟展示给他看:“是不是老好看了?”
弗里德又凑近一点去看那个齿轮钟,然后偏过脸,迷茫地眨着眼睛问道:“但是这个不能当手表,也不能挂墙上,要拿来做什么?我不是很懂。”
荀榕也侧过脸。她疑惑:“为嘛不能做手表?尺寸再小一点就可以做成很好看的手表了。”
弗里德认真提问:“但是这样的.裸.露.齿轮,皮肤会感觉刺啦啦的吧。”
“怎么会?这个齿轮它……”
哦莫,两个人脸的距离只剩两厘米了,偏偏这两个人都是憨憨,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无法自拔,在进行纯技术研讨。救救,秀哥你要坚强!
“咚咚咚”,赤井秀一虽迟但到,烦躁地在门上敲了三下。
他不敲倒好,一敲门,两个人同时转过头去,差一点就亲上了!
不,已经亲上了,弗里德的嘴唇轻轻擦过了她的脸颊,触碰到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往后惊慌地一退,几乎要摔倒。
荀榕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才让他好歹稳住了身形。
弗里德可能是易受惊体质,这么一个亲密.接触,他耳朵通红通红的,偏偏手却抓着她的手不放。
赤井秀一已经没法冷静了,他大步走过去,拦在两人中间,冷声朝弗里德道:“有点分寸感吧。”
弗里德没看他,反而把目光投向荀榕,放低了声音:“对不起,我是个笨蛋,连平衡感都很差。”
赤井秀一又双叒叕被无视了。
榕榕啊,我怎么觉得你被你学长骗了呢?他实在算不上胆小腼腆啊。明明面对压迫感这么强眼神这么凶狠的赤井秀一都能面无表情地无视他,这简直就是伪装成青铜的王者啊。
不过我也差点被骗到,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很像一只小白兔,容易受惊容易害羞,还有点小迷糊。
榕榕会怎么做呢?
她眨了眨眼睛,放开手,然后像个老干部一样朝两边安抚地挥挥手(就是那种“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的那种手势和表情):“消停一下消停一下,去吃饭。”
……你怎么一句转移话题就过了呢?好歹要站个立场吧榕榕?到底支持谁你给个明白话呀。
就是因为她用和稀泥的方式处理情况,所以现在吃完饭之后的情况更不妙了。
她去忙了,哦,不对,是去洗澡了。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剑拔弩张。
赤井秀一双腿交叉,双臂往后搭在沙发背上,绿眸冷清地看向对面那个金发男人:“不过是同学而已。”
还不是一个系的。
我们秀哥和榕榕至少还都是工学系的是吧?要是之前生活在一个世界,说不定能在大学校园里上同一节课做同一个小组作业呢。
弗里德没看他,眼神定在手边的扶手上,缓缓道:“我们认识很久了。”
好家伙,这个语气,虽然还是和平常那样温温吞吞的,听起来没有丝毫攻击性,但是这是在挑衅没错吧?
赤井秀一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她跟我表白了。”
好家伙好家伙!这是直接亮底牌啊!给秀哥点赞!这下稳赢了!正宫vs小白花,正宫胜出!
弗里德抿起唇,沉默了一下,然后取下他的眼镜,湛蓝的眼眸直直地看向赤井秀一:“但是……你们还没结婚不是吗?”
……
容我瑞思拜。
榕榕你快点出来看啊!你看看你那个学长的真面目啊!是这种不择手段的家伙啊,白切黑啊!话说眼镜是封印吗?取下眼镜就黑化了的那种?
