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校霸开始装乖后——葡萄月琪
时间:2022-06-06 06:53:37

  四个人是从小在道馆里一起长大的,言之溯和赵溪琳也熟的要命,见她走路不方便,语气上带了关切:“怎么伤了脚?”
  赵溪琳委屈巴巴:“一不小心摔了,乌乌!”
  言之溯笑:“我背你回去吧,你这么一蹦一跳的,伤了会更肿。”
  赵溪琳点点头,爬上他的后背,白羽上前一步接过他手里的书本,安以诚走在一旁尽量不说话。
  一路上白羽紧紧跟着,到了门口又紧忙开门,言之溯道了声谢,进门把赵溪琳放在座位上,嘴边的笑很温润,“好好养着,我走了。”
 
 
第23章 
  于是乎班级上的人便都见到了贴吧上,安以诚的绯闻男友。
  如芝如兰,琉璃一般的人。
  赵溪琳点点头,他转身从白羽手里接过自己的书本,又道了声谢。
  许言珩进门时,正好撞上自己的“绯闻CP”,场面一时尴尬。
  言之溯倒是不觉尴尬,朝他友善地一笑,走了。
  赵溪琳伤了脚,严莉莉就抓安以诚给他送东西,幸亏严莉莉把她调走,不然这场面,她呆在这也是尴尬。
  白羽对言之溯的心思就没断过。
  她知道安以诚似乎对她的用意觉察出了端倪,便想换个通天的帮手。
  比如——赵溪琳。
  那天她委婉含蓄地对赵溪琳提及她对言之溯的欣赏,赵溪琳似懂非懂,开始在备忘录里面翻找起来。
  “你找什么呀?”白羽问。
  “安哥给的攻略。”赵溪琳找到了,忙点开,“她说给我以备不时之需的。”
  白羽眉梢染上不易察觉的轻蔑。
  点开一看,全是撩妹篇,眼角跟着一抽。
  “你说他和安以诚究竟是什么关系?”白羽纠结这个问题有几年了,几乎成了执念。
  “真,”赵溪琳信誓旦旦,“真的不能再真的纯洁友谊!”
  “那他们两个关系为什么那么好?”
  “嗯……好像小时候,小溯哥把她认错成别人,他好像不喜欢乖的,就喜欢能给他带来挑战的。”
  挑战,指安以诚惹是生非留下的乱摊子。
  白羽眸子一暗,她提起两人,用词也是“喜欢”。
  “安哥一开始挺不待见他的。”赵溪琳叹气,“就因为小溯哥认错人,她的脾气,怪得很。”
  “嗯。”白羽声音里带了落寞。
  赵溪琳眨眨眼:“你也不用太愁,他俩成不了的。”
  她语气肯定,十足的把握。
  白羽眼神一亮,“为什么?”
  赵溪琳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诚,怎么样,我的动作到位吗?”许秋做了个横踢。
  安以诚热烈鼓掌,给她做细致的动作纠正。
  说好了教自己大提琴,但却变成了自己教她格斗术。
  哎!
  “我这辈子都没打过架,死之前要是回忆起来,会很遗憾。”许秋说的颇为认真。
  遗憾?
  安以诚思绪飘了好远。《悉达多》里说,每当困惑,失落,或是焦虑,悉达多就会去问河水,从河水的生生不息中寻找答案,河水告诉他,往事皆为泡影,唯有当下才是真实。
  未来可期。
  她摸摸那架大提琴,说:“我有段时间也曾憎恶架子鼓,羡慕钢琴家的优雅,爸爸逼我学下去,因为他喜欢那样激昂的热忱,与乐器产生共鸣,才能共情,与我而言,我的鼓是我的战友,而非一件没有灵魂的东西。”
  “老师琴声那样流畅,肯定也是注入灵魂了吧?”
