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溺——慕拉
时间:2022-06-06 07:29:45

  “小晚,婚姻就分两种,你选择爱情,就找一个你爱的人结婚。如果你选择利益,那就听从家里的安排,跟不爱的人做一对表面夫妻,以后只爱自己,不爱任何人。”

  这好像一道选择题,江挽心好奇地将选择抛给桑晚:“你选哪种?”

  桑晚有所迟疑,相比自己,她更好奇江挽心的选择。

  她问:“大嫂你呢,你选了哪种?”

  “你觉得呢?”江挽心重新拿起烟盒,熟练抖出一支烟,移到桑晚面前。

  桑晚低眸看着那支烟,胸口凝滞的情绪仿佛需要一个出口,她接过来,咬在唇边。

  江挽心拿起火机,一只手拢着火挡风,另只手替她点燃。

  这是桑晚第一次碰烟,并没想象中的呛鼻和辛辣,是一种很绵长的烟草味,带着一点回甘的甜。

  她学着吐出一口烟气,心中的混浊似乎也消散了一点。

  这时候,她才试探着说:“大嫂选了第二种?”

  桑晚一直觉得沈砚和江挽心并不像一对真的夫妻,他们都忙于工作,先不提江挽心都在国外,就算他们在一块,谈得也大多都是公事。

  五年,没见他们约会,更没见他们有任何肢体上的亲密。

  比起夫妻,他们更像同事。

  江挽心笑意盈盈,手指轻轻拂过落在耳侧的卷发,没有回答。

  之后她问桑晚:“你想选第一种么?”

  桑晚嗓子紧了一下,回答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会选哪种。

  她会因为爱一个人而跟他结婚吗?

  她会真的去爱上一个人吗?

  桑晚真的不知道。

  这么多年,她都还没有真的爱上过谁。

  “爱情是有风险的,所以,爱自己,就永远不会被抛弃,永远不会被伤害。”

  江挽心好像是在回答桑晚前面问的,她是否选了第二种。

  她没明确说,但答案又似乎已经非常明确。

  桑晚在略微怔愣之后,反应过来。

  “你和我哥——”

  江挽心还是笑一笑,随后她望着楼下,打断了桑晚的话:“闻家的人来了。”

  桑晚回神,往天台下面看,两辆车子缓缓停下,司机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替里面出来的人打伞。

  闻嘉逸来了,一同来的,应该还有他的父母。

  也就是……闻野的爷爷奶奶。

  闻嘉逸是闻家的小儿子,早年闻老爷子膝下无子,从远方亲戚那里领养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闻野的父亲。

  后来闻老太太过世,闻老爷子续弦,生下了闻嘉逸。

  待闻嘉逸成年,闻家两兄弟就分了家,各过各的。

  闻野的父亲,就仿佛一颗棋子,需要的时候万般捧着,不需要的时候,转手就被丢弃。

  桑晚沉默看着闻嘉逸和他父母的身影,而后睫毛轻颤着,望向远方,目光延伸到不知名的远处。

  忽然间,她有些想自己的男朋友了。

  -

  冗长繁复的葬礼结束,桑晚跟着外公和沈砚,将外婆的骨灰送到墓地。

  夏天的雨丝带着一丝冷意,冷冰冰贴在手臂上。

  在众人离去之后,桑晚独自留了下来。她撑着伞,蹲下来,抚摸着墓碑上外婆的黑白照片。

  那是她给外婆拍的,当时外婆还会拉着她说话,双手枯瘦,突出的青色血管在手背皮肤下清晰可见。

  人这一辈子真的好短暂,一转头,就成了一抔土。

  桑晚跟外婆做了最后的告别,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子。

  沈家应该还有很多亲戚朋友在,她不想待在那里,不想应付那些不熟的长辈和亲戚,不想虚与委蛇。

  桑晚在二楼的卧室睡了很长的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雨停之后,初夏的闷热就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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