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大乱的斯内普，觉得自己很可能也生病了的某个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自行研发过几个实用咒语，甚至成功周旋在伏地魔和邓布利多之间的伟大间谍先生惊慌失措地幻影移形逃回了自己的家里。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斯内普杵在自家客厅里，脸黑了一层又一层。
佩妮·伊万斯！波特！
他飞快用大脑封闭术清空了自己的脑子，气势汹汹地走进自己的地下室。
打开药柜，他瞥到柜子深处有个银白色的小瓶子。他皱眉，那是什么？没深思，他带着退烧药，营养剂，感冒药和哑药（？）重新幻影移形。
另一边的佩妮被一番挪动，倒也稍微恢复了些意识。她撑开眼睛，只能透过自己影影绰绰的睫毛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背影。
她皱起眉毛，哈利呢？
她喘了口气，摸摸自己的额头，怎么突然烧的这么严重。
疲惫地阖起眼睛，节省力气。哈利呢？没再哭了？
仔细听也没有哭声，她想到了现在最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心神一松，又不受控制地要昏睡过去。她咬咬嘴巴，痛感让她发出抗议的身体反应了一下。
他能这么简单就进入自己家？药在哪儿来着？
‘啪’一声，类似布帛撕裂，佩妮一愣。
这个声音……
不一会儿，显得有些虚幻的脚步声传来。她别过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斯内普。
自己病倒，第一个发现的居然是他。佩妮啧了一声，扭过头。
“看来我们的伊万斯女士醒了。”斯内普走到床边，看到她的小动作，话里带刀。
佩妮啊了一声，最坏的选项。她无力地挪挪，最后屈服了，“我能要个被子吗？”
斯内普呵了一声。
“这种时候你都不能友好点儿？”佩妮无力道。
斯内普嗤了一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佩妮感觉被子游到了自己身上。她嘶了一声，有些受惊。
巫师都没有动手能力的是不是？
佩妮往被子里缩了缩，被柔软覆盖，让骤寒骤暖的身体和酸软的骨头都舒服了些。她眯缝着眼睛，看着斯内普迅速且有序的在床头柜上摆上了一列瓶子。
“这什么？毒药？”佩妮有气无力地。
“巫师药剂。”斯内普没好气道。
“……厨房抽屉里有退烧药。”佩妮有些排斥。
“你觉得我做的药剂不如麻瓜的药片？”斯内普冷幽幽地回视。
佩妮咂嘴。这脑子……
她也没力气和他争辩。
不过他做的啊……
这和自己印象里大鼻子上有疙瘩，在阴森森的房间里桀桀桀笑着熬绿色药剂的巫婆可不太像。
佩妮爬不起来，完全没有力气了，“哈利呢？”
“他被处理的很好。”斯内普扯扯嘴角。
“好吧。”佩妮翻了个身躺平，迷迷糊糊，“我能要杯水吗？”
“你把我当家养小精灵吗？”斯内普黑脸，拿过一个方形的小瓶子，“把这个喝了！”
佩妮抵触地避开他递过来的小瓶子，“我要先喝水。”
“佩妮·伊万斯！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水。”
“……清泉如水。”僵持了一会儿，斯内普愤愤转身，把柜子上的一个夹子变成杯子，接了杯水。
佩妮躺在床上看着他。
斯内普那根神经断了，他手指紧紧攥着水杯，“你，在期待什么？还需要我喂吗？！！”
佩妮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不想动弹。也许你可以直接在我嘴里倒水。”她眼神示意他的棍子。
“如果你不介意你的宝贝沾上我的口水的话。”话说完，佩妮哦了一声。
这话莫名的色/气。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魔杖捏的紧紧的，把杯子往旁边狠狠一磕，“张嘴。”
佩妮诡异地看了他一眼，萎靡的精神都莫名振奋了一点儿。她干咳一声，张嘴。
“清泉如水。”斯内普黑着脸，细细的水流以奇怪的曲线流进佩妮微张的嘴巴里。
佩妮呛了几声。斯内普嘲讽地笑，“想来，躺着喝水并没有那么舒适是不是？”
