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下脖子上挂着的软尺,端着杯子喝水。
“言迟。”
“二小姐。”祝言迟说话永远都是一个音调, “你在哪里?”
“工作室。”
“好,我来接你。”
祝晚吟走到窗边,望着外边的夜景。
“怎么。”
祝言迟已经开车在路上,他说,“接你回祝家。”
祝晚吟低头看着杯子里透明的水,低声问, “怎么?”
他简单说,“有话问你。”
她沉默片刻,“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祝晚吟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一般家里都不会找她。
祝言迟接到她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安静地开着车。祝晚吟在旁边随手拿了本车上的杂志翻, “言迟,你能不能说句话。你这样我有点紧张。”
祝言迟转过来看看她,“没事,你不用紧张。”
说了和没说一样。
“哥哥会在吗。”
“在。”
祝晚吟点了点头。
“二小姐。”祝言迟开口叫了她一声。
“嗯。”
他沉吟道,“回去和伯父好好说话。”
否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祝晚吟笑了声,看向他,“果然让我回去没什么好事。”
祝言迟又不说话了。
夜深的无尽。
祝家灯火通明。
祝家的宅子保留着十九世纪的风格,也有改造过的痕迹。祝晚吟很少来这座私宅。这里很大,祝晚吟路都没认清过。
祝言迟带她去了三层楼上的一间书房。
书房里,祝沉林在,另外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大概是周家的人。
沙发上坐着的是祝明渊,她的父亲。
坐在对面的,是周濂清。
气氛还挺严肃的。
祝晚吟走到祝沉林身边,“哥。”
祝沉林看向她,握了握她的手。
“父亲,晚晚来了。”
祝明渊是个看上去就很正肃的男人,气场很强,五官浓深。他看向祝晚吟,语气淡漠, “你过来。”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父亲,但他们的确不熟悉。祝晚吟从被接回祝家,到现在见过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祝晚吟淡然地走过去,看着他。
“找我有事?”
祝明渊没有多余的赘述,开门见山地问她, “你几个月前在澳门得到的那块玉,从江南拿回来了没有?”
祝晚吟不知道他要问的是这个,他这会儿就和周濂清坐在一起,他不知道吗。
她莫名之余看了眼周濂清,他垂着眸子,安静地坐在那里。
祝晚吟收回目光,平淡地回答祝明渊的话, “没有。”
“没有?”祝明渊微拧起眉,“你不是去江南了?”
祝晚吟身边有一张椅子,她放松地倚在椅背上,轻声道,“江南是去了,玉没有拿回来。”
祝明渊沉声问,“东西呢?”
祝晚吟满不在乎道,“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