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拍拍手,觉得冷了,再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直接转头回去,想回暖气的怀抱。
留下的何扬娜和乔馨两人面面相觑,互相替对方尴尬。
骤起的大风让她们感到些微寒意,也想回别墅里。
尤其是乔馨,那杯酒整得她很是狼狈。
但经过刚才的事,她们都自觉地跟安冉保持距离,如蜗牛般慢慢地挪动。
别墅二楼的窗户传来沙沙的声响,仿佛摇摇欲坠。
两人同时抬头望去,看到有一扇彩色玻璃窗好像裂了,碎片随时都要掉下来。
临近冬天,海城的风猛了。这栋别墅也有悠久的历史,以往的设施难免会出现老化,像城堡一样,需要定期维护。今天宴会前,佣人们可能没注意到窗户的异样。
两人既然看到了,自然是要绕路进去。
至于快走到廊下的安冉……
何扬娜默了默,觉得安冉刚才没给她面子,她也不需要特意多管闲事。乔馨是安冉的堂姐,她们关系亲密,提醒的事应该归乔馨。
乔馨心中委屈,觉得安冉才对她泼过酒,她才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安冉平时和何扬娜走得近,好朋友不是最该提醒安危的人吗?
两人就不约而同地不吱声,眼睁睁地看着玻璃片从二楼落下,直往安冉所在的位置砸落。
安冉是觉察到不对劲的,但是太晚了。
玻璃片下坠的速度太快,她往旁边躲开,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栽倒在地。
脚踝处传来的疼痛处让她如遭雷击,懵在当场,面上失了血色,直接忘记呼叫。
连易斯谦赶来,将她抱起来送往医院时,她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满脑子的想法都是:完了,完了。
……
“怎么样,伤得严重吗?”易斯谦站在落地窗边,问身边的许错。
从医院回到水云湾,安冉经历过几轮诊断,但她还是很不放心。易斯谦又向私人医生打听了好几遍。
许错是大半夜被易斯谦呼过来看诊的,虽然有点困,但还是敬业地仔细检查安冉的脚伤。
“乔……”许错是刚想说出乔小姐,转头看到安冉的礼裙外罩着男士西装,又看了看易斯谦,笑着改口,“你太太只是轻微程度的崴脚,只要休养得当,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易斯谦多看了许错一眼。
许错惊道:“不是吧,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不会不相信我的专业度和水平?”
易斯谦问:“需要休息的时间很久吗?”
“不会很久,但为了保险起见,两到三周的时间肯定是需要的。”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易斯谦在窗边站了会,复又回到沙发边。
安冉耷拉下脑袋,手指轻轻戳了戳敷脚边的冰袋,低声说:“舞团那边……”
“已经给你请假了。”易斯谦敛了笑容,不复平时的吊儿郎当,反而有点严肃。
安冉抬头瞥见他的神情,颇有种脚没有好,就不给她出去的感觉。
她顿时有些懊恼。虽然敷过药,脚踝处也已经不痛了,但她还是像只精神怏怏的猫。
“行吧,我先去将衣服换下来,然后去洗个澡。”
易斯谦叫了个女佣来帮她。
女佣帮安冉换下礼裙,送她进了浴室后,却还是因为安冉不习惯别人帮她洗澡而出来。
易斯谦点点头,同意让女佣先下楼。
他也没离开沙发,随手拿了平板,看起经济新闻。
浴室的水声哗哗响起,听起来一切正常,但响完就陷入沉静中,很久没有动静。
易斯谦皱了皱眉,把平板扔到一边,直接去开浴室的门。
浴室门没有锁,女孩正抬着受伤的脚,靠扶墙稳住身体。
看到他的身影出现时,她惊慌地垂下眼睫,单脚往后跳了两步。
安冉用手指攥着浴巾,有些茫然无措,“我只是没拿可以换的睡衣。”
“我带你去换。”
易斯谦扫了几眼,见她都是一幅怎么看怎么不方便的样子,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回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