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斯谦合上文件夹,直接说:“送去警局。”
……
易斯明被警局的人带走的时候,易家的花园里正在办一场私人音乐会。
鲜花被空运过来,摆放在草坪边和宴客的桌子上,露水断断续续地从花瓣上滚落。舒缓优雅的古典乐从花叶中穿梭过,送入安冉的耳里,听得她又产生了困意。
直到警车的鸣笛声打破了现场的高雅气氛。
前几分钟还在和宾客畅谈的易斯明狼狈地被穿几名警察押走,赵明岚骂骂咧咧地追出去,现场乱成一团,易家的管家好声好气地跟宾客道歉,安排车辆,将他们送回去。
安冉随着人流来到门口,见到闻讯跑回来的易承泽。
易承泽跟乔馨吵了一整天,上车时也吵,导致他开车时蹭到其它车子,险些出车祸。两人双双被请去做了笔录,今天大清早,他们才回到易家。
得知易斯明的事情,易承泽又急匆匆地赶出来。
路过安冉身边时,易承泽似乎诧异她会出现在易家,停下脚步,视线落在她的脖颈处,痛心地说:“冉冉,你真的是越来越堕落了吗?”
安冉摆出高冷的表情,双手抱着胸,睇他两眼,不客气地说:“兔崽子,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堕落这个词能随便用吗?”
易承泽明显没听懂,“你都在说些什么?”
安冉讥诮道:“你亲爹都出这么大的事了,你还有空跟我磨嘴皮子?你先去跟着你爸过去,再来跟我上教育课。”
“我晚一些再来找你。”易承泽因为易斯明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听进去安冉到底说了什么,焦灼地让上了一辆车,让司机开去警局。
安冉以为易承泽是没事找事,起先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但几乎每个路过她身边的人,都会不经意地抬头看她,露出欲言又止的眼神。
安冉注意到别人反常的眼神,止不住地问易芊芊:“我身上是被施加了奇怪的光环吗?”
易芊芊咧嘴笑了一会,从包里拿出镜子给她,“小婶婶,你还是自己看吧?”
安冉从镜子里看到,脖颈处有两处焦红色的吻痕,颇像草莓印,明晃晃地给予人想象的空间。
安冉顿时醒悟。
她看易斯谦表现不错,今天早上同意让他亲一下。因为不想再重新整一遍唇妆,她只让他亲脖子。
她出来时忘记照镜子,没注意到吻痕。别人看到吻痕,估计还以为她遭遇了非人的待遇。
难怪几位追过易斯谦的小姐想过来挑衅时,全都自觉止步了。
安冉低下头,匆匆往房间赶。
她半路撞到易斯谦,被他扶好后,有些不满地看他,嘟囔一声,“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抱怨完,她下意识地捂嘴,发现自己不小心说话了。
易斯谦挑起眉梢,视线很快寻到她的脖颈。
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歉意,眯起眼睛像欣赏艺术品一样,将吻痕完完整整地扫了一圈。
“我帮你。”
易斯谦拿了一条丝巾过来,缠上她白皙纤长的脖颈,细致地在侧边扣了个结。
安冉对着镜子反复转了几次头,发现他打的结的确好看,比过去帮她打结的高奢店员和女佣都要有创意。
她侧过脸问易斯谦,“你从哪里练习的打结?”
易斯谦却是深思了一会,觉得回答“天赋”会不会让她觉得太空了,以为他在找借口掩饰?
安冉好像并没有想太多,而是提议说:“下次教教我吧。”
……
整理过后,易斯谦带着安冉来到易家门口,准备驱车回水云湾。
“你把你二哥送进去,这就要走了?”
一名佣人推着轮椅过来,易老爷子恼怒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过来。
易斯谦刹了步子,保持缄默,但未有丝毫变化的神情,却表示他没有认为这么做不对。
“怎么不说话了?”易老爷子的语气很冷,怒气冲冲地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将所有资料交给警局。”
易斯谦理所当然地说:“人证物证都有了,我为什么还要犹豫?”
易老爷子由佣人扶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易斯谦走近,“阿明就算和你不是同一个母亲,也是你的亲兄弟。我从来没想过将易氏的产业交给他们,只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