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女人才喜欢问的问题吗?“等同生命。”
“那韩王呢?你喜欢他吗?”
怎么就揪着这一茬不放了呢,“我们是商业伙伴,不谈感情。”
“喜欢他吗?”
“不讨厌。”这不是白相衣想听的答案吧,我察觉到他僵了一下,我等着他下一句话,结果他又有了别的动作。
“你做什么?”
“想要吗?”
“混蛋。”我看到电脑上出现了一篇天才少女骗局的推送。
白相衣闻声松开我,我凑到电脑面前,虽然是换了个笔名,但是这个文风肯定是韩王的手笔。都警告过他不要擅自做主了,他还是私自发了文章,我打算去找他争辩,白相衣拉住我,“干嘛?”
这时候我才知道,只有白相衣一个人回来了,韩王据他说,住到别的地方了。
“你别急,我试试能不能删掉。”
白相衣去楼下摆弄电脑。我看着韩王写的文章,为了事件完整,他还把之前写的文章都恢复了。
最开始的一篇是讲智捕歹徒的,韩王拿这一篇做为敲门砖找的我。
之后有一篇是解释为什么我不用上学的。实际情况是,我刚开始上学的时候什么都不懂,然后明白了什么叫嘲笑。之后适应了生活,又明白了什么叫嫉妒。我实在是不愿意去学校,韩王就说不用去,考试过了就行。然后我就喜欢上了考试,除了升级考还考过不少证书,除了驾照。韩王陪我练了两次车说是他还想多活几年,我就一直不会开车。
还有一篇题目我记得的,叫天才少女的微笑,配了一张我看着股票微笑的照片。那段时间我沉迷玄学,韩王也跟着看了不少书,文章里也出现了被选中的股票,微笑预示着高涨之类的句子。
天才少女的陨落也出现了,那段时间韩王还唯一夸过我一次,说是投资的时候真的像是天才。
“不是喝不醉吗,还喝什么?”
夜里很晚了白相衣才回来,我的电脑上还有那些文章,“删不掉吗?”
“删不掉。”
“那就算了,就说他这个人擅长玩阴的,那就只好开发布会了,洗洗睡吧。”
韩王打算推掉我的人设吗?我要怎么做,顺水推舟还是洗白自己?热度是有了,盈利从哪里来呢?
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是好像挺麻烦的,那人就一点都不在乎抱着我蹭着,“想要吗?”
“不想,都什么时候了心还这么大。你说韩王那个的意图是想我怎么做?”
他松开我,起身要走,“你接着想韩王吧,我去楼下睡觉。”我赶紧拽住他,“喂,别闹,上床睡觉。”
“真的不想要?”
我看着他,怎么就能那么淡定,“你跟韩王谈了什么?”
“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我起来时发现楼下饭桌前已经聚集了一堆人,荣叔他们已经知道了新闻,连院长和阿渡也在,院长看着我和白相衣从一个房间出来,那眼神快要把他钉死了,我下意识地挡了过去。白相衣不知道是反应迟钝还是故意的,牵着我走下了楼。
“都愣着干什么,人不是都齐了么,吃饭啊。”除了我和白相衣没人动筷子。
“心真是大啊。”荣叔说。
“对策又不是饿出来的。”我边吃边说,“三天后我准备开个发布会,三天时间热度和传播度都差不多,大家能够完整的了解事情,而且四月一号是个好日子。”
“那这三天呢?就干着急吗?”柳姐姐问。
“这三天有一些东西需要毁尸灭迹。”我问他们,“你们都没和韩王接触过吧?”他们摇摇头,我接着说,“那么韩王只知道有个安乐堂和我被诊断为精神病的事,都是”实在是有些心虚,“都是我告诉他的……”
“安乐堂的事我可以解决。”院长说。
“我相信你。”院长这点能力还是有的,但我也没想到他说的解决这么彻底,安乐堂一把火化成灰了。
“那就是诊断的事了。量表好说,视频的话,相衣?”
“没问题。”
“那就只剩了视频里的人证。”也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该怎么办?“荣叔,”
“我去跟他们谈。”
“那就吃完饭各自行动吧。”
十年曝光,半年就可以完全淡出公众视野,三天也可以恢复到热点事件,这就是所谓的网络时代啊,真是毫不矜持,正如三天后我自信地走进会场一样。
‘自信这种东西,不是真本事磊出来的,只要不停的告诉自己有,自然生发。’韩王讲过许多的公关手段,最终不只是饭时闲聊。
“我说要开发布会,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场面啊。比起前两天险些破产的漂亮哥哥,没成想诸位对我更感兴趣啊。今日是为澄清网上对我污蔑的天才少女骗局一事,写文章的韩记者也答应了与我当面对质,不知是在座哪位?”
