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校霸开始装乖后——葡萄月琪
时间:2022-06-06 06:53:37

  安以诚拉着她在强力攻势的掩护下冲出门外,一举胁迫了他们的头头,速度之快,堪称迅雷不及掩耳。
  看样子不像是正规杀手,玄语初稍稍放心。
  安以诚扭着头头的脖子威胁:“把枪放下!”
  众人不听,安以诚手腕用力,头头上不来气:“快放下啊你们——”
  “呵,”玄语初笑,“我就不信你们高仿的能快过我手里这把真的。”
  在其余人蹲下放枪的时候,玄语初警惕地捡起头目被安以诚断手后掉在地上的枪。
  安以诚挟持着人质往厂子中心跑,玄语初举着双枪断后。
  不想还没走几步,外面就先打起来了。
  看来是之前抢人的那波人赶来了。
  玄语初一枪崩了总电闸,不厚道地一顿开枪,安以诚趁机抽了头目的手机,把他嘎嘣了。
  这妹子枪法不太准啊,只打四肢不打命脉。
  两人贴墙逃遁,隐匿在夜色的包围里,玄语初递来一只□□,小声说:“这个是玩具枪,你拿着吓唬吓唬人。”
  安以诚:“……”
  他们真的是在认真绑架吗?
  “你早知道他们用的都是玩具枪?”安以诚震惊。
  “第一把不是,剩下都是高仿,不然你出去直接就完蛋了。”玄语初往往窗外,“现在外面有人盯着,也不知道是哪方的,先打电话报警吧。”
  不知道地点怎么报警?
  玄语初的手机被人给缴了,安以诚的手机放在玄语初家没带出来。
  安以诚看着头头手机那最后百分之五的电量,“你给你堂兄打吧。”
  玄语初拨通救命号码,那边接通了,是个妖娆的女声:“安宁哈塞哟——”
  哪来的韩国人?
  玄语初不会韩语,只能硬着头皮交流:“玄羽疏思密达。”
  那边传来一声声“欧巴”的呼唤声,然后美女这个油那个油地扯了几句,在一声嗲嗲的“安宁习租目塞哟”后,挂断了电话。
  玄语初尴尬地朝安以诚眨眨眼,“他在泡妹,不理人。”
  安以诚看了看那百分之四的电量,拿过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
  “许言珩,我被绑架了。”
  “要多少?”财大气粗完全不喘气。
  “没,我们跑出来了,现在在工厂角落躲着,外面多方混战,人多我们走不了。”
  许言珩沉默片刻,说:“你打开谷歌地图,告诉我你的位置。”
  好家伙,她怎么忘了还有谷歌地图!
  “他们有枪吗?”他问了一句。
  “没。”
  “你保护好自己,我马上过去。”
  许言珩压了下书房的门把手。
  门依然锁着。
  格子窗虽美观,也是关着他的牢笼。
  他竭尽全力拖住程峰对安以诚下手的速度,事情被许家林察觉,他被关了五天禁闭,IP被公司技术人员全力监管,动弹不得。
  通话自然也在监视范围内。
  许家林的人很快就会过来,他得赶紧走。
  他把灯杆拆下来,裁了窗帘做成布条,抄起花瓶砸烂玻璃,在格子动手脚,利用物理知识成功绞断鉄制的格子,扯了床单从二楼跳下去。
  整个耗时不过三分钟,一气呵成。
  保安过来开门时,书房里已经没了人影,只有满地的玻璃和水痕。
  格子窗空了一大块。
  这完全不是人力所能掰断的啊。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草坪上传来打斗声,许言珩夺了电棍抽人简直六亲不认。
  雇主不在,儿子横行。
  他们又不敢真下手,只有挨打的份。
  屋里跑出来一个朱艺萱,拦在他前面,喊道:“你要是想出去,除非从我身上跨过去!”
