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哪有那么巧和的事情，“哈哈，也是。咱不是王婆卖瓜自卖马夸啊，我这包子用的都是实肉，一点不掺假。那么多年了，吃过了的没一个说不好的。”
“您这包子确实好吃…”施康平还想继续说下去呢，却见陆承殷已经站了起来。
“吃好了？”他看着桌子上贯彻光盘行动的，干净的一点沫没剩下的餐盘。
“好啦好啦，老大我吃好了。”施康平狗腿的说道。
“回去。”陆承殷迈开自己的修长的腿，往门外走去。
施康平扫码付完钱，还冲着人老板笑，“那老板，我下回再来啊。”
“诶，你走好啊。”
“老大，你发现什么了，是不是凶手就是那个马志啊？”一出早餐店的门，施康平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打电话让梁奇回去，查查这个马志。我们现在也回去。”陆承殷没回答施康平的话，没有证据怎么能直接断定马志是凶手。
——
江鹿希紧赶慢赶的回了家，东东正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她。
听到门锁旋开的声音，东东激动地喵喵叫了起来。江鹿希一进门，鞋都还没脱下来，东东就凑了过来，“希希，你打听到了吗？”
“东东，昨晚发现的尸体应该就是你的饲养员。”江鹿希抿抿唇，安慰道，“至少发现了你饲养员的身影了。”
东东低下头，它其实心里有预感的。跟着霸天来找江鹿希，也是希望她能找到饲养人，还能帮它去报警，找到杀害饲养员的凶手。
它重新抬起头，一脸坚定，“你能帮喵报警抓凶手吗？”
“警察已经在查了。”江鹿希说着，迟疑了一下，想起刚刚陆承殷身旁那个警察说的，还没有发现尸体的身份，“东东，你还记得你的饲养员叫什么名字吗？”
“喵记得，喵的饲养员叫周文玉。”它努力回想，“那个男人叫马志，喵听过饲养员叫他的名字。”
“他们两个配对啦，哦，就是你们人类说的结婚。那天，饲养员可开心啦。”东东仔细的说着。
江鹿希放下心，有名字就好办了，虽然东东是只不识字的猫，也不会写具体名字的字。但是既是夫妻，又有名字的拼音，江鹿希相信警察们，他们如果有了这个线索，一定会及时找到马志这个杀害枕边妻子的凶手。
现在又有了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谁去送线索？
糖豆因为上一次的经历，虽然出了一点点小问题，但最后它还是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它期待的看着江鹿希，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
布布可不服气了，它也能帮上忙的，“希希，上回是糖豆去的，这回让汪去吧。汪肯定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江鹿希虽然知道家里的三小只都很可靠。可她跟霸天对视一眼，想起了之前陆承殷已经看到过他们三小只的样子，可能这一次不会再碰到他，可意外总会来的猝不及防，所以，还是做好完全的准备，保护好自己和家里的三小只更重要。
霸天看了一眼江鹿希，你自己做决定，喵可不去。那男人上回都看到过喵了。
“布布、糖豆，上回那个警察已经看到过你们了。如果你们再去的话，会暴露的。”
江鹿希下定决心，看向东东，“东东，现在我需要让你去送线索给警察他们。”
东东很迟疑，因为曾经被无视和被赶走的经历，他很不信任那一帮人类，他们只会把它当做一只小猫咪对待。
江鹿希摸摸它的头，“不会的，上回糖豆就成功送了线索给警察，最后他们成功找到了团团的小主人呢。”
“对啊对啊，上回就是喵送过去的线索。”糖豆在一旁应和着，“东东你也可以的。”
布布也在点头，我们这的警察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那，喵试试。”东东虽然心里还在犹豫，可为了找到杀害饲养员的那个大坏蛋，它也是勇敢的。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江鹿希跟上次一样，准备了小玻璃瓶和丝带，在一张纸条上写上了周文玉和马志的名字拼音，并标注上夫妻的字样。她将纸条放进小玻璃瓶。
而一旁，糖豆正在教授东东送线索的正确姿势。东东听得可认真了，就怕漏听了一丝一毫，不能帮饲养员沉冤得雪。
江鹿希给东东绑上丝带，固定好小玻璃瓶。她带着四小只，开车来到了离淮南路警察局一条街道远的地方停下，为了不让目标更大，只抱着东东过去。
江鹿希虽然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可她的心脏依旧急速砰砰跳着，她看着警察局门口，站着几个穿制服的陌生警察，就让东东立刻跑了过去。东东听令，根据糖豆传授的经验，它相信它一定会成功的。
可江鹿希没有看到，在警察局不远处正赶回来的陆承殷和施康平。等她注意到的时候，东东早已经跑远了。江鹿希咬着嘴唇，心里后悔不已，不应该这时候来的。
警察局门口那几个警察看着绑着丝带的东东，站着说了几句这猫真可爱就直接进去了。东东丧气的快哭了，它这是又失败了吗？