“是我。在座各位想必也认识面前这位自称天才少女的人,自称自己是天才却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心理医生,据其透露面前这位,看似天真善良,实则是精神病患者,还有暴力倾向。近半年消失在公众视野中就是因为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这也是韩记者在文章中所说骗局的主要内容,都说记者的使命是还读者一个真相,不知韩记者如何证明自己所说的一切是事实而不是空穴来风。”
“某些人神通广大,擅长毁尸灭迹,”
“某些人指谁?韩记者不要拿不出证据就指桑骂槐。”
“不过我这里的确保存下来一样证据,你的心理医生为你测量的量表,足以证明你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韩记者能不能拿近些,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东西。”韩王走上前,我悄悄问他,“你到底什么想法,好让我有个准备?”那人压根不理我,一本正经的问,“看完了吗?”
“看完了。”韩王走回去,我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韩记者血口喷人!“那份量表根本就不是我做的,这是我的字迹,”左手写字再加指模,我十岁以后就用右手写字了,量表上的字我用人格担保世上独一份,“韩记者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以为有什么货真价实的证据,这么拙劣的伪造,也能拿上台面吗?”
说着我也拿出一份量表,“这是前天我去找国内最顶尖的心理医生做的测试,也有现场记录的视频,韩记者要是信不过我可以现场再做一份,顺便连笔迹一起鉴定了。”
“即便你是个正常人,但假借天才少女的名号赚钱也是骗局吧?我调查到你的所有文章都是一个笔名为‘戴帽子的火烈鸟’的人写的,我可不可以怀疑这是你自己买的文章呢?”
韩王你要做什么,不是在做宣传吗,用得着自爆吗?“韩记者总是能带来些新鲜的东西啊。戴帽子的火烈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之前我只知道正义的宙斯,就是骂我那人。看新闻嘛,不是都只看标题吗,谁会去读内容?看到是夸我的不就行了,看到是说我坏话的才会去留意下作者。韩记者倒是比我更了解。”
“那你就是不承认天才少女是虚假宣传,是吗?也就是说你真的称得上是,”
“什么样的人算是天才呢?无论什么一学就会,学得快也做得好算不算得上是天才呢?还是说天才指生而天赋智,那我的确有百分之十的欺诈。或者,其实是韩记者觉得我不够少女?”
“你的这份自信还真是让我无地自容。自认为是天才,也有些聪明,于是借由自己的聪明为自己盈利,拥有了高能力就只顾满足自己私欲,每日吃喝玩乐,却不为社会奉献,从不行善,没有好好利用自己的好头脑,反而消费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吗?”
吃喝玩乐不都是你教的吗?“韩记者和我对于行善好像有什么不同见解。在我的理解里,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维持社会运转是行善,为社会创造新的价值是行善。拿我来说,十岁时智捕逃犯,维护社会治安算不算行善?之后进入股票行业,努力养活自己不给社会添负担算不算行善?再之后做投资,增加GDP,增加就业率,不少人说因为我的投资才实现梦想,算不算行善?一定是榨干自己化成灰,任由旁人一边受益一边冷眼旁观,最后在坟头哭我是好人才算是行善吗?我还一直以为是因为我是好人才过的好,原来在旁人眼中是因为我足够自私狡猾。”
“还有,我消失了半年,以至于韩记者发挥了这么丰富的想象力来为自己盈利的事,我乐意拿到媒体上的那叫分享,不乐意的那叫隐私。不想让你知道我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就一定是在私底下做着肮脏不堪的事吗?就是被关到精神病院吗?”
“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这半年我在干什么,今天也正好有这么多家媒体在场,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些年韩记者不是说我在吃喝玩乐吗?我是天才所以在普通人的饭店吃的不够享受,所以我正在筹备一家名为cater的饭店。店面将以中西古典风格装修,用人工智能系统进行点菜上菜,以求给顾客最舒适的就餐环境。当然一个饭店最重要的是菜品口味,而好的厨师可遇而不可求,所以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来寻找。饭店将于一周后开张……”
“是炒作吗?”记者席沸腾起来。
不管是不是炒作,舆论引向这一边,天才还是疯子就没人会在乎了。
一个记者问:“那饭店的选址在什么地方?”