  许言珩眼皮都没抬,直接戳了她一电棍,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抢了保安的机车摩托,许言珩一路疾驰,风刮着他的衣襟,越靠近目的地,他心脏跳动的就越剧烈。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自己也可能入了她设的局,到地方就被一群人拿刀砍了。
  摩托车腾空跃起,撞破工厂虚掩着的大门,一路窜上台阶,过来围截的人吓得不敢靠近。
  跳下摩托,他引着身后的人进入混战,进门就勒了黑衣服的把头盔往他头上一套,脱了外套掩人耳目。
  果然有人中计,那个号码关机,他联系不上安以诚,只能一处处寻她。
  他找了快半个世纪,才从一个大箱子后看到她的衣角,还没靠近,就被一把枪冷冰冰地指着额头。
  玄语初太警觉,觉察到有人的气息,这一指发现自己指了个帅哥。
  安以诚扭头,“自己人。”
  许言珩找的瞳孔都快涣散了,蹲在她身边仔细查看,见她没有大碍,扑通扑通的心脏才安稳下来。
  她从怀里摸啊摸,许言珩以为她要摸出把刀给家里报仇。
  没想到她摸出一个袋子出来,里面装的东西碎的满袋子狼藉,依稀可以看出是两个蛋黄酥。
  安以诚把伸出去的手往回缩了缩,“碎掉了,我告诉你地址,你想吃自己买吧。”
  许言珩愣了几秒,想起自己很久前的随口一提,她却还记得。
  眼睛怎么酸?
  他怎么这么想爆粗?
  他试探地靠近她,心里早没了再拥抱的勇气。
  但失去比害怕更痛苦,他把手轻轻搭在她身后,鼓起勇气去抱她。
  玄语初嘴角一抽转过头去:真的不先走掉再腻歪吗?
  就在三人等待各方人士内斗消耗时,一位大叔戴着墨镜,嘴里叼根烟。
  一挥手,身后五个专业杀手冲了进去,从场子里抢出两张椅子和一个玄语初。
  大叔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坐等收拾残局。
  玄语初接过大叔递来的水,喝了一口,琉璃眸子里满满的歉意,“大叔,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举玩具枪的是自己人。”
  大叔是个忧郁型美男,四十多岁,脸上的胡渣青青,很有男人味。
  “你哥不让他们说,想来是想拿你给他们练手。”大叔嘴角下弯,看起来不大高兴。
  玄羽疏还真是心大,让他妹妹如此涉险。
  那群小帮派的废物死了也是就死了,小姑娘要是给伤到了怎么办?
  “你不是和朋友被绑了吗?”大叔疑惑,“朋友呢?怎么没一起带出来?”
  “奥,”玄语初俏皮地笑笑,“我看他男朋友在哄呢,给他们留点私人空间。”
  ——阿珩,我用你教我的东西接单赚了一千块,刚好够我们往返佛山的火车票,你跟我走吗?
  ——走啊,可以只往不返吗。
  火车站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在自己的世界里奔波着。
  只有一对少年少女,空着手走进车厢。
  这场临时的私奔太仓促,两人先做列车去连云港,两小时的路程买不到硬铺和坐票,只能和南下归家的大学生一起,在过道间落脚。
  他俩上车晚,最后却连过道都没位置了,被列车员拉上防护门,隔绝在车门与防护门的空隙之间。
  那空隙不窄,是个接近2平方的长方形,容得下六人同时站立,他们两个独占那里,绰绰有余。
  她靠着侧面的金属墙板,浅褐色的眸子映出窗外疾驰而过的山河,娟秀的眉梢挂上了新添的薄凉。
  这么漂亮,桃花眸子饱满动人,小猫一样,长长的睫毛被光线染成了棕色,很温柔。
  他的女孩怎么能这么好看。
  察觉到他定定的视线,安以诚抬眸和他对视。
  黑眸往日是那样自信通透,如今也暗淡下去,漩涡里卷着空洞和迷茫,撞进她眼眸,立刻扭头躲闪开了。
  安以诚轻轻捏着他下巴,扳过他的脸,因为身高差距,站的近了只能仰视。
  “阿珩,”她唤了一声,“我好看吗?”
  许言珩握住她的手,想以前一样放在唇边温柔地吻了吻,动作间却是藏不住的小心翼翼,“好看。”
  他一触碰她,她的心口就生疼。
  医院里从山路血雨里抢救回来的爸爸、被算计失踪的哥哥、尸首都不完全的弟弟……
  是他许家一手造成她的悲剧。
  她甚至恨不得看着幕后黑手千刀万剐。
  可许言珩,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他知情,却什么都没做,甚至还涉险救过她,救过喻泽豪。
  安以诚指尖颤抖着,又问:“你喜欢我吗?”