  许秋笑了,她说中了她心底的想法,一直以来不敢承认的想法——她是喜欢大提琴的,在聚光灯下接受掌声与鲜花时也会感谢当年严苛的父母。
  “或许久了,人总会厌倦,所以想尝试不同的东西充实这份空虚。”许秋闭上眼,指尖拨弄着琴弦。
  安以诚看着她,许秋似乎正在感悟些什么。
  “老师,我要去参加作文竞赛了。”她说。
  “你害怕了?”许秋一眼看穿。
  安以诚想了想,说:“是呀,怕到头只是白折腾,参赛的有好多牛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这样有灵性,写出的文章肯定别具一格。”许秋看向她,眼眸柔和。
  商业互捧也挺好,夸着夸着两人都朝新境界更进一步。
  安以诚每次和许秋聊天都有种云开月明的涤荡感,许秋也应如是。
  初赛淘汰下来一批,复赛又淘汰下来一批,进入决赛时,英华内部只留十人。
  许言珩的文章字字珠玑,行文飞短流长,笔墨生花,字里行间流淌着建安遗风。从万里长城到丝绸之路,从风沙星辰到瓦砾青石,长街繁华到塞外风寒,千年的传承如同东方那轮旭日,喷薄欲出。
  新旧在他的字里行间碰撞,首尾呼应,立意新颖,从众多作文中一跃而出。
  和他的斐然的文采相比,安以诚的叙述显得平淡而索然,但当她念道:“我坐在讲台下,混在他们之中,银发的老妪佝偻着身子讲述着满文的传奇,她只认得几个,翻译成汉字,却发不出声音。‘三十万满乡儿女啊!’她说,‘自我父亲去世后,竟没有一个认识祖宗的文字。城里路标和政府招牌漆了又漆,都是我父亲留下的笔墨,近几年新建的路标也没了满文的标注。我跟学生们说,等毕业了去和我父亲学学满语吧,他们都欢喜地应下,可到最后,却没有一个人来赴约。’她擦了擦眼泪,那日阳光极好,却有一间教室的人,在为民族的承载默哀。”
  她读着,声音会变得稍稍沉重,文字感染了在座的所有人。
  敢在征文比赛里这样长篇叙述的,也就只有她了。
  语文老师静静地听她读完,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呢?”
  “就那样了。”她答。
  老师说:“如果结尾给出一些积极的措施或见效的成功,你的文章会更加出类拔萃。”
  安以诚看着自己密密麻麻的文字,没做声。
  如果现实里也有这样的行之有效的补救就好了。
  于是去往南校的大巴车上,多了两个水火不容的合作伙伴。
  其实安以诚参赛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可以逃掉交际舞课,不想舞伴也跟着逃出来了。
  临行前,语文老师叮嘱许言珩和安以诚,说:“南校很大,你们要相互照应,考完试乖乖待在一起,别找不到车子了,知道吗?”
  两人看着老师,都没说话。
  让他俩乖乖待在一起,还不如教母猪如何上树呢。
  座位是固定的,他们同班,拿的两张相邻的票。
  安以诚在教室外磨蹭了一下,恰巧遇上范诗琪,对视时,一人坦荡,一人尴尬。
  好久,她才磕磕巴巴开口道:“那个……我能不能跟你……”
  安以诚耐心等待,眸子亮晶晶。
  “……能不能换下车票?”
  安以诚眉眼间染上笑意,从口袋里摸出那张早就准备好的车票,交换的时候如获重生,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这一幕,恰巧被出门的许言珩看在眼里,内心复杂。
  有一说一,关于安以诚对他有意的传言,他是信了一大半的,但长久以来她的冷漠和视而不见又极力证明了自己根本不入她的眼,其实也难怪,毕竟和她要好的是个玉一般的少年,她眼界高,也合理。
  但只是换个座位,需要这么开心吗?
  心里的落差一旦凸显出来,在没有填补之前,只会愈演愈烈,猛烈到偶尔怀疑自我。
  许言珩心里成功有了裂缝,看她更不爽。
  安以诚上车,座位靠窗,身边没了讨厌鬼,简直如鱼得水。
  她旁边的恰巧是李婉珊,那个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两人一路时不时轻声谈几句,带着女孩子的打趣诙谐,温温柔柔的很是动听。
  第二次作文PK,两人坐在南校白色调的教室里,安以诚一只看向窗外的蓝天,似乎不愿多留意银灰色的桌椅和米白的地砖。
  作文主题是AI的十年。
  “从计算机‘深蓝’在国象比赛击败国际特级大师卡斯帕罗夫开始,机器与人类胜败的争论就开始喋喋不休。”绞尽脑汁也只在草稿纸上写出这样一句话。
  安以诚转了转笔,想了一会,扭头看见许言珩已经在草稿纸上列出了长长一串的文字。
  他坐在窗边,窗外养着芭蕉,湛蓝的窗帘泛着丝绸的柔和亮光,少年的眉眼被衬托的俊雅柔和,金框的眼睛反射了丝绸的光点,看起来斯文又神秘。
  看归看,她脑子还是转动的,一会功夫,她就在作文格子里唰唰写下标题——“十年”。
  她的主题是将十年前与如今的世界对比,同时提出了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是她激扬文字的常规之作。
  等她写完主体,想着怎么华丽丽地造个结尾段,许言珩已经提前交了作文,朝监考老师礼貌道谢。
  这人又提前交卷,整的别人怪有仓促感的。
  安以诚仍旧不紧不慢地写着,字迹清秀公整,她可不想这么早就和许言珩待在一起,简直夭寿。
  出来的时候手里的酸奶撞了一下,壳子撞破,爆出奶浆来。
  安以诚捧着奶盒仓皇去找垃圾桶,见粉刷成蓝色的室内,洗手台那有个垃圾桶,她想也没想就进去丢了。
  突然就看到许润扬,如同撞鬼一般缩回去一步。
  安以诚不知他抽什么风,丢完酸奶便要去洗手,便听他声音僵硬,问道:“你进男厕所做什么?”
