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伊达航点头，“六个女生，三个曾经是他的前女友，剩下三个都是有男朋友但是与他有所暧昧。”
但是，时间线不同。
比如，C是第一任女友，但是E比C死的更早，基本上是刚确认关系，E就死了，而C是第三位死者。
“这也是最初我们没找到他的原因。”
一开始，自然是找更符合时间线的相关人员，比如B与F，而且几个案子都没有合起来一起看，直到最近剥到来生温树身上，才把它串了起来。
松田阵平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
“叫来做过笔录了吗？”
“还没有。”
伊达航耸肩。
“上门取证的时候，来生家只有他姐姐在，说他去学校了。高木正准备明天去大学找人。”
萩原研二看着桌面上贴着的死者照片。
“你们不觉得，这几个女生都长得有点像吗？”
“对吧。”伊达航点头，“眉眼间都有相似的地方，这也是构成连环杀人案很重要的一点。”
松田阵平摸了摸下巴。
“千枝子，闭上眼？”
千枝子双手捧着咖啡杯，嘴里咬着吸管，一脸迷茫地跟他们对视，放下杯子，闭上双眼，无辜歪头。
“啊。”
伊达航恍然大悟。
“居然，像的是这张脸。”
休息过后，伊达航继续工作，还是没能找到不知道在哪的来生温树，但根据身旁人的说辞，以及千枝子他们对其的认知，来生温树的嫌疑几乎登顶。
况且，来生温树在东京找不到下落，此刻却在乌鸦的总部发现。哪怕他的理由足够充分，也不妨碍大家怀疑他“本身就参与了这件事”。
这才有了萩原研二与千枝子对对方警惕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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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与萩原研二顺着来生温树来时的方向前往，来生温树与千枝子就走向了另一边。
来生温树时不时就要看千枝子一眼。
“千枝子姐姐这身衣服真好看。”
“你喜欢吗？”千枝子随口道，“等事情结束了，我可以送你一套。”
来生温树哭笑不得：“姐姐，我要女式和服做什么？”
“送女朋友啊。”
千枝子想起之前见过的女孩子。
“之前高中门口见到的那个，不是你的小女友吗？”
“分手啦。”
来生温树有些失落。
“她不喜欢我了……”
千枝子拍了拍他脑袋算作安慰。
“前几天查了个案子，与你好像有些关系。”
来生温树歪头：“什么？”
“你的前女友们好像都死了。”千枝子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来生温树手指点在自己下巴处沉思了片刻。
“可能是她们争风吃醋吧。”
他状似无奈地摊手。
“她们还为我打过架……不过，我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来到岔路，来生温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拉住千枝子的袖子，带着人拐弯。
“我的原则是，不跟前任联系的。”
“是吗？”
千枝子性格直来直去。
“那有空来警视厅做个笔录吧，负责的警官这几天找不到你人。”
“因为我在这里做实验嘛……”
来生温树点头。
“有空我会去的。”
千枝子还有问题想问他。
“为什么你的前女友们都这么像我呢？”
“有吗？我不这么觉得。”
来生温树道。
“千枝子姐姐可是独一无二的。”
“你真的不是喜欢我吗？”千枝子好奇。
来生温树停下了脚步，温柔地看着对方：“如果我说，是呢？”
他没有再用姐弟之情去敷衍她，而是拿出了与之前不一样的答案。
千枝子同样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
“那你会因为我，而做个坏人吗？”
来生温树双手背在身后：“为了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了我去做一个好人呢？”
千枝子又问了一个相似的问题。
来生温树仰头大笑。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啊。”
因为相似的容颜与旁人恋爱，又因旁人丑陋的性格而觉得难耐，所以将他们都处理干净。
来生温树无法让千枝子听她的话，那他就要旁人听他的话，这样才能弥补千枝子不喜欢他而造成的不安。
“因为我做不到啊，千枝子姐姐。”
来生温树发愁。
“从小，我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忍耐，因为不能让姐姐再因我而难过了。但是，当我看到别人比我还痛苦的时候，我就会变得很开心。”
所以，他学会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无论是因为他这张脸而争风吃醋，还是因为他的毒药而痛苦死去，他都会很开心。
“况且，只是杀人而已。”
来生温树表示无辜。
“千枝子姐姐难道不会原谅我吗？我杀的人，难道还能比你多吗？”
不能吧。
“所以，你为什么要因此生我的气呢？”
听完他的话，千枝子不解地摇了摇脑袋。
她听不懂这些歪理，她也无法理解对方。
“去自首吧，温树。”
看在来生留美的份上，千枝子暂时不打算对温树动手，但是对方已经不在乎他们之间有联系的第三个人了。
“我没有错。”
来生温树没有反抗的意图。
“不过，就算自首，我也会是死刑吧。”
毕竟有六条人命在身，还有关于这个组织的实验。
“既然如此，那千枝子姐姐能不能听听我的愿望。”
“由你开枪，送我上路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来生温树：我不装了，摊牌了
千枝子：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萩原：我也不理解，这就是变态跟我的脑回路的差别吗？
赤井秀一：那就要问问作者是怎么构造出这种变态的了
作者：别看我啊，这不是随便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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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案子其实就是牵扯的人太多了所以一时间没法破案，本质很简单，就是温树搞PUA，还搞雌竞，然后看她们丑恶的嘴脸觉得不像千枝子那么单纯，特别生气，就打乱了时间线，跳着杀了。
