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校霸开始装乖后——葡萄月琪
时间:2022-06-06 06:53:37

  安以诚越发理亏,声音更小,“那……三瓶?”
  肖闯拒绝,终于说出自己的真正来意:“我要看柯南。”
  安以诚:“……”
  赵溪琳:“……”
  这是肖闯吗?
  怎么跟传闻中的有点不一样?
  也没买到好吃的,两人就靠着缓步台的栏杆吃雪糕,静静吹风。
  岁月静好,两只都麻的不行懒得下台阶回教室,于是干脆挂在栏杆上消磨时光,看高楼玻璃上闪烁的阳光,脚下就是陆陆续续有人走出的超市出口。
  “怎么回事?”赵溪琳一脸吃瓜相,“你怎么给人校霸丢下了?”
  安以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急忙把话题给转移了,问:“沈谨丞给你的戒指呢?最近怎么没见你戴?”
  赵溪琳含着雪糕,说:“借小羽了。”
  安以诚沉默半天,觉得还是应该跟赵溪琳说一声:“我总觉得白羽怪怪的,你自己平时留个心眼,别跟个傻狗一样。”
  赵溪琳敷衍了一句:“知道了,她人挺好的啦。”
  “走吧,”两人站了一会,赵溪琳看看时间,“最后一科理综了。”
  密码锁“叮”一声,门开了。
  窗帘遮着半个落地窗,偌大的房子并不安静,带了怒意的争吵从楼上书房往客厅直窜。
  吵架都不关门,也是无语。
  “许家林,你别给脸不要脸!”宋湘声音冰冷,满满的威胁。
  “我用你给脸?当自己是什么东西?”许总毫不退让,看来也是个骂架的好手。
  “我告诉你,你换女人可以,但是要是给我作出大动静,小心哪天死在我手里。”
  世间难得有这样大度的妻子,真不知道丈夫为什么不珍稀。
  许总爆了句国骂,“宋湘,我知道你厉害,业界女强人,不过你动老子一下试试,百分之七十六的股份你掂量掂量。”
  许总显然有恃无恐,话里满满的轻蔑。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你根本就是畜生,我要接儿子走,他在你身边早晚废掉!”
  “接他去喊那个姓林的做爸爸?宋湘,许言珩是我许家林的儿子,他姓许,你自己在外面私生的那个野种才姓宋!”
  “你有资格说他是你儿子吗?你几个月才回家一次?宁可去看那些骚货也不回家陪陪儿子!许秋丢了奥地利的合同回来给你养儿子,你呢?你这个爹就知道天天睡女人,你看看宿区分公司的业绩!”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吗?你可真狠啊宋湘,我们父子沦落到这种小地方不是你的手笔?儿子不肯留在棋坛不是你的手笔?你说啊!”
  许言珩在玄关那站了一会,本来早已经听得麻木了,可每次胸口还是像堵了巨石一样压抑。
  冰凉的指尖压上门把手,他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个阴森的房子。
  嗓子发炎,又痛又痒,晚自习觉察到自己发热,他就请了个假想回家躺会。
  这趟回来,倒是平白无故给他带来一阵一阵的头痛。
  在大街上走着,步子拉胯,不想去医院,又没地方可去。
  他也不想打扰许秋。
  姑姑年纪轻,有着大好的前程,因为挂念他而留在小小的高中,简直屈才。
  只要自己坚强点,装作过的很好,许秋也就不久逗留了。
  暮晚织上夜空,他昏昏沉沉地抬头,天桥上络绎不绝的车辆箭一般朝着各自的目的地射去。
  行人脚步匆匆,来的、去的、等公交的、结伴遛狗的……大家都有各自的奔赴,他呢?
