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柠得知他此行的目的后变得格外上心,在家里咸鱼躺,隔五分钟就来跟进一下情况。
盛峋:【房间号】
章柠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给商南星拨了个语音。
两分钟后——
章柠:【升平四号间】
看到信息,他本打算找过去。可现在目标明确,位置清晰,他忽然走不动了。
他是以什么身份去找她的?
不经她同意就私自冒犯她的生活,或许还可能因为这次鲁莽坏了她的好事。
说到底,他根本不知道时屿是什么想法,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单着。
就算单着,也未必看得上自己。
想到这,他慢慢放下手机,转身坐到吧台边让小哥给调了杯最烈的酒。
人坐在桌前放空想事情,升平四号间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后面走出一个人影,抬步走到盛峋旁边三四米的位置,喊人也调了杯烈酒。
小哥平静地扯了个笑,随口开玩笑,“你是今天第二位要求点最烈的酒的客人。”
商南星心情也不太好,叹了口气,无意往旁边瞥,两个打过照面的人碰上视线,顿住。
就这么相互看着,都没说话。最后小哥把就推到盛峋面前,他才收回视线。玻璃杯壁向下流着水珠,任由冰凉划过手指也不理会。
商南星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他,一时不知道说是巧还是倒霉,拿到酒后,也坐在原位没动。
调酒小哥调完两杯后,走到桌子另一侧给下一位客人准备调酒。两个人中间似是隔着一道真空屏障,明明同处于一个时空,却被完全分割开来。
过了三分钟,商南星叹一口气,偏头直接问他,“你年纪小,但你也是个男的,你怎么能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情的?”
盛峋皱眉,语气没多好,“我干什么了?”
“你他妈......”他满脑子都是刚才时屿坐在旁边醉醺醺时,一个劲嘀咕他名字的样子。两个人认识那么多年,商南星不至于这点意思都看不懂。
但时屿说了不能告诉任何人,他如果说漏嘴,时屿清醒过来恐怕要冷他好长一段时间。
盛峋少有的不耐烦,冷冷地重复一遍,“说啊,我干什么了?”
“草。”商南星一咬牙,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嗓门扯得比刚才还大,情绪异常激动,“时屿喜欢你,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盛峋愣在原地,听他继续怒斥。
“你他妈喜欢章柠就别招惹她,你知道她现在多难做吗?夹在中间只能跟我倾诉,我还他妈......”后半句没说出来。
还他妈一直这么喜欢她。
话音刚落,他只感觉到身旁一阵风擦过,黑色的人影一眨眼就走到【升平四号间】,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和踌躇地,目的性非常强。
商南星仰头把剩下的酒喝完,没细想他怎么知道时屿在哪间房,也没打算回房间照顾她了。
有盛峋在,哪里还有他的可用之处。
......
推门进去,包间里很安静。隔壁的歌声几乎要刺穿耳膜,而她只目光呆滞地盯着屏幕上的交响乐团表演。面前桌上的酒瓶子东倒西歪,还有几个碎了的玻璃罐被踢到角落。
她本就瘦小,单薄的一小团坐在沙发上,脚边全是玻璃渣碎屑。
盛峋呼吸声压小,慢慢走到她身边。
“还能做朋友吗。”她声音很哑,对着空气说话。
盛峋不知道她问的主语。但不管是章柠还是他自己,答案都是同一个。
“能的。”
时屿醉得有些厉害,神情低迷,轻轻晃着自己的腿,把地面大块的玻璃擦得滋滋作响。
“可我不想和他做朋友,想和她做朋友,怎么办呢。”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时屿说这话时声音哽咽,盛峋站在旁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走上前先把她附近的玻璃渣踢开,然后才坐在她身边。
一股很熟悉的木质香水味钻进鼻子里,顿时涩苦带着微甘的味道遍布整个喉腔。她动了动鼻子,仔细地吸了一下,反应很迟钝地片循着味道转过去,呆滞地分辨面前的人脸。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时屿很快低下眼帘,坐直身子想探身捞一瓶酒过来,被人轻轻带回来,扶着她不盈一握的腰。
“屿姐,虽然这样做不对,我还是想跟你确认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