选址?我怎么知道,荣叔还没定下来,连酒店名都是临时瞎编的。要不是韩王莫名其妙的咄咄逼人,我连这件事都没打算说。“至于饭店的选址,”
“饭店选址在本市荣誉酒店对面。”荣叔穿着和服走进来。
“这位是我的合伙人之一,荣誉集团创始人。”
荣叔接着说:“荣誉酒店一直以来力求给顾客最舒适的居住体验。这些年荣誉酒店在各地酒店的居住舒适度排行榜上一直位居榜首,可每每进行顾客调查,餐饮提供相比其他方面一直不理想。直到退休我也觉得是个遗憾,所以跟允爱合作了这个项目,在本市荣誉酒店对面进行第一个试点经营。”
“既然连荣总都出山了,也该介绍下其他合伙人吧,我在大屏幕上也准备了图片。”韩王这一说话,彻底做实了炒作。可是我明明警告过他不要这么做了,为什么!要怎么介绍才能最低降低被人肉的概率,允爱,好好想。我没办法的转头,看到404那一刻,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韩王,他也一脸意外。是白相衣做的吗?韩王一开始往我身上泼脏水,又打算拿其他人曝光,还是在替我宣传吗?
其他人明显对荣叔更感兴趣,荣叔也在解释说刚才只是个玩笑,我们合伙人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
韩王偷偷离开了,我也默默跟了出去。
第17章 结局
“韩王!”这个人说过那么多浑账话,做过那么多不着调的事,都不如今天气人,忍了多年没朝他挥的拳头,直到今天。
“你那点小拳头,打人一点不疼的。”
“你今天压根不是在宣传吧。”
“啊,是为了赚钱,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不是知道我这个人只信利益吗?”
“做事至少要有些底线吧,你为了赚几个破钱,那几个人可能一辈子受网暴。”
“关我什么事,我赚到钱就行了,今天要不是你那张嘴会说,你也不能脱身,现在可没办法抓着我的领子张牙舞爪瞪着我。”
“老子听过你几回话,你就真把我当傀儡了。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当初要不是我肯施舍你,你现在指不定在哪乞讨呢。”
“写过几篇文章夸你,你就以为我是在对你好吗?我现在发现骂你更能赚钱了,所以就开始骂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你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女人。哎,赶紧松手吧,你男朋友在后面。”
“他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舍不得松手吗?”
“你想得美。”我松开他,转头看过去,这时候应该什么都不要说。多年跟韩王吵架养出来的毛病,一旦生气就口出恶言。也是韩王提醒我这样危险,所以我从来不在外面生气。可是我还是没有忍住,“白相衣,你跟他到底聊了些什么?这里面多少有你的手笔吧,你在赌什么,赌我有多聪明?”
“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是吗?我十岁时母亲去世,有人说是我杀死的,就算不是亲手也是我克死的。二十岁时陪了我十年的人,一个恨我恨到给个机会就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一个为了钱说我怎么样也无所谓。这是第一年,我们还有九年,你会怎么恨我?把我关进监狱,杀了我,还是把我污蔑到无处生存。”
“你冷静些。”
“我很冷静。”
“为他不值得动气,我们回家。”
幸好我们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有理智。
“小爱!”我听见韩王的声音下意识回头,他无奈的笑着,好像在说;看吧,我叫你,你就会回头。我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耍了一道。
“不用理他,我们回家。”
白相衣把我牵到车里,系上安全带,我等着他发动,过了有一会他才开车,但是是开始飙车。
“你做什么?开慢些。”
“跑车本来就是这样开的。我学什么都学得快学的好,学开车也不是只拿了个驾照而已。允爱,不愿承认也没关系。我比他好得多,以后只看着我吧。”
“开慢些,我可不想这时候死在路上。”
……
“没什么不愿承认的,我是对韩王有感情。”车越开越快,话都被吹散在风里,明明不愿意听,却非要逼我说出来,“相处那么久,我又不是他,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可那又不是爱情,顶多是相处久了的习惯,你和父母相处久了难道没有感情吗,到底有什么可介意的……停车吧,我还打算和你活到老呢。”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白相衣把车停下。明明喜欢听好听的话,知道你不喜欢所以不说,也不对吗?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醋,吃起来连命都不要吗?“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这件事啊。”
正当我以为我们俩在各自冷静的时候,白相衣突然凑了过来。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