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几个月大的婴儿带走，正式开始了他的计划。
“我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他把婴儿放在试验台上这么说，“九头蛇万岁。”
之后是无数的失败品的记忆。
伊莱恩不想看，她的内心深处是十分抵触的。但查尔斯的目的似乎是想让她把这些记忆当成自己的，完全做到融合。
她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在任务中死去。
还有12号的命运。
最后，她看到了关键信息。
“你给她注入绝对指令了吗？”斯特拉克问。
“她无法伤害你。”有人说，“除非是我让她这么做，不然她永远不可能对你动手。”
“谢谢你，我的朋友。”斯特拉克和那人握手。
伊莱恩终于看清——
那是汉尼拔·莱克特。
再然后，伊莱恩看见了斯特拉克记忆里的布鲁斯·韦恩。
他还是穿着一身蝙蝠战衣，只是上面到处都是磨损，并加上了机械支架，来支撑他残破的躯体。
布鲁斯出现在电视机前，对大家说着超人已经被流放至幻影地带，永远不可能再出来。他的鬓发间已经有了白发，惨躯的身体让他弯腰都费劲。
他一直都是孤零零站在那，在听到人们的欢呼时，都没有放松哪怕一秒。
九头蛇在超人的统治期间已经被消灭殆尽，只剩下斯特拉克苟延残喘，试图东山再起。
可在经历那地狱一般的几年后，又有谁愿意加入九头蛇呢？
蝙蝠侠走下台，机械装置随着他的走路发出滚轴的声音，也让他的动作十分僵硬。黑色的披风遮住他千疮百孔的已经扭曲的背部线条，他需要休息，但似乎身边已经没了让他休息的家人了。
最后，他又成了一个人。
“他是个伟大的人。”查尔斯说，“他不应该遭受这些。”
伊莱恩看向查尔斯的腿，“你也是。”
但似乎老天就是这么不公的。
查尔斯在她的视线下缓缓摇头，道：“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了。”艾瑞克不再变种人至上，也不会有人猎杀变种人，在查尔斯心里，已经足够了。
但布鲁斯没有。
他冰冷的心里，缺的是世界和平吗？
不是。
是爱。
但他一直在得到后失去。
斯特拉克有一步走得很对。
那就是让伊莱恩去救杰森。
结束了记忆，伊莱恩鼓起勇气，说：“我可以去找他吗？”
“你一直都可以。”斯特兰奇说，“你的悬戒可以到达你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而现在，你也可以试试你的训练成果了。”
伊莱恩把悬戒套在了手指上，深吸一口气开始画圈。
金色的火花慢慢冒出，她还有些不确定，但也已经足够快速了。
很快，洞的那头，出现了布鲁斯的背影。
伊莱恩刚踏进去，本以为布鲁斯会朝她扔出一个蝙蝠镖，结果却是他先说话了——
“你终于来了？”他坐在椅子上，转过身，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的下巴还是有着胡茬，是伊莱恩第一次看见他的模样。
“我当然会来的。”伊莱恩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会来？”
布鲁斯没说话，但答案其实大家都心里有数。
“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伊莱恩说。
“我是个守信用的人。”他说。
“什么？”伊莱恩疑惑。
“我答应过你。”布鲁斯说，“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把你从深渊里拉回来。”他说完，做思考状，“或许，这并不是你说的‘深渊’？”
伊莱恩笑出了声。
“是。”她说。
她憋住喉咙的酸疼，继续说：“谢谢你，布鲁斯。”
“不用谢。”
可就是有那么几个不解风情的：
“哈！叛徒来了——”12号在头顶看着这一幕，“我早应该杀了你的，你这段时间躲哪去了？”
伊莱恩有些疑惑。
“那是12号。”布鲁斯说。
伊莱恩恍然大悟，说：“她也算是我的前身——她本以为自杀可以摆脱控制，却没想到反而沦为了不得翻身的工具。”
“我找到了关于这件事的监控录像。”布鲁斯说，“但她应该已经被斯特拉克完全控制了——不然也不会把她送上门来。”