  她:“……”
  救、
  她趴在天台的栏杆上,夏末的微风吹过她柔软的长发,手中还攥着半个面包。
  “怎么在这?”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少年音,朗润如同金石击玉。
  安以诚没说话,趴在那里,很安详。
  言之溯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抬头望了眼棉花糖一样的云彩,“走啊,我带你去薅羊毛。”
  占便宜?
  这可提起了安以诚的兴致,“什么呀?”
 
 
第24章 
  言之溯:“校外新开了家抹茶店,今天半价,我请你吃顿好的。”
  “我总吃你的也不好。”安以诚收起面包,跟他一起走下楼梯,“要不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报答你?”
  言之溯笑:“我有了女朋友,可就不能隔三差五过来补贴你一下了。”
  “那也好呀,”安以诚不甚在意,“你再不早恋,就晚了!你都十六了,我怕你回想起学生时代,会留遗憾嘛。”
  “好呀,”言之溯顺从地应下,“你要给我介绍什么样的?”
  安以诚这可来了兴致,蹦跶到言之溯跟前,眉眼弯弯:“你喜欢什么样的?”
  言之溯斟酌一会儿,说:“富婆,别太粘人,能辅导我功课,给我开家长会的。”
  安以诚:“……”
  您确定这不是在找妈吗?
  见小姑娘无语了,言之溯转了个方向,问:“你这么积极给别人牵线搭桥,怎么不见你为自己上心一点?”
  安以诚回嘴道:“我一天天学习打工,都快忙死了,哪有时间搞对象——乌乌!小溯哥,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厉害。”
  靠拿奖学金实现经济独立,安以诚直接给跪了。
  言之溯笑了笑,如沐春风大抵如此。
  “要兼职赚钱,要挂念家人,还要兼顾学业,我好累啊。”
  “尽人事听天命,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我的情况要比你简单太多,自然会轻松一点。”他说着,语气淡淡,似乎那伤痛不值一提。
  轻松吗?
  她想。
  怎么可能呢?
  谁愿意小小年纪就戴着面具生存?
  “要不……忘了吧,不然你太苦。”安以诚无厘头地说了句。
  风撩起他的头发,少年眸子润而沉,似乎藏了化不开的悲伤:“总得有人记得,不然对不起他们的死。”
  安以诚停下脚步,浅褐色的眸子看向他的温柔眉眼,“我只希望你开心一点,日子很长,足够我们慢慢走。”
  言之溯转过脸去,泄露了隐秘的惆怅与失落,“你总是这么乐天派。”
  头顶突然覆上一直柔软的小手,轻轻揉着他头发。
  安以诚站的高了两节台阶,差不多和他一般高,“乖仔,不想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说不出什么感受。
  很舒服,身心都随着那温柔的抚摸放松了下来。
  安以诚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很是坚定:“出了贴吧那事,中午又是人多的点儿,我还是不跟你去了吧。”
  她这是在避嫌。
  言之溯眸子黯淡,“嗯……”
  “我倒是没所谓,但你的名声可要好好保持住。”她说。
  恰巧言之溯也是这么想的,女孩家的名声着实重要,他不能大意。
  “那我先去抢蛋糕啦!再见!”安以诚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台阶,遮阳伞一撑,小马驹一样消失在林荫尽头。
  虽然但是——
  蛋糕已被抢购一空。
  安以诚不得已绕进小食街,想着买根烤香肠就走。
  谁想路遇景黎。
  景大爷心情颇好,身后带着两个新收的小弟在街上横行,步伐铿锵有力,看来目标很是明确。
  安以诚手里拿着根烤肠,乖乖靠到一边,给大爷让路。
  这在景黎眼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想起上次安以诚讽刺他对她念念不忘,景黎就不想和她搭话,但又很想让这位明镜的小公主看看自家兄弟挨揍的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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