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点头。
祁正寒沉吟一下,轻笑道:“什么都会,我还能教你什么?”
苏见青问:“你平时去哪玩?”
“到处鬼混。”他漫不经心地答,想了想又说,“那些地儿乌烟瘴气的,我能带你过去?”
她莫名想到了周迦南的样子,佳肴在口中都险些难以下咽。祁正寒说得很有道理。思考片刻,苏见青提出:“我们去看话剧吧。”
“话剧?”这反问的语调让她听明白,他的生活轨迹中并不存在这样字眼,不过他还是欣然点头道,“也行。”
男人吃饭快一些,他早早结束动筷。看她细嚼慢咽,祁正寒忍不住侃了句,“吃饭也这么斯文呢。”
她说:“这样不会长胖。”
“那你快点吃,我需要你快点长胖。”
苏见青顿了一下,“多谢你提供新思路,我现在开始数着米吃,不让你的诡计得逞。”她还是那么反骨。
祁正寒笑起来,手里握着烟盒,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问她:“现在多重?”
“96。”
“长到105斤。”
苏见青说:“不行,我还要拍戏的。”
“不行?”祁正寒眯起眼睛,“我说行就行。”
她一脸莫名其妙,“你这人真是坏透了。”
苏见青讲话一贯温声细语,慢条斯理。涨红脸嗔他,又不敢看他。觉得她这副样子很有意思,祁正寒忍不住捏捏她放在桌上的手。
“见青。”
“嗯。”她喜欢他喊她的名字。
祁正寒问:“要不要换个宽敞的地方住?”
她摇头。
他不问为什么,只轻描淡写道:“要你就跟我开口。”
苏见青很是吃惊:“你哪来那么多闲钱。”
“闲钱?谁的钱能是闲钱?”他觉得好笑。
“一会送这一会送那。”她声很小。
祁正寒喝一口水,掀起眼皮淡淡看她:“我送别人吗?”
她诚惶诚恐,实在觉得承受不住。真正能压住一个人的,从来不是感情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是物质,是金钱,是不对等的关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知道的,但她不能说。
默了片刻,苏见青给他提议:“你可以给我买吃的。”
“吃什么?”
“车厘子。”是她买得起,但是又舍不得买的东西。
他不假思索:“好,我给你买。”
她终于笑起来:“太好了。”
祁正寒看她这样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下。
最终,苏见青放下筷子。
“吃饱了吗老公?我收桌子了。”她突然恶趣味,想把玩笑奉还给他。
祁正寒轻轻“嗯”了一声,而后,眼皮缓缓掀起:“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眼里含着笑,不理睬他,端着碗往厨房走。
路过他,被绊倒在某人的怀里。
祁正寒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把她手里的东西推回到餐桌,捏着苏见青的指,低声道:“再来一遍,不然不放你走。”
她笑着,声音闷闷的,细若蚊呐:“老公。”
他心满意足地扬起唇角,深情望着她的半侧脸,声音虚浮:“以后做的时候也这么叫,记住了。”
印满花墙的公寓盛着赤.裸的情话,暖橙的灯光笼着片刻真诚的盛情。
她不理解男人们的离奇癖好,起一身鸡皮疙瘩,捧着脸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