下一刻，陆承殷到了东东的面前，修长的手解下丝带，取走了那个小玻璃瓶。东东一下子收住了沮丧的情绪，它成功了。它冲着陆承殷喵喵的叫着，学着上回糖豆的模样，立刻跑远了。
陆承殷打开小玻璃瓶，果然如上次一样，里面有一张纸条。
施康平在一旁大惊小怪，“这怎么又来了只送纸条的猫啊，不会跟上回一样给咱送线索的吧？”
第15章 下水道女尸案5
江鹿希看着又一次拿走线索的陆承殷，无奈的扶额，这是什么孽缘啊！明明他们之前还在小吃街的，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江鹿希看着跑回来的东东，立马抱起它，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现在线索已经送过去了，按照上一回陆承殷那破案速度，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江鹿希暗自期待着。
陆承殷展开纸条，一眼就看到纸条里的内容。如果没有在早餐店问到的内容，也许他们拿到了也会一头雾水，看着这上面的拼音无所适从。可是，现在，陆承殷十分确定，这一次的线索又是那个宠物店老板送来的。
施康平探出脑袋，看着纸条，大惊小怪道：“老大，这个mazhi不就是早餐店老板说的吗？”他挥舞着双手，活像一只猴子，“现在这动物真的都成精了吧。说好的建国后不能成精呢？！”
经过的警察们看着施康平耍活宝的样子，纷纷取笑道：“老施，怎么今天疯人院把你给放出来了？”
“呸，你才从疯人院出来呢。”施康平懒得理他们，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不懂猫成精的神奇。
那些警察们笑笑，其中一个问道：”陆队，你们那下水道女尸案有线索了没？我可听说顾局都给你们下死命令了。“不等陆承殷回答，施康平就在一旁嘿嘿笑道：”有线索也不告诉你。”
陆承殷敛目垂眸，看着手中的纸条，想起了在小吃街碰到的江鹿希。他在心底默念她的名字，江、鹿、希，特地去向早餐店老板打听发生的命案，明明昨晚她也在现场，一大早特地赶过去……
胆子那么大，怎么当初做了那样的事就敢逃走呢！
陆承殷摩挲着手中的纸条，zhouwenyu，mazhi，她是为了确定尸体的身份！可她又是从哪知道尸体的身份的，连施康平和梁奇一开始翻遍记录都没有找到。
“老大，老大。”施康平在陆承殷眼前挥着手，这也太神奇了，有一天陆承殷啊，竟然还会出神。跟遇到早上那个美女铁树开花一样惊奇。
陆承殷睁开眼眸，“去信息分析部找梁奇。”
“哦哦，好。”施康平完全不明白这话题是怎么跳到这一步来的，只能一头雾水的跟着陆承殷去找梁奇。
——
海市警察局淮江分局，信息分析部。
一看到陆承殷过来，梁奇站起来，“陆队。”
陆承殷没时间寒暄，直接问道：“找到马志这个人了吗？”
梁奇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无奈，“陆队，找是找到了。”他抬起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头痛无比的样子，“可是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在居民信息登记里有三四亿个同名同姓的。就光是跟海市有点关系的都有上千万个。这实在没法找。”
施康平拍拍梁奇的背，假装可怜他，“梁哥，你太难了。”
梁奇一把打开他的手，“滚开。”就这活宝，猫哭耗子假慈悲，他才不需要。
陆承殷拿出那张纸条，递给梁奇，“把这两个姓名一同输入进去，在民政局登记的夫妻关系里看看，有没有这两个人？”
梁奇立马照做，“陆队，你这速度快啊，不仅找到了马志，还有他老婆的名字了。”
施康平歪着头凑近梁奇，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梁哥，这可又是猫送来的线索。”
梁奇一边在电脑上搜索，一边诧异的问道：“上回那只？”
“那倒不是，来了一只新的。“施康平朝陆承殷努努嘴，“又送到了老大的手里。”
陆承殷眼睛看着梁奇的动作，半分视线都没分给施康平。
突然，梁奇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施康平吃了一大惊，连陆承殷也微微退后了半步。梁奇在他两心里，给人的感觉都非常沉稳，这突然一下子，着实让人诧异。
“陆队，神了。”梁奇脸色激动得通红，呼吸也明显比刚才快得多，“还找找到了。”
陆承殷上前，看着电脑里的信息和两人的照片。施康平就没那么矜持了，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直接把梁奇硬生生的挤开了。
施康平假模假样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哇”的一声。
“嘿，你这小子。”梁奇无奈道。
周文玉、马志，陆承殷在嘴里默念这两个名字，“施康平，你去法医科让丁娅把女尸的DN和周文玉的DNA进行对比。”