佩妮咂咂嘴，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可怜的男人。你的男性朋友也不多是不是？”一副没见识过荤笑话的样子。
“什么？”斯内普皱眉。
“没关系，我以后会教你的。”佩妮移开视线。她还不想被谋杀。
斯内普低咒，“把这个喝了。”
佩妮努力拗起脖子，斯内普反射性地魔杖点点，将药水也变成浮空的几滴飘进了她的嘴里。
“谢谢。”佩妮没尝出什么味，就没了。
斯内普一僵，黑气萦绕，又说不出什么。
佩妮准备躺回去，然后目光一凝，呆呆道，“那是什么？”
斯内普扭头，笑了。
墙角的地方，波特被随意搁在了地上。脚踝上被栓了一根微微泛着荧光的魔法链，链子的另一头延伸到墙壁里不见踪迹。他的嘴里被塞上了奶瓶，那里面是斯内普随便灌进去的营养剂。
他正四肢并用地试图把奶瓶从自己嘴里□□。
“你侄子。”斯内普假笑。
“……”佩妮……你可做个人吧。
第15章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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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给他下毒是不是？”佩妮僵硬地回头看他。
“你应该庆幸。”斯内普两手微微端着药瓶，站得笔直，像做了一件骄傲的事，“至少，我没给他装自来水。”
“你是个什么品种的混蛋？！”佩妮猛地掀开被子，大步向哈利走去。
斯内普呵了一声。
佩妮抱起哈利，回头瞪他，“放开他！”
斯内普慢悠悠挥了挥魔杖。
佩妮把哈利抱回床上，把小孩儿放进被窝的时候犹豫了。她现在感冒了。她自己问题不大，要是传染给哈利怎么办？
斯内普站在一边置身事外。
“你的药什么时候见效？”佩妮扭头看他。
斯内普挑了下眉毛，“你已经白痴到这个地步了吗？”
佩妮眉毛一竖。
“你没感觉？”
佩妮话卡住。呃，她好像不头晕了。她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嗓子，惊讶地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给她奉上一个假笑。
“这也太神奇了。”佩妮难以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见效这么快的药剂，她不安，“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你质疑我的能力？”斯内普眯眼。
求生欲上涌，佩妮及时闭上嘴巴，明智止损。但是斯内普还是把魔杖提起，对准了她。
佩妮把哈利塞进被子里，警惕地躲开，“你想做什么？”
斯内普呵了一声，“就算我想做什么，伊万斯女士有任何力量阻止我吗？”
佩妮啧了一声。
斯内普低声念咒，浅黄色的光晕从佩妮身上浮出来，她哦了一声，稀奇。
“营养不良。”斯内普念。
佩妮啊了一声。
“疲劳过度。”斯内普继续。
佩妮呃了一声。
“胃部和肝脏有不同程度的劳损。”斯内普的魔杖尖和他的视线一起滑过佩妮纤细的身体，脸色不善。
佩妮拢了下毛衣，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里面没穿内衣。衣服也薄，嗯，应该看不太出来吧。
“看来，我们的伊万斯女士非常的‘珍惜’自己的身体。”斯内普看到她的动作，动作僵了一下。收回魔杖，他移开视线，嘲讽。
佩妮不满他阴阳怪气的口气，脖子一梗，“我不觉得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健健康康。小病不断，大病没有。”她无赖地摊手。
斯内普冷冷看着她，“如果你真的这么不想收养波特，可以对我说。我保证你再也看不到他。没必要迂回地进行慢性自杀。”
“我的健康情况对于收养哈利没有任何影响。”佩妮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看着他苍白的脸，“你是个医师，为什么不检查一下自己？我不觉得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不是医师。”
“哈哈，”佩妮咧嘴，“那你说得话我凭什么相信？”
“我只是一名有初级医疗师执照的魔药大师。”斯内普假笑补上。
