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峋点到为止：“既然你心里清楚，那就不用我多讲了。”
杜翩翩却想到凌峋开始时的话：“你看过小定走catwalk，走得怎样？”
凌峋仔细想了一下：“可能是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不过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自信。”
杜翩翩点点头：“我开始时就对她说过，不要妄自菲薄。”
凌峋突然说：“可惜师父现在不收徒弟了。”
杜翩翩看了凌峋一眼，笑了：“师父不收，我可以收啊。”
凌峋惊讶：“你今天带小定见师父就是为了这个？”
杜翩翩摆摆手：“没有，我今天只是单纯想让师父见见小定。只是刚刚和你说起师父的态度还有你说见过小定走catwalk，我突然这么想的。”
凌峋想了想：“既然师父见过了，你真的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我要先回去问问小定的看法。”杜翩翩说。
凌峋侧头看着杜翩翩：“有想过转变一下和我一起带徒弟吗？”
“带徒弟？我还想在T台上走，我喜欢那种感觉。”说到走T台，杜翩翩总是一副自信的样子。
凌峋顺便说起下午在Character讨论的事：“下午时天哥说想拿以前清月设计的一个系列的作品去参加The Amber Design。里面那套压轴的还没找到适合的模特，你去试试吗？”
“这样也可以的吗？”杜翩翩好奇地问。
“天哥想帮清月完成心愿。”凌峋回答着说。
杜翩翩顺便八卦了一下：“看来叶总真的很爱清月啊。”
凌峋摇摇头：“不知道，其实天哥很少提起清月，我们一般也不会提起她。”
杜翩翩对江清月的作品有点印象：“我之前查过她的设计，中式田园风格，我觉得不够大气，估计和我风格不太对。”
凌峋点点头：“下午讨论时他们也这么说。清月这套的风格是蜕变，有点像丑小鸭变天鹅那种，但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杜翩翩想了想：“既然凌师兄这么说，那我去试试。”
“反正你明天没工作，就明天过去吧。”凌峋决定。
叶旷天喜欢呆在视野开阔的高处想事情，例如天台，这也是江清月的习惯。Character里面的人都知道叶旷天不喜欢自己在天台时被打扰。而颜怜恢却只有利用这样的机会才能私下接触到叶旷天。
颜怜恢在天台找到叶旷天：“叶总，抱歉打扰到你。”
叶旷天语气果然不好：“明知道打扰了那请离开。”
颜怜恢坚持：“叶总，我叫颜怜恢。我不知道卓先生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我，但是参赛那套设计真的是Mary拿了我的idea。”
叶旷天从卓可那里听过几次颜怜恢的名字，今天确实第一次见到人。只是他没兴趣理她：“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颜怜恢继续说：“叶总，我说这些不是想追究什么，我只是希望能为这次设计再尽一点自己的力量，你可以不让我碰设计稿，只是让我在旁边看着我也满足了。叶总，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叶旷天并没有理会颜怜恢转身离开。
第二天杜翩翩过去Character后，先去了卓可办公室。
杜翩翩敲门后进去：“在忙？”
卓可笑着向杜翩翩伸手，杜翩翩过去他怀中坐下。
卓可环着杜翩翩的腰：“今晚一起吃饭。”
杜翩翩点点头：“嗯。来，给你带了水果茶。”
卓可试了一口：“真甜。”
杜翩翩没反应过来：“不会啊，我喝过这家店的水果茶不太甜的。”
卓可笑嘻嘻地看着她，杜翩翩才反应过来，假装生气：“你笑话我，我去找叶总，不理你了。”
卓可点点头，指下桌面上的图纸：“我要改完这张图发过去校对，你先过去。”
杜翩翩站起来：“嗯，那我先过去叶总办公室。”
叶旷天听到敲门声，抬头看到杜翩翩来了，示意一下面前的沙发：“先坐一会，我已经叫他们过去拿衣服了。”
杜翩翩坐下后跟叶旷天说：“不急，凌师兄在路上，他说要等他过来看一眼效果才能换回去。”
叶旷天一笑：“那就等等他吧。”
杜翩翩坐下后看到桌面上那几张设计图，拿起来问：“这就是清月的设计图？”
叶旷天点点头：“嗯。”
杜翩翩有点疑惑：“你们真觉得我适合这个风格吗？”
叶旷天挑眉：“等下试试效果就知道了。”
卓可和凌峋到了后，杜翩翩换上衣服出来，三个人都打量着她。
