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妹子现在见她一面更是艰难。”这话里有些赌气的成分。
“哦,也是,听说昨日敏慧县主夫妻当街遇刺,你那妹夫应该是受了重伤,此时也确实是关键时候。”吴登也是跟着愁。
王子腾却是知道一些消息,薛清弦已经脱离了危险了,要不也不会从医馆被挪回忠顺王府去,不过自己不得其门而入,即便万般着急也无法呀。
“看子腾兄这样的人才一次次的错过时机弟实在是不忍,子腾兄家族自然是有着很多的老亲,可是恕我直言,人也不可在一棵树上吊死,唉,若不是看你今日这般为难我本不欲说的,如果子腾兄信的过我,我倒是可以给你牵个线。”吴登此时终于表明自己今日真正的目的。
王子腾正因为此事苦恼,一听吴登这话怎么能不心动,他实际上已经对自己家族这些老亲失去了期望,也知道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去走,曾经互相扶持,现在各家都有各家自己的路,终归还是没有用的,吴登的话也是有道理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吴兄竟然如此高义,弟怎么会信不过兄呢,不过你搭线是与谁?”王子腾此时很是欣喜,终于有些希望,他也要问清楚才是。
“是谁我现在还不能告诉子腾兄,总要看看那边的意思,不过兄也不用着急,我今日就去帮忙问,等那边有回音立马就告诉你如何?”吴登看着王子腾目光中的野望,知道这件事也许就成了。
王子腾听了这话心中有些失望,可是看着吴登这样积极的为自己奔走也能理解这其中的道理,只能催促吴登去帮着问,他回家等着,有消息随时告诉自己。
吴登满口答应着出门,而他已经确定王子腾这条大鱼已经咬住了饵。
这种时候他自然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让王子腾如愿,总要吊着两天,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得到的机会是多么珍贵。
王子腾付了今日的银子,上了家中的马车,此时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牵引着,时时悬着,这好不容易自己有了一条路,虽然前路未明,到底也比自己毫无头绪的情况要好。
这边忠顺王府总算是理出了头绪,想起自己一夜未归,家中王妃肯定是惦记,先将事情交给了自己的手下,抽空回了下王府,顺便也去看了薛清弦。
闵茵看着自家王爷此时略带疲惫的面容还是有些心疼的,不过也知道他在忙碌什么也不好多说,随着他一起去了客院。
正好此时薛清弦也刚醒来,夫妻两个也直接就过去了。
“看来子朦的医术果然是不凡,你这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就这么救回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忠顺亲王看着薛清弦虽然虚弱但是显然已经脱离危险的样子不由的说,他也是带过兵的,自然见识过差不多的情况下士兵是怎么无法救回的,此时他心里还暗暗感叹王子朦医术高超到自己都想要将人留在京城了。
薛清弦微微扯了扯唇角,此时他说话还是有些费力气,王子朦嘱咐他少开口的。
之后忠顺亲王就说起了正事:“昨日当街刺杀你们的人已经查清楚了,和咱们想的都不一样,竟然是义忠亲王的余孽,他们也知道救不了义忠亲王却愤恨他们的布置被咱们摧毁,因为对本王动手不方便,就盯住了你们夫妻,尤其是子朦。”
王子朦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有预感,若是他们最近防备的人兴许还要在那暗箭上弄些难解的毒呢,此时听说是义忠亲王的余孽也不稀奇了。
忠顺亲王看着他们知道了结果接着说:“虽然这次不是那下毒的背后之人的手笔,不过皇兄这阵子也是查出了一些有些二心的官员,本王就趁机处理了,种种迹象表明确实是有人在针对朝廷布下阴谋,而昨日你在街上用了上次那种迷雾弹,想来那背后之人应该也是知晓了。”
喝了口同贵送过来的药膳,他还觉得颇为提神,忠顺亲王接着说:“虽然咱们知道你那东西制作不易,原料难得,百姓也只是当做稀奇事来说,然而对于别有用心之人这东西无疑是致命的诱惑,现在这个形式难保他们不打别的主意,所以现在你反而要更加倍小心。”
王子朦自然知道那样有妙用的东西是会被当权者怎样在意,所以在入京之后主动将配料和制作方法和图纸一起献给了忠顺亲王,忠顺亲王自然也是送给了当今皇上,只是其中配料难得,这么些时间在金麟朝中也难寻,他们也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别人不知,那么对于野心勃勃的阴谋家,这东西的诱惑是多大自然可想而知。
这事她这两日忙着照料薛清弦也没细想,加上自己系统升级之后有了更好用的“保命武器“她就更是没多想,今日忠顺亲王一提她也意识到这件事了。
