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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野早上工作的地方是一家面包店,他负责在后面工作间给顾客加热牛奶、三明治、饭团等食物。
他把车停在店前面的停车位,解开安全带的时候,仍不确定地问桑晚:“真的要在这等?”
桑晚一夜没睡有点犯困,没去回答闻野,反而手杵着脑袋,靠在车窗那,看着闻野即将进去工作的面包店。
天还没亮,面包店里的灯已经开了,几个换上店里工作服的年轻男女正在搬运东西。
见桑晚没有出声,闻野侧着头看她,在她要转头过来时,又极快地收回目光,将小心思藏于沉静的声音里。
“你还是回去醒酒吧。”
说完,他就拉开车门,下车。
桑晚的视线追随着他,十九岁的少年,线条干净清朗,比梁芮竹昨晚开的那瓶酒还令人上头。
桑晚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点醉了,不然怎么会特意找代驾绕了那么久的路,过来找闻野呢?
她揉乱自己的头发,整个身体往后靠,酒意和困意逐渐袭上来。
车窗开了一条细缝透气,桑晚靠着椅背就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因为酒劲还没退,桑晚睡得很熟。
熟到甚至没发觉有人过来打开了她这边的车门,然后给她盖上了一件外套。
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沉黑的夜色开始缓慢变蓝,再缓缓退去,留下清冷的白。
风很静,道路旁的树木光秃秃的,新的树叶还未长出来,可是已经春意料峭。
闻野给桑晚掖了掖盖上的外套,修长手指抬起,想碰触,却在半空停住。
悬在那,如同他悬着的心。
过了会,他收拢五指,放下手,收敛着混乱的情绪,用极轻的力道关上了车门。
……
桑晚不知睡了多久,最后被刺眼的阳光弄醒。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光明亮又温暖,在快到中午的时候,恰好照射到桑晚这边。
桑晚睁开惺忪的眼,感觉身上有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件黑色的外套。
干净清冽的味道钻入鼻尖。
她想起什么地转头,看向车窗外。
早高峰已经过去,面包店里没有很忙,桑晚看到闻野穿着黄色的工作服,戴着棒球帽,在擦店门口的玻璃。
他一直从天没亮忙到现在?
怪不得网吧老板说他一天到晚都在忙。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背对着桑晚的闻野仿佛心有灵犀般回头,看向桑晚这边。
见桑晚已经醒了,他拎着水桶拿着擦玻璃的工具走进店里,没过两分钟,他又出来了。
闻野停在桑晚车窗前,还裹着纱布的手屈指敲了敲车窗。
等车窗摇下后,他递进去一个三明治和一瓶牛奶。
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又进了店里。
桑晚握着手中的牛奶,看着三明治,感受它们的温热逐渐渗透进自己皮肤。
末了,她轻轻勾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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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闻野结束工作,换了衣服出来,见桑晚的车还在。
但是桑晚不在车里,他给她披的外套,正孤独躺在副驾上。
闻野不自觉往四周看,隔着一条马路,他看到桑晚站在一家便利店前,拧开一瓶矿泉水。
午时的阳光在她背后,有那么些灼他的眼,灼他的心。
他心跳的失序,就从她看到他,再朝着他走来开始。
闻野的眼睛沉得好似平静无波,内心却在疯狂叫嚣。
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第一眼就心动的人,后面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会心动。
桑晚走到闻野面前,身高的差距让她不得不抬头看他。
她喃喃一句:“你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