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藏身于谜团中一样,让人摸不透,却又隐隐像宝石一样散发着光芒。
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我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她吸引过去,目光想要追随她,想要了解她,想要亲近她。
明明是陌生人,明明可以不去信任她,像对待别人一样,交出半颗真心就够了。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交出整颗真心,我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确定的答案。直到她告诉我:“你可以信任我,我从来都是真心的。”
我一点一点地尝试去了解她,凶残或是温柔,幽默或是孤独,我对她的认识一次次推翻又建立。
她是如此复杂、真实而生动,构成了独一无二的她。
她性格里的每一面都让我觉得既欢喜又心疼。
——然后,我忘记了她。
虽说是这样,但当我们以不同的方式重逢时,她的一举一动仍然牵动着我的心神,让我在意,让我分神,让我悸动,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并拥抱她。
不管她以何种身份、何种相貌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都会认出她。
不管重来多少遍,我可以这样断言。
当我知道那个可怕的真相时,我几乎丧失走下去的勇气,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生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我自以为追求的真相和正义,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这个被人操控着的自己。
怎么会这样呢?我应该怎么办?
可是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从阁楼破窗而入,好像为黑暗的阁楼带来了温暖的光源。
她说:“我珍视你,只是因为你是你,你对我来说,永远是真实而自由的。”
她以自己的方式安慰、鼓励了我。虽然她并没有说“爱”这个字眼,但是我能感受到她温暖而真诚的爱,如此令人心动。
从前从来都是我向别人伸出援助和安慰的手,这一次,不一样了。
我第一次向别人伸出求助的手,我接受她的邀请。
我想要和她一起迎接未来,迎接自由真实、充满信念的人生。
——可是,我再次忘记了她。
她所有存在的证据都无迹可寻,彻彻底底地从我的世界、我的人生消失。
可是我知道的啊,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份爱,才不会像铅笔字一样被轻易地擦除。就像我一直所追寻的真相一样,只能暂时被遮掩,不能被消除。
每一次的重逢都不是从头来过,而是叠加的。
她像飘渺的影子,在我的梦里,在我破碎的记忆里。
我忘记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好像我的一部分都随着忘却而被带走了?
一边追查着黑色组织,和越来越多的伙伴联手找出真相,一边我却在这样想着:陌生的你啊,如果有幸上天让你我再次相遇,那么我一定会认出你并且留下你。
很幸运,随着黑色组织被绳之以法,事件圆满结束,那一天总算到来了。
当我见到她的原定男主角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怯懦地退了一步。
命运的力量在推动着他和她相见、相识、相爱。
而我和她的相逢只是个失误,是个不该出现的bug。
在她的故事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工藤新一,也不会出现工藤新一。
不,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
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叫嚣着。
既然她是我命运中的变数,那我也将是她命运中的变数。
我们的相逢不是失误,而是一个奇迹。
喜不喜欢她这个问题从来不需要问。不用问就知道,我的心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了。
我们之间的化学反应与生俱来。并不是正极负极的吸引,撕扯开后就可以完整无恙地寻找下一个负极。
于我而言,她是强力胶带啊,如果硬生生撕扯开,会把我的一部分都带走。
她是这么和我说的:“你保护全世界,我保护你。”
我第一次学会完全依赖一个人,对方是可以无条件信任、完全依赖的一个人。
完全势均力敌,互相理解,互相依赖,互相保护。
如果她不曾出现,那么即使没有所谓的CP禁制,我可能也会遵照原定的轨迹和毛利兰在一起。
可是她出现了,那么,即使CP禁制仍然存在,命运仍然束缚着我,我依然会义无反顾地爱上她。
因为那个特别的、让我安心的人,那个我想要保护却又想要依赖的人,奇迹般地,出现了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谈过恋爱的作者努力拼凑爱情理想中的模样……
说实话,一直想写新她文,就是因为太心疼工藤新一了,想冲进屏幕里去抱一抱工藤新一。不想让他再遇到危险、承担起所有压力却还要分心去安慰照顾别人的情绪了。
所以就有了田野隽,一个“男友力”爆棚的女主,能充分理解他,并对他说:“You can lean on me”
第61章 番外1. 次元壁ptsd患者工藤新一的日常
====================================================
对于自家小孩儿提出暑假想要和她待在一起的要求,田野隽表示,她是一丝丝防备都没有。
工藤新一:“要么我赖在你家不走,要么你过来我这儿,你自己看着办。”
但是自家小孩儿,还能怎么办?
索性搬到米花去好了——省得天天话费爆炸。
要知道,再不搬过去,日子简直过不好了:
“那我挂了哦,掰掰。”
工藤新一:“别挂。”
田野隽看了一下通话时间,硕大的汗珠流了下来:“我们通话两个小时了,工藤新一。”
对方于是又成功找到了一个话题:“为什么连名带姓地叫我?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诶……”
“多久啊?加起来才几个月好不啦?”
“我五岁就认识你了,加起来十三年了啦!”
工藤新一又委委屈屈地补充道:“还有那个叫Crane Bell的家伙怎么就能‘隽’‘隽’‘隽’地挂在嘴边?我为什么还只能‘田野’‘田野’地叫啊?”
田野隽算是服了:“行行行,那从今天起就互相称呼名字吧,新一?”
那边没声音了。
“新一?”
