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状况在时屿当上主播之后有所好转,但眼光却依旧挑剔。一眼看去不来电,她便会像以往那样对别人,很冷漠,很直接地拒绝。斩草除根都没她绝。
收到一屋子男生这样的眼神,时屿开始稍微愣了下,不自觉想找个理由出去,还没退一步,身后人经过卷起阵风。
“再站着,这帮人要把你看穿了。”
不同于平常的稳重拘谨,盛峋这话说的吊儿郎当,散漫又轻挑,倚在门边淡淡地望着。
时屿唇角挑起一抹笑,先自如地跟时凛那些朋友打招呼,他们声音嘹亮地吼“屿姐好”,之后重新投入各自的游戏。她这才放松下来偏身看他一眼,坐在离门最近的沙发上。
盛峋挑了下眉,神态轻松,拿来一杯温热的柠檬水推到她面前,依旧和朋友谈笑风生,不过人倒是直接坐在自己隔壁,好像他俩一点都不熟似的。
原想着在这种场子,她拿手机玩几局游戏就过去了。刚一掏出手机,盛峋像能看穿她的心思,抬手压下她的腕骨,截下这个动作,“姐,会打牌吗?”
时屿摇摇头,“不太会。”
盛峋凝着她思索几秒,声音压低,对她说,“多大点事,我教你。”
话落,盛峋微仰起头冲那几个长时间占着麻将桌的人喊几声,那几人不尽兴地抱怨两句,很快端着酒杯到旁边的桌球台,捣鼓起体育运动来。
旁边的人倏尔起身,时屿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下角,“我真的一点不会。”
“学学,总比坐这儿玩一晚上手机好。”
时凛见桌子空了,拽上刚才见过的周青杭便过去占座。还没吆喝别人一起,便见盛峋和时屿并肩走来。
耳边音乐舒缓动情,半明半昧中,看着面前两个人一下晃了神。
好长时间没见他姐这么放松融入集体的样子了。而且,她和旁边那条狗,看着还有点配是怎么回事??
草!峋狗不会真要越级了吧!!
“看这么入迷,还以为你喜欢我。“时屿轻蔑地笑了声,无情浇下盆冷水,“违法的,你自己收着点。”
“你有病吧时屿!!”他气急败坏地把钱币推到她正对着的位置,别人都是小山一样摞好的,时凛倒好,搁这儿玩儿多米诺骨牌呢。
刚要拉开椅子坐下来,时屿手下触到的不是冰凉的木椅柄,而是一双温暖的手,除了骨节有点硌以外,没有任何毛病。
“你坐那。”他声淡,示意她坐钱币堆叠整齐的位置,自己安然坐在时凛旁边,眼神冷飕飕地刮一眼。
“我靠,你别坐这!我没钱,算我求你的。”
盛峋恍若未闻,抬手慢条斯理地把旁边乱了套的圆币整理好,塞进桌肚的收纳层,“不玩钱。”
“不玩钱没意思啊……”忘记自己上家是盛峋,时凛脑子一抽说了出来,开口就后悔了,“不玩不玩,要不就…哎,最俗的,真心话大冒险。积分最低的大冒险,其他两个真心话。”
盛峋看了眼周青杭,他目光似有若无地看着时屿,察觉到后才收回视线,颔首表示自己没意见。时屿轻轻点头,也赞成这玩法,一局便开始了。
桌上除了时屿外,所有人都像开了五倍速,出牌摸牌手到擒来,根本不带停的。不过一到时屿这儿,立刻变成慢动作。
“这个小鸟是……”
“一条。”因为是新手,盛峋直接把椅子往后挪,跟她近乎是并排坐的。两个人可以互相看到对方的牌,一边打,一边帮时屿看。
认全字筒条,把叫胡的公式在脑子里背了无数次,第五局开始,她终于不再是云里雾里的,慢慢能跟上大家的手速。
五局一结算,才上道的人原以为无疑垫底的,却发现明明什么都会的盛峋竟然分数还排在她下面。
“虽然你是我姐,但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时凛贱嗖嗖地晃了晃脑袋,直接往他以为的痛点戳,“听爸妈说,你高中转学是因为你惹上事儿了…”
时屿轻轻皱了下眉,心想爸妈应该没有告诉他实情。盛峋面上泰然自若,先前沉入心底的怀疑再次高高升起,非常,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她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给她的时间并不多。最后,时屿打了个赌,赌时凛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怎么,你姐背点桃花债被迫转学,就这破事儿你打算嘲笑到什么时候?”
他显然不信,要是真的信了,他不至于过了这么久还把事情拎出来说,正准备再出声,被时屿直接打断,“你已经问完了,小杭,到你。”
周青杭不知道桌上的暗流涌动,不假思索地问,“屿姐,你有谈恋爱吗?”
时凛嘁一声,嘟嘟囔囔,“又一个要做我姐夫的。”
“没有。”时屿礼貌地回应。
轮到盛峋,他喝了口酒,状态很是放松,“有不舒服吗?”
“峋狗你问的什么问题?你这是咒人呢还是咒人呢!?”
周青杭在旁边附和几句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