  好像只有他无处可去,茫然不知前路的意义。
  走的困了,他决定随便找家医院睡上一觉。
  自己排队,自己挂号。
  护士安排了床位给他输液,待他去对应房间,终于有人和他并肩走了,虽然只是小小一段路程。
  路过大厅,他看见安以诚坐在椅子上,和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女孩说什么。
  末了,她摸摸那孩子的脑袋,说了声“去吧”。
  安以诚倒是早就瞟见许言珩,只是两人关系冷的跟冰一样,主动打招呼简直是自取其辱。
  等到他进了病房打点滴时,门外细碎的脚步声,大叔和电话的对骂声搅得他睡不踏实,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觉身边走来一人,冷冽的小苍兰味道弥漫开来,她似乎想要摸摸他的额头,但手停在半空,顿了一会又收回去了。
  她到底没去试探额头的温度,走了。
  孤独再次包围他,人在生病的时候最为脆弱,也最容易被愁绪包围,即使平时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借着生病的由头感伤一阵。
  不过好在她出去不久,大叔的大嗓门就降了下来,他也能安稳地睡上一觉。
  朦朦胧胧中他又醒了过来,自己手上的针已经拔掉了,医用胶带的棉花上也没太多血迹,似乎有人拔针的时候帮着按了一会止血。
  两只手温度不一样,他右手握住左手暖了一会,发了会呆。
  安以诚再次推开门,已经十点多了,见他靠着枕头刷手机,稍稍放心,把保温桶放在他桌上。
  虽然许言珩得罪过自己很多次,但她念着小巷那次的好,几次路过都不见有家属过来陪,安以诚的同情心喊她过来看一眼。
  万一这货点滴回血,那就惨惨子了。
  “你好点没?”虽是问候,语气中却也没多少关切。
  “嗯。”不过因为喉咙肿着,这声没发出来。
  见他不回应,安以诚不想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打算话说完了就早点滚,“粥放那,你爱吃就吃。”
  “你怎么在医院?”声音又沉又哑,强行没话找话。
  安以诚浅褐色的眸子略有疑色,她抬了抬眉梢,说:“来看病人。”
  许言珩看向她,或许是生病的缘故,眼皮耷拉着显出平时少有的懒散,漆黑的眼,忧郁里带了不忍戳破谎言的轻蔑。
  搁着跟她横?
  安以诚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翅膀硬了的小鸟。
  对视间如同电线遇上砍刀,火花四射,气得安以诚暗自磨牙。
  真服了,她这纯属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下次这货就算掉进下水道自己也不会理!
  他收了视线,平平淡淡地说了句:“谢谢你。”
  气氛不那么剑拔弩张,安以诚不再逗留,识趣地滚了。
  晚上没吃东西,到深夜的确好饿。
  但嗓子火辣辣的,嘴巴又很干,没什么食欲。
  又饿又没食欲,果然是病了。
  他懒得挪动,侧躺过去够到保温桶,打开盖子,顿时香味四溢。
  白粥晶亮,泛着油光,冬菇和滑鸡嫩的像要化开,撒了一把翠绿的小葱,蛋液明亮了整碗色泽。
  尝一口,鲜嫩可口,像一股暖流溜进胃里,冲开久积的堵塞。
  不一会,桶里的粥已经见了底。
  他翻开微信,班干通知群里搁置的消息攒了一堆,他从头查收,发现安以诚已经一一收复了,倒也没惊动他。
  这人除了不大正义总搞些欺凌,工作能力还是挺强的。
  很多该共同分担的工作她自己不声不响的就解决了。
  一旁自来熟的病友大爷试图跟他聊天:“小伙子,刚刚安家的小姑娘过来给你看着点滴,不然赶上这种流感季护士忙,你的吊瓶可就回血了,你下回可得自己注意一点。”
  安以诚?
  许润扬有点懵:“安家的小姑娘?”
  “是啊,就是刚刚给你送饭盒的那个。”大爷叹息一声,“要说也是个命苦的孩子,爸爸现在还在监护室躺着,也不知道能不能醒。”
  大爷吃瓜,滔滔不绝:“哥哥也失踪了,你说这谁扛得住,要说无良商家,怎么就不多赔点钱呢?”
  “您怎么这么清楚?”许润扬声音有点哑,摸起水杯喝了一口。
  大爷讪讪一笑,“那小丫头忒厉害了,不知道都难。”
  “那您知道她父亲是几号病房吗?”
  这个点,公交车已经停了,安以诚干脆步行溜达回去。
  十点半正是大排档火爆的时候,尤其是这种露天的烤串店,店外桌椅座无虚席,入秋凉爽不闷热,在外撸串也看得到市井繁华。
 
 
第31章 
  男人们光着上衣,露出大片的纹身,肚子上的横肉堆在腰带上,拎起酒瓶就猛吹一大口。
  拼酒量,几秒钟干掉一瓶生啤,浓浓的白沫子升上瓶底,琥珀色的酒浆沿着墨绿的玻璃瓶卷洞,绕成一个漩涡,咕嘟嘟下到喝酒人的胃里。
  这边有个方言形容这种喝酒方式,叫“旋”。
  “牛逼!!!”
  “牛逼!太吊了!”
  安以诚看到那酒瓶,认出是十一度半的啤酒,酒量好的喝两瓶也就倒了,这货跟前硬是堆了四瓶,手里那瓶刚消灭的“哐当”往桌上一拍——五瓶!
  好家伙!
  “哥儿几个别怂,不就是他妈被明镜那帮混蛋揍了一顿吗?伤养好了跟着老子杀回去!”拼酒大哥打了个酒嗝,开始放狠话。
  “对!先把姓喻的那狗逼的女人抢了!”一个小弟出主意。
  拼酒大哥五官扭成一团,“太多了,他妈的日抛那种,你怎么抢?”