先杀E是因为长得更像千枝子所以温树更喜欢她，但是E本质是温树跟C的小三，所以温树觉得千枝子不会当小三，所以杀了当小三的E。
他其实最应该杀的是劈腿的自己，但是他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有问题的都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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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要把降谷零救出来了。
写前半段的时候其实感觉，阳光明媚，警校几人组午休的时候一起吃饭，闲聊，谈谈案子，喝喝咖啡，日子好棒啊——！！！
第74章 第五十八章
自知自己就算被捕也是死刑的来生温树，朝着千枝子警官许下了简单的心愿。千枝子却没有打算答应他。
“留美姐除你之外没有家人。”
千枝子摇头。
“我可以帮忙找最好的律师，帮你减刑。”
千枝子不是不讲情面的人，相反，她对于“家人”这一概念看的极其重要，也是因为，她无法原谅来生温树。
温树，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考虑过辛辛苦苦养育你成人，唯一的亲姐姐吗？
来生温树笑：“如果千枝子姐姐你真的是个好人，那这时候就应该想想那六条人命，让我以命偿命。”
他伸出手。
“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如此，何不理解一下我呢？”
“我从未承认过我是好人。”
千枝子歪头。
“松田说过，过于重情义这是我的负担，而对于曾经没有情感的我来说，这是一句夸赞。”
所以，人死不能复生，不如在乎眼前人。
没能将千枝子忽悠成功，来生温树叹了口气。
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愚笨，什么时候精明，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啊，这就是吸引到他的一点啊。
纯澈、拥有着自我、不会被他人随意带偏的千枝子啊。
“姐姐拥有一个杀人犯弟弟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就在这里了结了我。”
来生温树道。
“对外说，我是被乌鸦的人杀了，姐姐也不会迁怒于你。”
千枝子注意到一点。
“你很了解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
乌鸦组织普遍穿着一身黑衣，形似乌鸦，但并未因自称留下任何名讳，像宫野明美这样的底层人员，只能知道他们的行动特点，而不知组织的名字。
“组织实验室在法律上归属于乌丸集团，乌丸家的家徽是乌鸦。知道了这个再问问高层或者里世界的人，就很容易知道结论……”
来生温树终于发现自己失言，但也无所谓。
“嘛，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
“不知道。”
千枝子一脸迷茫。
“你什么时候参与这种活动的？”
他们这么多警察认识他，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高中的时候就加入了。”
来生温树供认不讳。
“我以前只想着帮姐姐照顾好花店，后来发现自己在化学这一块很有天赋，同时，乌丸集团给我提供了读大学的机会以及真正实习的机会。”
等发现这是危险地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陷进去，并且乐在其中。
“我不光拥有了大量的、让来生家富裕的资金，还学了很多药物的配比，还拥有了异能力。”
透明色的小狗大概一截手臂那么长，突然出现趴在来生温树的肩头。
“姐姐似乎看不到我的异能力啊，真可惜。”
从千枝子的角度看，只能看见来生温树摸着肩膀上面一点的地方，凭借这么多年与异能力打交道的经验，她盲猜那是个什么动物。
“这不是理由。”
千枝子认真地问。
“你有自己不是好人的觉悟了吗？”
“有吧。”
来生温树点点头，撤掉了自己的异能力。
“有哦。”
反正也打不过千枝子姐姐的……
“我明白了。”
千枝子摸了摸自己的腰带，又翻了翻自己的袖子，找到了随身携带的手铐。
“既然如此，那就以故意杀人罪将你逮捕吧。”
来生温树很不高兴：“姐姐，我想寻死……你都不愿意满足我吗？好歹我也是你宠过的邻家弟弟吧。”
千枝子无辜：“我也说了，为了留美姐，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是为了自己吧。”
来生温树满脸冷漠。
“因为你不杀人。”
“也算个原因。”
千枝子承认，她也是自私的。
“想要转变的话，人总是要给自己设置一道门槛。”
虽然她这个门槛很松，松到谁都可能打开那把锁。
比如太宰治，又比如……
“就算我杀了安室透……”
来生温树看着千枝子猛然对准他的枪口，大笑出声。
“果然，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啊。”
你的底线就暴露了。
“安室没有惹过你。”千枝子道，“你们同属一组织的话就更清楚，他也不是会对同伴下手的人。”
“可是你喜欢他！”来生温树咬牙切齿，“就凭这点，我就应该把他千刀万剐。”
“……”
千枝子真的不理解这个思维。
“可是，他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啊。”
四年了，姐弟之情怎么样也不会转变。
“是啊。”
来生温树摊手。
“但是这妨碍我想要他死吗？”
不妨碍。
想要一个人活牵扯的因素有很多，有执念、有感情、有理性，但是想要一个人死，那单纯地就是想要他死而已。
来升温树忽然满足。
“千枝子姐姐，这么多年，我还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生气啊。”
那双鸢色眸子，像极了天然的宝色宝石，没有生气没有活力，却又觉得底下酝酿着要喷发的岩浆。
“你比所有人都要美丽，千枝子。”
来生温树赞叹道。
“无论是乖巧的、开心的、悲伤的……”
他又解锁了对方的一种美丽……生气的千枝子。
“可惜了。”来生温树遗憾，“我享受不到你深情的目光。”
那么，待他去往地狱以后再幻想吧。
千枝子打开了手/枪的保险，从对方的额头挪到了心脏。为了确保一击毙命，她左手从下而上，托住了枪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