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有人吃完坐在位置上休息,开始抽烟。烟味散过来,祝晚吟偏头看了一眼。
周濂清察觉到,轻声叫她,“晚吟。”
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叫她,她停了一下才转过视线看向他。
“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吃。”
祝晚吟摇头,“不用,馄饨很好吃,再说不吃完就浪费了。”
周濂清还想再说什么,她已经重新低头吃。她是真的有些饿了。
吃完饭,最终还是周濂清结的账。
离开小吃店,他接到电话。
祝晚吟在他身后几步外站着,等他放下电话之后再走向前。
周濂清开口问她,“你现在要去哪里?”
她的时间很自由,这么问起来祝晚吟也没有具体的打算,“我......”
她想了一下改口问,“你是有事吗?”
“嗯。”周濂清道,“抱歉,我可能送不了你。还有玉坠的事,在江南没有来得及和你说,多谢。”
祝晚吟笑了笑,“不客气。”
“那......”
“你要去哪里?”她没等他道别,问道,“我可以一起去吗?”
她好像有些胡搅蛮缠。祝晚吟鬼使神差,顾不上礼貌就这么问出来。
周濂清或许在考虑。
他看进她眼里,平静的目光里有探究和深沉的意味。和之前看她时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不是长辈对晚辈。
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祝晚吟这一刻的心跳清晰有力,喧嚣着让她正视自己某些隐晦的非分之想。
他终于回答她的话,“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她纷乱的情绪随之安稳。
十分钟之后,她在路边等到他。
周濂清的车和他的人一样低调,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只是一个高中老师而已。
祝晚吟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午后的阳光将道路两边打下树影,斑驳地掠过车身。
祝晚吟望到窗外走在街上的高中生,转头问他,“周濂清,你一直是老师吗?”
他看过来一眼,没回话。
祝晚吟也没放弃,改口道,“周叔叔,您一直是老师吗?”
她好像总有一套自己的思维方式。周濂清笑了声,然后说,“半个月前,我才刚成为高中老师。”
半个月前。那就是说他们在江南分开之后,他回来才当了老师。
祝晚吟不解地看着他,“周家的产业不小,担子也不轻。你不接手,怎么倒当起老师来了?”
周濂清开车时左手散漫地搭在方向盘上,这个细节让祝晚吟仿佛找到了他的破绽。他整个人都因此变得立体起来,不是永远像水一样的平静单调。
他说,“老师不好吗?”
祝晚吟轻笑,看着前路青葱的道路,真诚说,“好。”
她几分认真道,“学生时代能够遇到良师是幸运一生的事情,我想周老师就会是这样的良师。”
他侧头看看她,笑了一下,“不要恭维我。”
祝晚吟弯着唇低头扯了扯安全带。
周末的街上车子多,在路口还堵了几分钟。过了路口之后,就到了地方。周濂清把车停在商场的停车位。
商场外有休息区,这个时间没什么人。祝晚吟看见有个女生靠在那边的墙上,戴着耳机在玩游戏。
她年纪不大,穿着白T和短裙,挎着个黑色的包包。看着就青春洋溢。
祝晚吟不知道哪来的直觉,周濂清是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