卓可最先开口询问：“你们觉得如何？”
三人又沉默了一会，叶旷天才讲出自己的意见：“我觉得，这套压轴衣服翩翩可以穿出它蜕变后惊艳的感觉，还不错。”
凌峋赞同地说：“我就说翩翩可以的。”
卓可却不认同：“我不这么觉得。即使是蜕变，也应该保留着最初的影子，但翩翩穿出来的感觉太耀眼了，她骨子里的傲娇不适合。”
杜翩翩对叶旷天说：“其实我过来也只是给你们看看试穿的效果，我没打算接。虽然有机会走The amber design的秀很难得，但是我昨天回去看了一下，今年The Amber Design和米兰时装周的时间是冲突的，米兰那边我还有合约，所以不好意思了。”
叶旷天沉默了一会：“好吧，我们再物色其他人。”
晚上，卓可和杜翩翩一起吃晚饭，过程中，杜翩翩没有主动说话，卓可也一直沉默。
直到两人回家后，杜翩翩才忍不住开口：“卓可，你是不是很不希望我穿清月的设计？”
卓可听到，有点意外地看向杜翩翩：“为什么这么说？”
杜翩翩却一针见血：“你是不是喜欢过江清月？”
卓可听到后停顿了好久才苦笑着过去轻轻抱住杜翩翩：“我瞒过了所有人，连天哥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女人的直觉。”杜翩翩也苦笑着。
卓可埋头亲着杜翩翩：“每个人总有一段懵懂的爱慕之情，成熟后才会明白爱情根本就不是这样一回事。所以翩翩，我很高兴能遇见你。”
卓可是叶旷天的师弟，大学时两人认识后相见恨晚，之后就经常在一起做学术研究，那时叶旷天和江清月正在拍拖，江清月很快就加入了他们成为学习三人组。
虽然平时追卓可的女生很多，但卓可真正接触到的女生却很少，加上江清月对设计的热情，很快就让卓可动心了。不过卓可从来没想过说出来，直到江清月意外去世，卓可也就把这一切都埋进心里。
“所以，那条裙子是你为她设计的吗？”杜翩翩还是问了。
“不是。那条裙子在认识清月之前就有了，我也从来没想过让清月穿上。”卓可看着杜翩翩认真地说，“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就说要为你设计女装吗？估计我这辈子只会为你设计女装了。”
杜翩翩知道卓可向自己承认喜欢过江清月，那么，他否认裙子为她设计的，便不是假话了。
不过杜翩翩还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卓可：“你是真的觉得我不适合那套压轴晚装，还是你有私心？”
“你不适合。别胡思乱想了，我的心现在在你那里，知道吗？”说完，卓可便把杜翩翩抱上了床。
第16章
第二天，颜怜恢直接拿着她昨晚画的设计稿去叶旷天办公室找他。
颜怜恢求着叶旷天的秘书：“麻烦你问一下叶总，看看他可不可以见我，我只要5分钟就可以了。”
叶旷天最后还是答应了见颜怜恢：“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
颜怜恢把设计稿递给叶旷天：“叶总，昨天卓先生给我看过你选中的Mary那份初稿，这是我昨天晚上做出来的修改稿，希望叶总你可以看一下，如果你不满意那我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
这时秘书通知叶旷天说设计部的同事已经在会议室了，等他过去他开会。
“放下吧。”叶旷天对颜怜恢说完后，就过去会议室开会。
这次会议是叶旷天要看设计部的修改稿，结果没有一份修改稿让叶旷天满意。叶旷天一言不发地离开会议室，留下设计部的人面面相觑。
设计师A：“叶总这是怎么了？”
设计师B：“不知道。谁会想到他这次会选了Mary的设计稿。”
Mary：“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设计师B：“谁都看得出来，你的设计稿偏清月风。”
设计师C：“叶总这次真的很奇怪，我们都以为清月是叶总的禁忌，谁知道我们都没猜透叶总。”
设计师A：“就是。他拿清月的作品占了我们一个参赛名额，另外一个名额居然也选清月风。”
设计师D：“是哦，Mary你这次怎么这么勇敢交清月风的设计？”
Mary才不敢说她是实在想不出来才冒险拿了颜怜恢的idea来交差。
设计总监Kelvin拍拍掌：“好了，回去想修改稿吧，没看到叶总刚刚的表情吗？”
叶旷天回到办公室，正烦着没有一个设计稿符合他的要求，他随手拿起桌面上的纸稿，发现是刚刚颜怜恢留下来的修改稿。
叶旷天沉思了一会，通知秘书：“让设计部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还有让办公室的颜怜恢也去会议室。”