佩妮嘶了一声。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佩妮挠了挠头，“你要能不把关心的话说的那么难听，我一定也能老老实实说谢谢。”
斯内普脸一黑，“关心？你认为我在关心你？”
佩妮啊了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两个耳朵，“斯内普，今天谢谢你了！”
斯内普话卡住，嘴角抽动了一下，没能说出什么。
“就停在这里好了。”佩妮捂着耳朵认真看他，“谢谢你及时出现。不然鬼知道我最后会怎么样？”
她轻叹了一声，放下手，“现在可没有人在乎我一两天不出现了。”
斯内普笑了，“我认为以伊万斯女士的魅力，多的是人才对。”
“对，只是没一个是对的而已。”话落，佩妮看着他，轻轻挑了下眉毛。
如同邀请，更像暗示或象征。
斯内普喉结滚动了一下，转开脸，“看来伊万斯女士要求挺高。”
“没你想的那么高。”佩妮直起腰，转开视线，“不是坏人，能及时出现，一直留在我身边就行。”她拖着腮帮子，“最好还能给我写情诗。”
斯内普哈了一声。
“甚至不需要有趣。因为我自己足够有趣。”佩妮晃晃脑袋。
“显然，伊万斯女士把自己的脑子给烧坏了。”斯内普垂下眼睑，手指在托着的药瓶上轻点了几下。
“你想一起吃个饭吗？”佩妮回头看他，“不能点菜，我亲自动手那种。”
“我不觉得这有必要。”斯内普抬起眼睛，眼神一片空洞，“希望下次见面对我们两都是最后一次——只为那个帮助你恢复记忆的任务。”
佩妮抿唇。
又是‘啪’一声，原地没了斯内普的身体。
佩妮盯着空荡的地方看了一会儿，最后塌下腰，长长，浅浅地出了口气。她是疯了。
哈利在旁边咿咿呀呀，不记仇的小家伙看着斯内普消失的地方，满脸惊奇。
佩妮盘腿坐在一边，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人可真奇怪。对于自己喜欢的总是趋之若鹜，无视所有。哪怕明知是最坏选项。
·
西弗勒斯·斯内普转瞬间就站在了自己的房子里，瞬间从暖洋洋的色调里抽离，直观的感受如冬日从暖阳下离开。
萧瑟而阴冷。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意义不明地嗤笑了一声，走向壁炉。
“霍格沃兹的地窖。”一阵绿光闪过，蜘蛛尾巷十九号恢复了沉寂，就像它很长之间维持地那样。
他从地窖的壁炉里走出来，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手一扬，壁炉里就燃起了明黄色的火焰。坐进不远处的黑色扶手椅里，火焰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不同以往的涣散和惘然。
“西弗勒斯！”火焰里传来一声老迈却活力满满的声音，“我以为你在麻瓜界。不过，欢迎回来。”
发呆的西弗勒斯眼神瞬间空洞。他交叠起自己的双腿，恢复以往略带傲慢的神色，似乎刚刚那个出神的人不是自己。
“不要让你的鼻子到处乱嗅，邓布利多。”他抬下巴，嘴角挽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多余的试探并没有必要，只是交代清楚了大概的事情而已。你的救世主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满意了吗？”
“我的孩子，你真的得学学怎么接受别人的好意了。”邓布利多无奈，“你看上去很疲惫，也不太健康。你该学会享受生命，而不仅仅是活着。仇恨和责任不该是你的全部。”
“他们就是我的全部。毫无疑问。”斯内普轻声回答，眼睑垂着。
“西弗……”
“够了。没有别的事，我要休息了。”斯内普抬眼，比往日的任何一次交谈都更加不耐和暴躁。
邓布利多只能安静地从壁炉里消散开去。
火焰逸散后，西弗勒斯看了眼自己小臂，捂上去，手指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
他从来论不上不坏。
他站起身，走到自己刚收拾好的工作台前，翻开了自己的笔记。
莉莉用的是遗忘药剂。她在这方面一向出色。
药剂比魔咒更加安全也更彻底，是一种从未被研制出解药的药剂。
第16章 chapte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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