伊莱恩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刺青部分，道：“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愿意接受我的全部记忆吗？”
果不其然，布鲁斯拒绝了。
“你的记忆是底牌没错，但一旦传输给我，就很容易影响我的判断，从而产生不可逆的后果。”布鲁斯拒绝道，“你也不是个没用的人，你大可以直接帮助我。”
“那么，超人怎么样了?”伊莱恩问道，“他有什么动作吗？”
“暂时没有。”布鲁斯摇头，“他只是在不断救人——但每天就是路易斯的葬礼，你准备出席吗？”
“我怕他会恨我。”伊莱恩说。
“他是恨12号。”布鲁斯说，“这场灾难没人能预想到。”
“我可以偷偷去看一眼。”伊莱恩说，“但和超人见面还是算了。”
她确实也这么干了。
路易斯的葬礼很多人都来了。
有她的同事，家人，朋友，但没有任何一个是带着相机来的。葬礼那天并没有下雨，是阴天，大概是路易斯并不喜欢雨天——这会降低她调查的效率。
黑色的棺椁已经被抬入坑中，每个人或者献上鲜花，亲人则是抓起一把土撒进去。
克拉克穿着黑色的西服，眼中是悲伤与坚定。
墓碑上是两个名字——
挚爱的妻子，伟大的记者：路易斯·莱恩未出世的孩子：乔纳森·肯特
伊莱恩打开传送门，悄悄躲在了树的后面。
在人群中的克拉克感受到了多出来的心跳。
再一转头，树后已经什么都没有。
但棺椁上，却多了一朵白色的百合。
那朵花静静躺在那，并压着一份白色的信封。
克拉克用透视看清了上面的名字，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拿起来烧毁。他再次看了看四周，确定她不在后，再次抓了一把土，撒在了信封之上。
-
伊莱恩回到了镜像空间。
斯特兰奇从圣所拿来了部分书籍，让她学习。
他甚至利用了一些小能力让镜像空间的时间流速变慢，用来节省时间。
“你学会了你也行。”他说，“轻轻松松把你刚刚吃完的饭变回来。”
“那变回来那个是把我肚子里的抽回来了，还是什么？”伊莱恩问，“你们不考虑物质守恒吗？”
斯特兰奇：“应该是抽回来了。上次索尔在我这喝了200杯啤酒，甚至没上过哪怕一次厕所。”
“也对。”伊莱恩说，“如果可以直接变回来，那就没有饥荒了。”
“我们一般不主动去介入这一类事情。”斯特兰奇说，“介入太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
“比如会让另外一个世界的生物注意到我们。”斯特兰奇慢悠悠说道，“魔法的波动会让他们变得敏感。”
“特别是黑魔法是吗？”伊莱恩问。
“黑魔法经常会破坏物质守恒，他们用牛羊的心脏祭奠召唤出别的怪物。”斯特兰奇说，“但一旦控制不好就会害人害己，最后自己就是被献祭的东西之一。”
卡西利亚斯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伊莱恩想到记忆里他的模样。
一开始的他还算正常，甚至说是有一副十分帅气的脸。只是到后来，他的黑眼圈逐渐加重，并在皮肤上留下了类似于诅咒的痕迹。
“卡西利亚斯算是你的师兄是吗？”伊莱恩问道。
斯特兰奇点头，“他走错了路，最后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有时候命运好像就是这样，明明是两条永远不会交织的线，却在碰头时突然发现，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起打了个结。
卡西利亚斯伤害了她，而斯特兰奇在帮助伊莱恩后，却发现其实早已无形之中报了仇。
一环扣一环，最后无数的线路化成了一个巨大的蝴蝶在扇动着翅膀。
作者有话要说：
甜吗？
我真的不虐
真的！
预收看看我！
第34章 友好值（加更）
天空还是那个天空，但或许超人已经不是那个超人。
代表大都会的坑仍旧在那，不断有媒体或者是遇难者家属到来，或捡起遗落的物品，又或是想找寻亲人的尸体。
大部分的东西不是被炸开，变成碎片，就是已经被随后到来的火焰烧得一干二净。
“克拉克，这不是你的错。”玛莎说，“你应该停下来了——”她看着儿子日渐憔悴的模样，用她长满老茧的属于农民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胡茬，“我们应该学会向前看。”
“不。”克拉克摇头，“我有这个能力去拯救他们。”
他说着，不顾玛莎的阻拦，再一次冲向了蓝天。