设计部的重新回到会议室后，都很好奇。
设计师A：“怎么突然又叫我们回来开会？”
设计师B：“别说了，叶总来了。”
颜怜恢是跟在叶旷天身后进去的，大家都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叶旷天进去后环视一圈，问众人：“这次大赛主题大家都清楚，时间不多了，大家觉得你们要多久才能出最终稿？”
众人都沉默着。
“既然这样。”叶旷天示意着颜怜恢上前一步，向众人宣布：“这是办公室的颜怜恢，从现在开始调入设计部，当设计助理。”
所有人很惊讶，但都不敢多言。
叶旷天扬起颜怜恢的修改稿：“这才是我想要的感觉，Kelvin，你带颜怜恢继续完善修改稿，其他人配合他们。”
会后，Kelvin去了找卓可。
Character的主市场是高端女装，由设计部负责。卓可只负责他自己的高端男装系列，不隶属于设计部，所以作为Character设计总监的Kelvin和卓可同事关系还不错。
Kelvin离开后，卓可去叶旷天办公室找他：“天哥，你真的决定要用颜怜恢的设计？”
叶旷天叹了叹气：“虽然她的设计在表现技法上还不成熟，但也真的只有她的设计才是那些方案里最合适的。”
卓可直说：“设计部的同事毕竟跟了你那么久，你这么做很伤他们的心。”
叶旷天却说：“设计部就是这样现实，他们早该接受。”
卓可继续说：“大家现在都说看不透你，这样下去，大家跟着你会很难做的。”
“这次只是破例。”叶旷天无奈。
“而且，你这么做，颜怜恢在设计部很难待下去。”卓可提醒着说。
叶旷天也知道：“所以我才叫了Kelvin带她。”
卓可点点头：“刚刚我也跟Kelvin聊过了，他应该没问题的。”
“那就好。”叶旷天敲着桌面沉思着说。
在Across里，杜翩翩训练完在喝下午茶，叫楚小定坐下来陪她。
杜翩翩开始闲聊着：“小定，每天看着我练走步，拍照片，会不会觉得无聊？”
楚小定摇摇头：“不会啊翩翩姐，我觉得很有趣。”
杜翩翩笑了：“是吗？那你打算一直这样帮我做助理？”
楚小定认真地看着杜翩翩：“如果翩翩姐你不嫌弃，我想一直在你这里工作。”
“跟我说说你走T台时是什么感觉？”杜翩翩喝了一口茶，然后问楚小定。
“啊？”楚小定很惊讶。
“凌师兄说见过你在这里走catwalk。”杜翩翩说。
楚小定连忙解释：“翩翩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看你每天在T台上练习得很累，但你还是开心的。就好像，T台对你来说有一种魔力，我只是好奇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翩翩姐，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杜翩翩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
楚小定摇摇头：“我那一次只是想试试，结果我还没走到尽头就被凌先生看到了，当时又紧张又害怕，以后也不敢了。”
杜翩翩听到后笑了：“唯一一次都被凌师兄看见了？”
楚小定点点头。
“现在去走一遍给我看看。”杜翩翩指着T台对楚小定说。
“啊？”楚小定不敢相信。
“去吧。”杜翩翩挥挥手。
“还是不要了，翩翩姐。”楚小定摆着手说。
“听我的。”杜翩翩没有给楚小定拒绝的机会。
楚小定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所以她走了一遍之后。杜翩翩摇摇头过去对她说：“去休息室换上我那对，昨天带过来黑色的高跟鞋。”
“啊？”楚小定知道那对鞋还是新的。
杜翩翩不以为意：“快去。”
然后楚小定去休息室把鞋换好后又走了一遍。
杜翩翩看过之后走到楚小定身边：“知道为什么我要你换高跟鞋吗？”
楚小定摇摇头。
杜翩翩对她说：“新人训练时师父给我上的第一节课就是高跟鞋。第一次穿着高跟鞋站上T台，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我一直都记得。直到现在，只要穿上高跟鞋，我就会觉得自己不是杜翩翩，而是T台上的傲骄公主。”
楚小定看着杜翩翩自信的样子，心里非常羡慕：“怪不得，我一直都觉得你站在T台上就是不一样的。”
杜翩翩挑起楚小定的下巴，让她直视前方：“你来感受一下，看着前面的聚光灯，抬头挺胸起步。学会享受摄影师的闪光灯，还有观众席投来的赞美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