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明吃完后,一抬头就看到了这副画面。
乔令月敛着双眼,眼皮垂下了一定角度,显得睫毛又长又翘,四周的光亮顺着那抹浓密,化作一弯弧影,深深浅浅地映在她琥珀色的眸子里。
半是水潭般的清澈,半是因舒适带来的惬意。
她脊背挺直,又微向后倾倚靠椅背。
宋越明的视线在她的轻弯的唇角停了片刻,蓦然想起他公司里同事们常常喂养的那只金渐层小猫,每次吃完东西后总会懒懒地舒展自己的身子。
他对猫这类可爱的动物并不感冒,现在却有些理解了同事们对它的热情。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又抬起头对着乔令月笑道:“乔姐姐,我们走吧?”
温热食物入肚的暖意并不能持续多久,乔令月身体一向怕冷,再多坐一会儿可能就要感受凉意的侵袭。
她闻言站起身,企图用身体的动作使热量维持的更久一点。
“走吧。”
说完,她拿起挎包的细链条背在肩上,凉意触及指尖,又回头问了一句,“去哪?回小屋?”
她毕竟不是真的想参加节目去谈恋爱,而是拿了剧本做戏的气氛组,回小屋总让她有一种要去上班的错觉。
宋越明听出来她语气里轻微的抵触,拿起手机给她看了眼消息,道:“舒可陈刚说让我带你去她那看看。”
他说完,乔令月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
舒可陈发来消息:【月亮,救急!!!】
接着,她又发来一个定位。
定位在长水街,那块地方大多是些酒吧。
据乔令月所知,舒可陈乐队里的一行人正住在那附近。
虽然不知道她一个休业人员能帮她这位大主唱什么忙,她还是回了一个“好”字。
回完话,她又看向宋越明:“要不我自己去?你先去工作。”
这里离长水街不算近,但交通很方便,坐地铁就可以直达。
她刚刚才想起来,自己休假不代表宋越明休假,这位创业的总裁应该很忙碌。
还是尽量别耽误人家。
宋越明语气有些无奈地回她:“你忍心看我一个病号去工作吗?”
同为打工人的乔令月必然不忍心,而往往老板们却很忍心。
不过宋越明就是老板本身。
乔令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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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宋越明的车去找舒可陈的路上,乔令月给舒可陈打电话询问了具体情况。
舒可陈说的很简单:“演出服被人剪坏了。”
因为舒可陈和宋越明的兄妹关系,乔令月开的是免提。
这话被宋越明听到,先问了一句:“剪坏了?”
问这话的时候他皱了下眉,声音微沉,像是一个关心妹妹的兄长。
乔令月难得见他严肃的样子,没出声打扰。
电话那头的舒可陈明显不想细说这事,顾左右而言他,含含糊糊。
“舒可陈,”宋越明耐着性子打断她,“上周你手背的刀刃伤没有解释,我也没追问,你这次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但你是个成年人了,做事应该有分寸。”
这话听着像是有什么前因。
乔令月拿着手机在一旁默默等着他们聊完,结果舒可陈沉默片刻,闷闷回道:“知道了。”
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还想问演出服需要什么风格的乔令月:“……”
她收起手机,偏头瞥了眼正在开车直视前方的宋越明。
他眉头仍然皱着,平时清亮的眸子里染上些暗色,唇角微微向下,跟先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乔令月微抿唇,在“出声关心一下对方”和“不要探索别人家的私事”之间犹豫。
等到两个想法终于分出胜负,她觉得这两人一位是她工作上的CP搭档,一位是交心聊天大半年的朋友,怎么也该关心一下时,车突然停下,已经到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