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迟的晚宴定在明天,晚些时候我会让人给你送身礼服过来。”周濂清指腹轻碰过刀锋,淡声道,“任何事情,都不要再试图反抗。”
祝晚吟低头笑笑,“好。”
风将合同纸页的角吹拂起来,祝晚吟抬手轻轻压回去。
院子里蜿蜒的小路上有人跑过来,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女孩子。祝晚吟依稀记得,昨晚给她喂药吃的似乎就是她。
“阿闻哥哥。”
她笑着跑来,扎着高马尾,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上衣和短裙,青春洋溢。
周濂清将那柄小匕首放回去,拿过杯子倒了杯水。夏禾跑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半倚在他身上。
她喝完半杯水,还在喘气。
像是刚刚运动完,额头上还有薄薄的汗。鬓边的碎发也浸着汗水。周濂清抬手将她耳边的头发拢到耳后,夏禾朝他笑笑。
“二小姐,你起来了啊。”她看向祝晚吟, “你昨天发了好高的烧,还好及时发现了。”
祝晚吟抬头看她,“谢谢你照顾我。”
夏禾笑着说,“不客气。”
“该吃午饭了。”周濂清站起身,对夏禾道, “去换身衣服。”
“好。”
–
第二天傍晚送来的晚礼服是周濂清挑的,深酒色抹胸长裙,裙摆上是手工刺绣的玫瑰花瓣,外拢着一层薄纱。
不隆重不单调,恰到好处。
她不知道今晚祝言迟会不会在,就算不能入场,她想他也会想办法去找她的。
祝晚吟眼看窗外落日尽沉,起身去换上礼服。
周濂清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刚换好走出来。他站在门外,静静看着她出声问,“好了吗。”
祝晚吟手还在背后,她放下手朝他走过去,停在他跟前转过身,“拉链还没有弄好,你帮帮我。”
背后的拉链只关了一半,在腰上方的位置。
周濂清往前走进来关上门,伸手帮她。
他垂眸将她的头发往一边的肩上拢,目光碰到她背后的肌肤,微微弯曲的手指关节若有若无地触碰到那片肌肤的温度。
他压下目光,心无旁骛地将她裙子的拉链关到底。再将她柔顺的长发放下来。
“好了。”
祝晚吟转身看他,周濂清退后一步重新开门,“跟我走。”
房门被打开的一刻,祝晚吟上前两步将门又关了回去。
周濂清低头,唇离她额角便仅剩微末的距离。她踩着细高跟,倒是高了许多,额头可以碰到他下巴。
他停在原地没动,她身体如此靠近他,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祝晚吟一只手按在房门上,抬头看着他, “周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他说话时气息拂过她眉目。
祝晚吟轻声问,“你结婚了,我怎么到现在也没见过周太太?”
“她不在这里。”
“那夏小姐算是你的什么人?”
“不重要。”
周濂清淡声回答,偏头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压着门的手带下来。
祝晚吟笑了声,“是吗。”
那好。
她更近地上前两步,推着他的肩将他压到房门上,双手紧紧搂上他的脖子仰头吻上去。
她的气息和再直接不过的深吻,顷刻便能将他所有的清醒和理智土崩瓦解。一瞬即迸发所有压抑的、最本能的欲望。他几乎失去了推开她的力气。他被她义无反顾地拽入沉沦。
她似乎清楚地知道她随时可以令他无法抗拒,全身心都毫无保留毫无犹豫地纠缠着他。
周濂清扶着她的肩,几次也没能推开她。他身心皆被如海的浪潮淹没,他想更深切地吻她,拥抱她,触碰她。忘却所有时间。
他终于推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