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皱了皱眉。
“行啦,这几天你帮我不少忙,回头请你来吃饭。”
“吃什么?”
“火锅?”
他点头嗯了声,别扭地把头偏向走廊侧。耳朵有点红。
她觉得盛峋这样子好像一只温顺的小金毛,现在不高兴了要人薅脑袋才能好。
啊。
他怎么这么可爱啊。
这世界上还有比“弟弟”更让人无力抵抗力的“生物”吗!!!
......
飞机落地后,时凛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干什么自己打车先走了。其余人和时屿算不上很熟,也纷纷离开。
“要不等会儿就去吃火锅?”主要是她怕自己以后忘记,这小屁孩记仇怎么办。
“有点上火。”
“那改天吧。”她觉得是挺上火的,于是妥协。
过了几秒,他冷不丁说:“姐,你等会记得上药,不定时处理会发炎的。”
时屿现在一想到上药就害怕,那个变态男扯得特别用力,那时候再给他点时间,他能直接把耳洞拽开。
“......知道了。”
“你不会因为怕疼不处理的吧。”他站在旁边,风灌进外套,削出他劲瘦的身形。
时屿盯着看了几秒,突然对语言系统失去了控制力,脱口而出,“那你上好了。”
“可以。”他顺其自然地接一句,“去你家。”
“?”
时屿:可以。小心思挖这儿了。
......
于是,因为一个牵强的理由,盛峋成了唯一知道时屿具体门牌号的人。
推开门,房子里有些冷。不单是因为天气问题,还因为她家的装修太简约,清一色的淡色系,唯一有点温度的,大概是瓶子里插着的几支干花。
“来都来了,在家里吃火锅吧。”时屿在鞋柜里翻翻找找,搜出一双未拆封的男士拖鞋,“我等会下去买点吃的,清水锅,不上火。”
盛峋看着那双拖鞋,眼中黯淡一瞬,过后沉默着接过,穿上。
时屿察觉别人情绪变化的能力不差,当下感觉到低气压,看着那双黑色拖鞋解释,“原本给时凛准备的,你比他先来,所以就给你了。”
“时凛知道吗?”他问。
这事儿绝对不能跟时凛说啊,倒不是因为这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而是,她不想被时凛缠着问自己家在哪儿。
他那人嘴皮子薄,他知道时屿的住址,就等于爸妈知道了住址,而她来西蘅就是躲他们的,所以千万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不知道。”时屿微抬头看着他,一双眼带上笑意,半威胁半蛊惑,拉长音说:“你可不能告诉他啊。”
男生连眨几下眼,迅速偏开视线,喉结上下滚了滚,声微哑,“不会。”
没过多久,时屿下楼准备去超市买火锅的食材。肥牛肯定要的,再来点生鱼片,鱼丸还有香肠,加点方便面也不错。
她思索着从电梯走出去,迎面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口罩盖住大半张脸,鸭舌帽往下按。说实话有点怪,不过因为急着去买东西,时屿直接绕过那人走出小区。
买东西一来一回大概三十分钟,时屿回来的时候戴着耳机,里面放着她很喜欢的粤语老歌,没看到远处楼下有个黑色的人影从门前闪过,走进电梯间内。
时屿恍然不觉,走到电梯间里按下电梯的按钮,正好在一楼。门打开,她一条腿刚迈进去,抬眼发现电梯角落里还站着个人。
就半个小时前,她出门下楼遇到的那个人。
一个穿着怪异的男人,半个小时在别人楼底下晃,停在电梯里蹲人,很难不怀疑他有坏心思。当机立断,时屿迅速退回去,转身准备走楼梯。
余光瞥见那个男人快速按开正要合上的电梯门,一副要追出来的架势。
完了,这不仅可能是个变态,还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变态。完全没有思考时间,时屿用尽全力推开安全通道的门,什么也顾不上,只知道拼命往八楼跑。
楼梯间里是两个人速度极快的脚步声,时屿从扶手侧边能看到底下一层变态的手,根本喘不上气,看到墙上八楼的牌子后,隔着半段楼梯开始喊盛峋的名字。
时屿平常不怎么锻炼,此事体力已经几乎透支,声嘶力竭,紧张和恐惧瞬时蔓上心头。她现在只希望盛峋能快点出来,快点开门,不然很难想象等会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