  小弟一噎,忙绕开话题,“明镜头把椅不是安以轩吗?那个姓喻的算是个什么东西?就前几个月,咱浩哥还把那小子打的满地找牙呢!”
  安以诚不屑挑眉,果然喝多了就喜欢吹牛逼。
  安以轩小时候可是少林寺最驴的娃,长大了也是整条街最抗揍的大儿,和那么多人打架牙也没掉一颗,要说这位浩哥是十年前和换牙期的安以轩一战打的他掉牙,那她还稍微信一点。
  “还明镜一哥呢,笑死老子,见到我脸就白了,还不是被哥儿几个按在天宇地下捶得他亲妈都不认识……”
  安以诚心里一紧,假装在烤炉前买串,想找个机会接近这位浩哥套套口风。
  剪水的眸子映着炭火的亮,歪着头看了浩哥一会儿。
  浩哥觉察到目光,刚与之对视,安以诚就娇羞地转过脸。
  如此两三次,浩哥坚信这小美人对他有意思,隔空朝她喊:“小姐姐过来坐吧,一个人吃多孤单!”
  安以诚掐着一串羊肉坐过来,小口横咬下一粒,乖得不得了。
  笑话!
  要真是乖孩子,就不会朝他这种小流氓示好了,一招呼准给吓跑。
  行啊,端着的绿茶有时候也别有一番滋味。
  安以诚先开口:“这位哥,两个月前,大约是六月下旬吧,我还真看到天宇那打架了。”
  浩哥嘚瑟地拍拍她肩膀,“那应该就是哥了,怎么样,帅不?”
  很淡定,看来只是打架,没杀人。
  安以诚似乎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但仍旧装的一脸纯洁:“你说的那个一哥,不也把你们揍得很惨吗,而且也没掉牙吧?”
  浩哥嗤笑:“笑话,他手都没还,一过见到他老子们吓得撑着别人的车盖才站稳,还揍我?妹妹你可能看得不是这架。”
  去除夸张成分,也就是说安以轩去酒店或者从酒店出来时,身体状况已经不好了。
  酒劲上头了,浩哥表情已经难以维持,越发猥琐,手已经往她腿上蹭了,安以诚忍住恶寒往旁边躲了躲:“是你是你!哥哥真的教训了□□老大吗?好厉害呀!我还以为他们那种头目的行踪很隐秘,旁人都抓不到的呢。”
  浩哥不屑地哼哼一声,“得罪的人多了,自然有几家联手,那叫什么来着……多快好省地宰了这狗。”
  安以诚突然满面愁容,握住他越发放肆的手:“哥哥保重,这种大佬要是东山再起,你可能就没法这样快乐喝酒了。”
  浩哥反握她的小手,白白嫩嫩的,“他啊,没机会了,老子留他口气,后来也是给人割器官的命。”
  安以诚心口一滞,口风探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和他装下去,起身要走。
  浩哥眼见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哪里肯依,纠缠间说了一堆少儿不宜的荤话。
  安以诚心情本就不爽,这下脾气彻底被激怒,浩哥一个魔爪伸过来就要抓安以诚,安以诚身子一侧,浩哥感觉温暖的柔荑握住了自己的小指,下一秒,咔嚓一声——
  惨叫声拖得老长,离着老远的钢材店都清晰可闻。
  见自己大哥疼得跪在小妞脚下,兄弟们哪里能忍?
  安以诚正愁满心烦躁没处撒,这些拖把头竟然往枪口上撞,她不成全他们简直不应当!
  于是混混们目睹着乖顺的小奶猫化身恶驴,后旋踢,腾空踢,踩着浩哥的脸腾空后旋了几圈才踢……打架跟转芭蕾一样。
  这一桌五个人,硬是没打过一个小姑娘,一个个东倒西歪,以各种姿势与大地亲密接触。
  小姑娘冷嘲了一声“垃圾”,抬脚就走,跟没事人一样。
  安以诚在楼下垃圾桶前拆了包湿巾,仔细擦干净手才回家。
  安以轩到底为什么去天宇?
  不过罗琪在电梯里看到他的时候,安以轩似乎身体健康,还没跟人打架。
  那就是出来的时候被堵了。
  几家联合?
  安以轩到底得罪谁了?
  细想今天浩仔说的“地下”,“车盖”,组合在一起应该是天宇的地下车库。
  安以诚把情况告诉了警方。
  警察叔叔说,等监控调出来会通知她。
  她躺在床上,整宿睡不着觉,一想到自己可能从别人身上看到安以轩的眼睛,擦肩而过突然从别人身上听到安以轩的心跳,她就绝望得不知所措。
  焦虑裹挟着恐惧,夹杂了挂着血丝的恨意冲击她心灵的堤坝,那潮水溃不成堤,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但空有一股冲动又能怎样?这种冲动又能付之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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