薛清弦和闵茵在一边听着也甚是悬心,他们两个一个一直昏昏沉沉不太清楚情况,另一个更是因为怀孕很多事情都不多思,此时才意识到他们面临的状况。
忠顺亲王看着众人的神情,尤其是自家王妃的忧虑,赶忙说:“你们也不用悬心,本王已经和皇兄请示过了,王府的守卫已经暗中升级了,外人很难闯进来,只是今后的时日直到那股势力彻底被清除你们还是不适宜再出门了。”他赶忙将自己的安排布置说出来。
几人心中也有数,也明了眼下这是最稳妥的法子了。
知道王子朦还要为自己的外甥看诊,忠顺亲王特意嘱咐:“荣国公府上的那小子的病,只是一个月一次,就让他自己到咱们府上来就是了,之后无论是谁再想要来拜访一律要过本王这关才行。”
忠顺亲王经过今日这一日的清洗也算是彻底见识了背后之人手段之深,他敢保证他们在京城肯定还有别的“钉子”,眼下他揪不出来,也只能着重做到防这件事。
众人自然是赞同的,薛清弦眼下身子这个样子还需要养伤,在京中要做的事情现在这种形式下还是搁置比较好,王子朦也是除了贾珠的事情也没有别的事情,闵茵更是不想出门,王子朦都在府中陪着她了,她也没有什么必要的走动。
“多谢王爷思虑周全。”薛清弦忍着痛一拱手,对于忠顺亲王对于自家的照顾还是很感激的,虽然整件事情和忠顺王府也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忠顺亲王能够这样为他们着想也实在是把自己一家放在心上的了。
忠顺亲王说完这些事还要赶着去处理后续的事情,回来一趟除了看看王妃,探探病,也主要还是不放心回来嘱咐一下,看几人都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就赶着回去了。
之后两日忠顺王爷都在处理棘手的后续,朝中也感觉出因为敏慧县主遇刺的影响了,朝中又有一小波的清洗,不过也知晓还是因为义忠亲王的事情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慌乱。
只有那位神秘的主上此时也难有淡定了:“没想到齐显忠这么有城府,这挖的可真够深的。”
那位主上恨恨的说,前两日打掉的钉子自己还是没太在意,都是些新的钉子,埋伏的并不深,没想到忠顺亲王这两日也是抽丝剥茧的查出来他多年的安排,在朝中已经做到二品的一位官员了,要知道自己安插这样一位钉子花费的多少的银子还有精力,就这样拔出了怎么能不让他肉痛呢?
那天的白衣男子此时脸上也没有那日的玩世不恭的笑意,也阴沉了几分:“他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不过也要怪白绪那老小子实在是不谨慎,这种时候还有小动作才会被揪出来,我已经让咱们得人都缩起来,今后一段时间都什么动作都不要有,白绪虽然莽撞,不过嘴是最严实的,倒也不必太担心。”
“我自然是知道,不过因为这个形势我也不能再这里呆太久了,还是要赶忙办那件事。”那主上自然明白这事,此时他最在意的还是王子朦的事。
“我也派人盯着了,忠顺亲王府现在的守卫是越发森严了,别说咱们在暗,就算是所有力量都用上也未必能闯的进去,所以还是要看吴登那边,好在那王子腾应该是真的动心思了,这就是好事。”那男子将最近探查的消息说出来。
那神秘主上点点头:“嗯,明儿就让吴登去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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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王子腾等了两日却一直没有得到吴登的消息,而这两日吴登因为家中有事也没有去部里办公,所以王子腾简直要心急死了。
吃不好睡不好,偏偏他也不能去找吴登问,真真是急死人。
这一日正好是沐休的日子,王子腾本已经放弃今日能够得到回信了,也不想做别的事情,此时朝中并不太平,他就打算这一日在家呆着了,谁知吴登竟然要人传信约他见面。
约定的地点并不是两人常去的添福酒楼,而是约在了京郊的一个庄子上。
王子腾看着他这个谨慎的样子,莫名的觉得这次事情可能真的有些门儿。
急急忙忙换了衣裳出来,王子腾在身上先揣了5000两的银票在身上。
那庄子距离京城并不远,然而王子腾在马车上却是觉得路途十分的遥远,他不知道若是吴登求的人成了,自己这边要付出多少银钱,不过只要是不过分他也不会拒绝,此时他已经在估量多少银子算是不过分了。
王子腾到的时候吴登已经在庄子等候了,看着王子腾下车赶忙上前拱手:“子腾兄,让你久等了,这两天不巧家中有些事情,今日才忙完,快进来。”
王子腾倒是表现的十分淡定:“哪里的话,吴兄这般客气我都要惭愧了,明明是弟托你办事。”
两人进了庄子,王子腾并没有看到旁的人,心中有些失望,有本来以为吴登约自己在这么个偏僻的庄子是要引荐自己哪位大人,没想到并没有旁的人,难道是事情不成了?