  许言珩看到她眼底抑制的泪光,心如刀绞,“喜欢。”
  “那我还是你女朋友吗?”她问。
  许言珩拉着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直到你不要我——可是你说过,永不背弃。”
  疼。
  好疼。
  她不该抱着仇人之子。
  她也不该仇家的面前掉眼泪。
  可许言珩,曾经是她的珍宝,在明知几乎是无望的等待中,他闯来拉着她的手说要一起走。
  就像沉溺了太久的黑暗,一下子拉开窗帘,就会被天上的星光刺的泪流满面。
  安以诚从他怀里抬头,抹了把眼泪,“我也喜欢你,很喜欢,但我从来不说,不像你,天天在我耳边粤语法语换着告白,你是不是以为我听不懂?”
 
 
第86章 
  许言珩以前还真以为她听不懂。
  “跳蚤叮你一口,再咬我一口,你我的血液在它体内溶和——”安以诚掐了他的腰,“你一开始就用法语在我耳边念这种姓暗示的情诗,我怕我说懂了你社死啊。”
  耳朵染上红霞,他笑,黑眸再次神采奕奕,“那么多话没白说。”
  他温柔地抹掉她她的泪,另一颗转眼又掉下来,他也心痛,痛的快要窒息。
  这完全是一道无解的题。
  “我好痛。”她几乎失声。
  许言珩终于忍不住,一滴泪掉在她脸上,“对不起。”
  安以诚抓紧他手臂,扭过头去。
  她见不得,会心疼。
  “我做什么你能好起来?”他颤声问,话里是满满的乞求和希冀。
  安以诚看着他好看的眉眼,把眼底的温柔缱绻压在心底。
  “我们从佛山回来,就分开吧。”
  许言珩呼吸停滞了几秒。
  “你很好,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我已经没法和你在一起了,”安以诚泪水再次崩溃,“我以后……”
  再也不会遇到像你这么好的少年了。
  她终于泣不成声,转过身子狼狈地擦掉接连不断的泪珠。
  就像回到小新刚走那几天。
  泪水总是不能自已。
  许言珩的手犹疑地举在半空悬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根本没脸求她等几年,等他成年摘掉监护,带她换个全新的地方生活。
  他身上流着她痛恨的血,只要他姓许,他们就不可能。
  不过没关系,只要峰值体验在,她就忘不掉他。
  只要不忘记他,纵使一路荆棘坎坷,纵使背弃世俗得不到祝福,他也要把她攥进手心。
  他们需要的是时间,等她伤口养好了,还会念起他的好。
  对。
  时间是良药。
  两小时的旅程转眼到站,连云港到广州十小时,许言珩和安以诚终于坐上硬座。
  安以诚哭累了,靠在他身上睡过去。
  这十小时,他全程醒着。
  度日如年也是种幸福。
  如果每小时拉长成一年的光景,那这段十年的旅程,他们一起上车,还能一起下车,谁都没有走散。
  如果时光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该多好,或者让他瞬间老去,坐在轮椅上淡然地回忆自己的青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沉溺与煎熬的苦海。
  到佛山的时候正好日出。
  两个人站在空旷的大街,今天凉晴,冬天只有二十多度。
  这里就是许言珩长大的地方。
  她又多了个愿望。
  以后赚多了钱多来这里走走。
  佛山很大,许言珩带她去吃早茶,烫好了餐具先给她。
  “想去哪里玩。”他问。
  “去看你外婆,”她咬了口流沙包,“补你一个生日愿望。”
  许言珩腾地一下起身,把她吓了一跳,他坐到她身边,话里带着执拗:“我不分手!”
  安以诚眼睛一酸,埋头吃奶黄包,不去理他。
  许言珩抢过她才咬两口的奶黄包,黑眸泛滥了怒气,“你自己分,我不分!我以后不会纠缠你,我绕路。”
  这分个什么意思?
  “别闹了许言珩,”安以诚戳了个小兔点心,“还剩这几天,我们好好过,我可是逃学出来和你分手的。”
  “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找女朋友?”许言珩眸子里的怒气垮掉了,“你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你就是存心让我忘不掉!”
  安以诚一愣,扯唇朝他勉强一笑:“好像是诶,那你就记久一点吧。”
  空气一瞬间安静,千言万语止于吼间,再如何表达,也都是矛盾。
  他早料到这一天,却不想来的这样快。
  楼下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吃完早茶,他们坐上城巴,终于到了外婆家。
  老人家是个瘦瘦小小的南方女人,头发花白,眼眶凹陷进去,说着一口温柔的白话。
  她家并不大,一个小小的两层楼民宿,淳朴的青石砖瓦,院子里种了繁茂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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