电话那头的工藤新一此时正双手捂着脸,魂飞天外。
网上那些“陆”的粉丝说的真的没有错,她的声音真的好……
田野隽见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这次我真的挂了哦,掰掰。”
“不准挂!”电话那头总算有了动静。
“喂喂,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让我话费爆炸?”
“……就是怕电话又打不通了嘛。”工藤新一声音渐渐没有底气。
估计真的是次元壁ptsd了,田野隽只好柔下来安慰他:“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啦,你要是还担心,我明天就过去你那边啊。”
“不准食言哦,我已经录音了!谁撒谎谁是小狗!”对方的声音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好家伙,就等她这句话呢是不是?
次日,田野隽拖着行李开车到米花市。
工藤新一气哼哼地走在她旁边:“租什么房子呀,要是租房子我不是还得打电话过来?”
都在米花市了,手机摇一摇的功能就可以找到的距离还要打电话?
田野隽无语了:“那你说怎么办呢大侦探?”
“我家很大,我不介意……”他一边说一边撇过头去,脸红红的。
算同居了吧?算的吧?
好家伙,到头来是在谋划着这个主意呢!
————
“今天有个失踪案要查,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工藤新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颗巧克力糖,剥开,扔进嘴里。
田野隽作为失业警察,最近打算从事翻译事业,刚好在翻译一段比较难的长句,头也没抬:“没有兴趣哦,你注意安全。”
工藤新一不乐意了,走到她跟前,两只手往书上一盖,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要翻译的段落:“有没有兴趣嘛?”
田野隽:“你怎么像只捣乱的小猫呢?”
如果你家小学生老是完不成作业,那么很可能是因为你家猫咪硬要趴在他的作业本上。
如果她的翻译事业老是完不成,那么很可能是因为一只叫做工藤的猫猫长时间拿爪子扒拉她的书。
工藤猫猫:“你想想看嘛,我出门就会有危险,有危险你就要来找我,到头来还是要出来找我的嘛!”
“与其到时候急得满头大汗,不如现在一起去嘛,对不对?”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田野隽扔下笔:“行行行,一起去一起去。反正我也只是翻译着玩,与其担心你到时候被卷进泥石流还不如现在一起出门。”
————
暑假结束了。
田野隽揉揉工藤的脑袋:“好了我要回去了,好好准备考大学啊,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扣住她的手腕,低下头:“……”
田野隽:“……”
“你可以一直住在我家,就像赤井先生之前一直住在我家一样。”
“你要是觉得……那就付我房租。”
田野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实在是见不得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揪得一疼一疼的。
“拜托……”工藤新一的声音忽然小下去,“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不要折磨她啊。
田野隽微微笑道:“那么,房东,请多多指教了。”
这孩子还真是,知道她哪里是软肋就往哪里戳。或者说,他根本就是软肋本身。
完全不忍心他露出一丝一点受伤的表情。
但是他还是个孩子啊。田野隽有时候会很有负罪感地想。
有一天工藤新一放学回家的时候,听到某人一边转笔思考一边喃喃自语:“小孩子不能早恋……”
话还没说完工藤新一脸就黑了,脱口而出反驳:“我成年了!”
田野隽一头雾水地转过头:“……我刚刚在念书里的句子。”
虽说是成年了没错,但是这孩子有时候的举动真的幼稚又臭屁,完全还是小孩子嘛。
————
工藤新一的黏人病症状越来越重了。
就连这样令人无语的对话都时不时会出现:
“等等,隽,你去哪里?”
“我去图书馆。”
“你等等我,我也去!”工藤新一飞快地披上外套,冲到玄关,“图书馆挺危险的,上次那个馆长就是个杀/人/犯来着。”
“你去哪里?”
“……我去厕所。”
“那你快点哦,不要偷偷跑掉。”
具体犯病的症状如下:
1.一听她要离开,一脸失落地拉住她或拥抱她,死活不肯放开。
2.相距五十米,会跑过来;相距五米,会小心翼翼挪动位置,不动声色地靠近;相距五十厘米,会悄/咪/咪/地牵上手,胆子大了就顺便十指相扣一下;相距五厘米,会圈住她。
3.变得有一丢丢玻璃心,任何关于离别的玩笑话、谐音梗都会让他炸毛,捂住她的嘴,凶巴巴:“不准说!”
有一次网上做一个问卷小调查的时候,有这么一题:如果有重来一次人生的机会,你会选择穿越到?
A.一年前 B.三年前 C.十年前 D. 刚出生时
田野隽刚要选,被工藤新一按住了手:“这个问卷调查设计有问题,不要做。”
田野隽仔细看了看问卷调查,不解地眨眨眼:“哪里有问题?”
“穿越到过去不仅是个愚蠢的行为,自欺欺人,而且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技术上来说也都是不可能的。”工藤新一正气凛然道。
好家伙,她差点就信了——要不是后来不小心听到了某人小小声的自言自语:“重来一次,万一没遇到你怎么办,谁赔啊?”
以前迁就他,总是给他找借口:算了,可能是因为次元壁ptsd又犯了。
时间这么一长,田野隽不再给他找借口了。
他害怕?他怕个球了!都这么久了还怕再也见不到她?这分明就是借口吧果然是借口吧,黏人精。
但是自家小孩儿,还能怎么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嗯嗯好的,行行行,你放心,没事的,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直到有一天,工藤新一在一个大案子上栽了个跟头,由于被人刻意放出线索误导,他判断错了,幸亏在最后关头田野隽提了一句,他才及时发现不对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离开警视厅,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回家的路上就一直死死地拉着田野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