一到正经事，施康平就严肃了神色，“是。”他急忙赶往法医科。
陆承殷手里握着鼠标，一双锐利的眼眸不断在电脑屏幕上扫过。电脑幽幽的银光反射在陆承殷高挺的鼻梁上，在他的脸上打出一层浓郁的阴影。
数据一层层的筛选，马志的个人信息和行动轨迹也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被剥露。而周文玉，奇怪的是，自从四年前，她就仿佛人间消失了。
早餐店老板说马志要跟周文玉一起回老家，可四年前的汽车售票系统里，只记录着马志一个人的票，那周文玉呢？
陆承殷垂眸不语，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这时候，离顾局定下的48小时仅过去了3个小时。
马志四年前回到老家陇北市广县双田村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他刚回来那会，村里的其他人还问起他老婆周文玉的情况，问他，他老婆怎么没跟他一起回村子，就他一个人回来。
马志都会骂骂咧咧的说着周文玉那女人就是个biao子，人尽可夫，早跟人跑了。
村里人一听，除了在背后嘲笑他没用，连女人都看不住，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外，倒也不会在他面前接着提。大家乡里乡亲的，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一直戳人短处可不成。
马志四年前刚回村里的时候，他每一天都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每晚都睡不太安稳。他也不敢怎么出门，一直拿着手机在网上看各种消息，盯着电视里的新闻，就怕有人，或者说警察，找到被他扔进下水道的麻袋，那个装着周文玉的麻袋。
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马志彻底的放下心了。
当初周文玉那个女人管着家里钱，不让他喝酒，不让他去赌博。妈的，一个大男人在外面连一千块都拿不出来，被他那群兄弟嘲笑妻管严。那会他在外面喝完酒，听着周文玉跟人打电话，才知道这女人偷偷攒了二十多万块钱，他啐了一口，还好杀了她。
他现在活得可滋润了，有钱有闲。他身上带着周文玉当初在海市赚的二十多万块钱，前几年害怕没敢花，后来这钱就被他拿出来，完完全全当做他自己的了。在这种偏远的山村里，多少人一辈子连三四万块钱都没见过。
马志在村子里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大土豪。这不，四年了，村里的老大妈看他一直单着一个人，还说要给他重新介绍个对象，就邻村那个漂亮的小寡妇。
马志想着那寡妇丰满的身材，他有一回在路上碰到她，跟在她背后。看着她一扭一晃的屁股，他畅想着之后自己把她抱进怀里的感觉。
“笃笃——”这天下午，马志家大门想起了敲门声。村里的地都是宅基地，能自己起房子，家家户户只要有点钱，马志特不耐烦，这打断人好事不是，让他这会上不去也下来。他本来懒得理，没人应，门口的人自然会离开了。
可没想到门外的人那么坚持，一直在敲门。
“马志，你在家没？”门外传来了村长的大嗓门。
啧，村长来了。马志抹了把脸，这小老头这会子来做什么？要不是看到他是他姑爷爷的份上，他才懒得搭理呢。
马志大声回了句，“就来，姑爷爷你等会。”他趿拉着拖鞋，走向大门。
没成想，一打开大门，村长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就被门两边的警察一把子逮住。这几个警察穿着便衣，马志生气地冲着村长和便衣喊：“你们谁啊，谁给你的脸抓你爷爷我！”
一个警察立在不远处，他走近马志，拿出警官证，“你好，马志。我们是广县派出所的警察，现在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
马志一听这话，他早就忘了自己四年前杀过人的事了，或者说下意识的把这个记忆忘记。他嘴里还嚷着：“你这是污蔑、诽谤，我是良好市民，怎么会干杀人的事！”
那个面容严肃的警察接着说了句，“你还记得你妻子周文玉吗？”
马志听到周文玉这个在他生命里消失已久的名字，原本挣扎的手劲一松，脑子一阵阵发晕，眼前明亮的天空好像乌云倾倒了下来，只剩下一片黑。他的脑袋里满是周文玉这三个字。
这几个警察一看他这个反映，直接将他拖拉着上了警车。有个刚进警局不久的年轻警察，在心里暗暗唾弃，呸，杀了自己老婆还有脸害怕。
村长叹息着摇摇头，虽然警察没详细说到底是什么事，可这一看，马志这孩子铁定是犯事了的。他们老马家造的什么孽。
广县的派出所当下就审讯了马志，一开始他还狡辩不承认，后来派出所里的老警员秦胜港进去了，老秦一出马就知有没有。
马志垂头丧气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心底里是悔过还是觉得自己倒霉就不得而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