弗里德看着他手里的眼镜,神色苦恼地抓了抓他一头毛绒绒的金色鬈发:“眼镜有点脏了诶。”
你看你看,白切黑黑切白模式秒切!这是什么神奇的物种!日耳曼硬汉就是这样的吗?(嘶吼)如果是这样的,请给我来一打!(口误)
梦境到这里结束。
赤井秀一睁开眼睛,从梦中醒了过来,额头上冒着微微的汗,呼吸有些急促。
是梦啊,她说的“初恋”,根本就没有穿越过来这个世界。
绿眸中慌乱的神色平复了一下,赤井秀一坐起身,点亮房间里的灯。他静静地靠着床头坐了好几分钟,然后翻身下.床,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但是赤井秀一还是忍不住用特殊手段打开了荀榕的房间门,他轻轻合上门,然后钻进了她的被窝,从背后搂住了她。
……秀哥你好卑鄙啊。这么一看,榕榕好危险哦,这种情况下一不小心就会被吃掉,下次用瑞典名锁锁门吧真的。
凌晨五点半,荀榕醒来的时候,发现情况不太对劲。
身后贴了一只大熊,大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呼吸平缓地打在她的脸上,结实的手臂箍紧了她的腰。
她尝试着掰开他的手,却失败了。
这是什么绝对防御,手劲儿也太大了一点吧。
又不忍心把他摇醒踹醒,她叹了口气,睁着眼睛思考人生一直到他醒过来为止。
“榕……”赤井秀一醒过来了,他的声音还哑哑的,胸腔的共鸣传递到她的背上。
荀榕无可奈何地开口:“有点分寸吧秀一,虽然说答应你了,但是这种行为也太卑鄙了一点吧。”
这句熟悉的话让赤井秀一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哼,要什么分寸感,弗里德和其他男人才应该有分寸感,他不需要分寸感这种东西。
梦境中,那个金色鬈发的男人说的一句“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极大地挑战了赤井秀一的底线。
他手臂又箍紧了一点:“今天我会向驻东京大使馆申请结婚资格宣誓书。”
结婚吧真的,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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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开醋店系列其实就是正文番外,秀榕甜向日常向,以弥补正文的缺糖,也会出现很多迫害其他人物的情节,比如喜闻乐见的迫害工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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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番外:家里开醋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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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1.本章涉及小朋友工藤新一(虽然没有感情线)
2.秀榕主场,cp乱炖,你醋我我醋你
结婚的计划在吃完早饭之后就崩掉了,赤井秀一接到来自FBI总部的指示,要回美国调查组织的.炸.弹疯子意外死亡事件。
他简单地和荀榕提了一句,对方眼睛亮起来,拿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去不去?”
憨憨眼睛bulingbuling的时候像只杰尼龟。
赤井秀一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不准坐飞机。”
杰尼龟榕榕脸垮了下去:“??为哈?”
赤井秀一嘴角勾了勾,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两次穿越都是在机场,说明机场是穿越高发地带,这辈子都别想坐飞机了。
被迫失业的荀榕心情很糟糕,傍晚的时候搬了个小凳子拿着她的假面超人保温杯坐在院子门口看蚂蚁搬运食物。
工藤新一放学回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那个邻居家的奇怪姐姐郁闷地坐在自家院子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他摸着下巴,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计划在脑海里成型。
工藤新一把书包的足球拿了出来——别问为什么他的书包里装着足球,那不是工藤新一的问题,是足球自己跑进去的。
她拧开保温杯杯盖,正准备喝水的时候,一个足球滴溜溜地滚到了离她的脚尖十公分的地方,她抬起头。
不远处的少年一脸歉意地朝她挥手:“对不起,能帮忙把球扔回来吗?”
“哦哟,吓死我了,差点把水洒了。”她慢吞吞地开口。
工藤新一凌乱了:这个反应也太迟钝了吧,而且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吓到的样子?手里的杯子也稳得一批。
荀榕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地拧上盖子,不紧不慢地捡起足球——然后看了两眼,忽然被什么吸引住了,眼睛眯起来凑近了看,就差戴个老花镜。
计划通!
工藤新一心里窃喜。作为福尔摩斯的弟子,今天总算能揭开这个神秘兮兮的诸星榕的真面目了。
他双手背在脑后,假装慢悠悠地走过去:“怎么?我的足球有什么问题吗?”
她抬眸,手指戳了戳足球:“你是不是把足球的气门芯儿捅进里面去了?”
哼哼,果然发现了。
工藤新一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接过他的足球:“啊嘞,是真的诶,这可怎么办啊?”
他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的足球它还有救吗?”
荀榕伸手:“嘛,我再用听诊器检查一下。”
搞什么?她不按套路出牌啊。
工藤新一以为她会说我帮你修修,结果等到的却是这个回答,有些郁闷地重新把足球又递给她。
她眯起眼睛又看了看足球上那个黑洞洞的小点,清咳一声:“气门芯无反应,没有苏醒的迹象,恐怕只能做一件事了——”
她郑重道:“决定安乐死吧,家属请签个字。”
接着,她用手在足球上方缓缓划了一把,像是给逝者盖上白布一样,然后把足球又递给工藤新一,笑眯眯地和蔼道:“碰瓷好不好玩,新一君?”
工藤新一:……
这个人的行为逻辑就不能用寻常人的思维来预判。
“等等,我有个电话”,荀榕掏出手机。
工藤新一的注意力立刻被她手上的手机吸引去了。
他抬起头,看着正接电话的那个娃娃脸姑娘,眼神逐渐犀利起来。
果然有惊天大秘密啊,榕桑。
“我已经到了”,赤井秀一道。
然后他皱起眉,他听到在电话那头有个少年的喘息声。
“你旁边是谁?”赤井秀一问道。
荀榕看了一眼正在她家院子里踢足球踢得不亦乐乎的工藤新一:“啊,是隔壁家的小孩,新一。”
小鬼头来凑什么热闹?赤井秀一慢慢眯起双目:“叫他过来一下。”
工藤一脸懵逼地被叫到电话旁边:“呃……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