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和陈寒丘从仇人变成表面兄弟,最后又变成仇人,还是可以互相合作的那种“仇人”。
但若是施翩和陈寒丘和好了,那情况又不一样了。
他得把握对待陈寒丘的度,免得施翩不高兴。
施翩懒声道:“我和他爸是朋友。”
魏子灏更茫然了:“啊?”
施翩:“这么说吧,我把呆瓜——就是我养的鹅,寄养在他爸那儿。所以送他爸,也等于送呆瓜。”
“听懂了没?”
“……大概懂了。”
魏子灏深深觉得,不愧是Liz,连宠物都和别人不太一样。
别人养猫猫狗狗,她养大鹅。
可能这就是艺术。
到东川南站大概一小时的路程。
施翩拿出手机,翻出和陈寒丘的对话框,对话界面还停留在两人早上的交流中。
-你爸什么时候走?
-下午四点半。
-我也去送送他,先别和他说。
-在家?
-不在,我自己去。
-嗯。
施翩瞧着,数了数,说了三句话,总共八个字。
她撇撇嘴,这人还真是一点没变。
-
四点零几分,车停在东川汽车南站。
魏子灏要下车给施翩开门,施翩先他一步,飞快解开安全带下车,朝他挥挥手:“你回去吧,再晚点就太堵了。”
魏子灏话还没说出来,门砰的一声关上。
这个点,没到太阳落下的时间。
施翩溜进阴影里,朝着停在原地的车摆了下手,随即那辆车缓缓驶离车站。她转身去找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车站几乎每天都是人来人往。
到某个班点,客车出发,再回来,每日重复着同样的路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里,你能等到那辆车。
人流交错,他们不对视,不交流。
除了此刻,或许一生都再无关系。
施翩每年来往于各个地方,始终无法习惯这样的场景。
她轻舒了口气,低着头往候车厅里走,给陈寒丘发了条短信。
走进门口,施翩垂着眼,一时没注意,腿撞到行人托着的巨大的行李,软的,撞上去不疼,只是她身形不稳,头往玻璃门上撞去。
施翩下意识闭上眼,等着那阵疼痛和脆响来临。
下一秒,她的额头撞到某样结实、柔软的东西,一声轻轻的闷响,力道缓冲撞到上面,一点都不疼。
还未睁眼,淡淡的皂香传来。
“抱歉。”陈寒丘一手抵在玻璃上,另一只手扶住行人的推车,“我送您进去?”
行人摆摆手说没事,拉着行李走了。
施翩睁开眼,对上眼前的一截小臂。
线条干净流畅,肌理分明。
他的掌心正抵着她的额头,替她挡去那阵疼痛。
陈寒丘见她抬头,收回手,看了眼她的额头,没红。
正想说话,忽然注意到施翩今天穿的衣服,他顿了顿,语气不温不火:“走路别发短信。”
施翩抬头,对上熟悉的T恤颜色
他应该有一百件白色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