吴登自然看到了王子腾眼中的失落,即便他刻意掩盖也没有逃过吴登的眼睛,他在心中冷笑,要说这王子腾也是世家子弟呢,竟然这般的沉不住气,实在是可笑。
“子腾兄勿要嫌弃弟这个庄子简陋才是,肯定是比不上贵府的产业,就当来玩个新鲜罢。”吴登一边继续客气,他可不会显现出自己的鄙夷,反而要更加真诚,主上吩咐的事情绝对不能出岔头。
“吴兄太客气了。”王子腾心中就像是有人用毛球不断地瘙痒,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再寒暄只想要知道消息。
吴登引着人去了庄子中的一个四面开阔的小亭子,里面已经摆好了茶点,两人入座之后,将跟着的人都打发的远远的守着。
“弟要恭喜子腾兄了,跑这一趟也是幸不辱命,先生已经答应了所求之事,不过先生也说了,倒是不必相见,这样也更安全一些,毕竟子腾兄也知道现在朝中的形势。”吴登看着人已经很是急切了,也没卖关子,直接就说出了王子腾想要的结果。
王子腾一听这话大喜,自从京营节度使那事之后,他就没有顺当过,这次终于是看到了些希望,此时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吴兄可是确定?”
吴登帮着王子腾倒了茶:“自然是确定的,子腾兄只要回去等着便是,三五日这事情必然是有结果的。”
王子腾此时太高兴了,他尽力压着自己控住不住上翘的嘴角,一边拱手:“实在是要感谢吴兄在其中的辛劳。”
吴登摆手表示王子腾太客气了。
王子腾欣喜够了开口问:“先生如此高义,子腾感激于心,不知先生可有什么......?”王子腾知道这人为自己办事绝对不会白白付出,高兴过了此时开始试探价码。
“这子腾兄倒是不必忧虑,先生本就知道子腾兄大才,也是不忍心有识之士被埋没才华,这才同意帮忙,我也知道你们家不缺银子,奈何先生家也是不差银子的。”吴登一脸诚心的说道。
然而王子腾即便是再高兴也不能相信这样的话,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要银子,那就是要别的什么东西了,这样更是难办了,什么条件都不说这事情如何能够让人安心呢?
吴登注意到王子腾神情的转变也知道他的心思,随即就说:“倒是有一件事,先生说是非子腾不能成也。”
王子腾此时心内才安定下来,只要把条件开出来就好,赶忙问道:“什么事情吴兄说说才好。”
吴登也不吊着他,继续道:“先生有一位爱妾,最是得先生的心,哪知道前两年得了怪病,遍寻医者都没有办法,先生听说敏慧县主的医术了得,想要求县主诊治,然而一来县主身份在那也不是谁都能请,再说先生家和你家也没有什么交情,二来现在形势是这样,县主轻易也不会出门,所以看子腾兄求上门去,只想要你帮着请县主给那爱妾看看,若是有的治先生日后必然不会亏待你,若是无法也怪不得你不是。”
王子腾一听竟然是要自己去搞定王子朦,当下还真是有些为难,不说自己现在都进不得王府,想要和王子朦说话都难,更何况他都没弄懂王子朦因何和自己家日渐疏远,他若是求她为别人看诊她会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不过现在他也不能这么说,好像他们兄妹之间有什么龃龉一般:“吴兄也知道,因我那妹妹和妹夫当街遇刺的事情,妹妹为了照看妹夫是轻易不会出府的,这事情还真是有些不好办。”
吴登慢悠悠的喝了茶才开口:“这办法就要子腾兄来想了,先生是没有别的所求的,若是这事情子腾兄都办不了,这事......"吴登这话说的不痛不痒的,意思就是那位先生只有这一个条件了。
王子腾只觉的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跳动,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也要看先生能不能等。”
吴登的眼眸亮了亮:“先生倒是也没有说甚是着急,毕竟那位爱妾也病了这么些年了,可是毕竟是心爱之人,子腾兄应该也能理解,总舍不得她继续受苦就是了。”
王子腾一听这话暗道这位先生还是位难得的痴情种,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能够舍得这么大的本钱,不过这样也好,能够为了女子这样不理智的人也是难得的让人放心。
“一个多月之后是家母的寿辰,那一天子朦总是要回家的,只不过那日要忙的事情很多,匆匆忙忙的我也说不准子朦能不能同意就是了。”王子腾语含保留,他是能够确定人能出来,可是她肯不肯也不敢叫准的。
“弟也能理解,县主那样的身份想必要她同意为一个妾侍看诊也许是难,听说那日淑妃娘娘出事的时候县主都没有出手呢。”吴登捋着自己的胡子说着。
王子腾心下也是焦急,这次王子朦回京之后性格可是不像在家的时候,现在她太有自己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