他这次冲到了地球之外，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这颗蓝色的星球，只是这次看到的感觉是如此不同。
他看着美国地图那一块区别于其他城市的棕色色块，只觉得那么刺眼。
地球是个很美丽的星球，他同意。这是他长大的地方，深爱的地方，但在此刻，这颗星球在他面前却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易碎。
好像一捏就可以碎掉，就像是氪星一样陨落在宇宙中，变成无际宇宙中的尘埃。
“你的计划是什么？”他降落在底特律，对斯特拉克问道。
斯特拉克：“人们惧怕你，超人。或许你可以敞开心扉，第一次让他们知道你是他们中的一员。”
“你想让我公开我的身份。”
“我可没那么说——”斯特拉克笑道，“我只是让他们和你减少隔阂，好让你更好得平等地聆听他们的诉求。”
“你上次对他们的警告，他们听进去了吗？”斯特拉克问，“他们没有，战争仍旧在打，永远有无辜的平民在战火中死去。”
他说的是实话。
克拉克·肯特的身份本已经和大都会的爆炸一起埋入土里。
但这次，他却主动站到了电视台里。
“我的名字叫——”他顿了顿，“我的地球名字叫——”
信号突然被切断，让整个演播厅陷入了黑暗。
一抹黑影靠近了超人，超人早已看到他的身份——是蝙蝠侠。
“你不能说，超人。”蝙蝠侠说，“你不能暴露你的软肋，想想你的家人和朋友。”
“我们得谈谈。”
等到光明重现，哪还有什么超人的身影？
演播厅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刚刚就像是一场梦。他们再去翻看刚刚录像数据——已经被删得一干二净。
蝙蝠侠和超人此时正在楼顶。
“你想说什么？”超人问。
“我在阻止你暴露你自己的软肋。”蝙蝠侠说，“或许你会觉得你可以拯救所有人，但我告诉你，你不能。”
“一旦你在电视上说出你的名字，你的敌人就会在瞬间得知你父母的名字，你所有朋友的名字，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会陷入危险。”
“我想停止无意义的战争。”超人说，“否则我就要采取强硬措施了。”
“会有办法的——”蝙蝠侠说，“你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
这一切得回到今天早晨。
韦恩庄园的门铃实际上很少响起。
一是布鲁斯·韦恩一般不会在自家庄园开派对，二是这庄园以往也不会有什么客人。
开门的是阿尔弗雷德。
他还系着围裙，刚刚为了开门擦干净手上的面粉。
站在门口的是个黑发的少年。
看起来和杰森差不多大，他穿着看起来还不错的衣服，也不像是来卖饼干的童子军。
“我可以帮你什么吗？”阿福问。
“我找布鲁斯·韦恩。”少年说。
阿福出于礼貌，也没有赶他走，“你找韦恩老爷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告诉他，我黑进了一个人的电脑。”他说，“里面有着他和他实验体的全部数据。”
“你的名字是？”
“提姆·德雷克。”少年说。
提姆是在一个意外中黑入斯特拉克的电脑的。
他正和父母准备前往底特律参加亲戚的葬礼，闲来无事便是接上了一个奇怪的端口，结果却发现底特律地下用电量异常，并顺势就这么查了下去。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古老的电脑机器很少联网，但每次联网的残留数据也足够让他理出一个完整的计划线。
提姆已经监视许久，却在最近，这数据再一次产生了巨大的波动：这电脑的主人修改了计划，把计划B换成了计划S。
大概是因为要计算未来的事件，电脑的主人不得不联网，从而被提姆抓住了数据流，并拷贝下来。
“他会让超人公开他的身份。”提姆说，“就在今天。”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布鲁斯还穿着家居服，裹得严严实实，“你大可以告诉托尼·斯塔克，或者是超人自己。”
“因为之前他的计划针对人是你，蝙蝠侠。”提姆一语惊人，让布鲁斯的神情顿了顿。
“你说什么？”他问。
“你可以不会承认，但是我早就知道了——你是蝙蝠侠，而迪克·格雷森是你以前的罗宾，现在的夜翼，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