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烦。”
梁芮竹:“……”
荧幕上开始出现演职人员名单,随着片尾曲响起,电影结束了。
放映厅的灯重新亮起来,桑晚终于颓败似的,把空了的爆米花桶盖到自己脸上,她的脸小,严严实实的被爆米花桶遮挡住。
梁芮竹见桑晚这样,不免问:“你真这么喜欢他啊?”
桑晚没出声,也没什么反应。
梁芮竹:“那既然真喜欢,就回头去找他啊,说不定他现在比你还难受呢。”
“不找。”桑晚闷在爆米花桶里,语气倒是很坚决。
“他应该找我道歉,凭什么我主动去找他。”
明明是他误会她,哪有她回头的道理。
“那要是他一直不找你道歉怎么办?”梁芮竹问。
停了几秒,桑晚把爆米花桶拿下来,看似无所谓地说:“那就算了。世界上又不是只剩下他一个男的。”
“傻子才在一棵树上吊死。”
梁芮竹:“……”
与梁芮竹分别后,桑晚趁着夜色,回了一趟沈家,收拾出一个行李箱。
沈砚还没回来,她想着正好,不然沈砚肯定要留她。
桑晚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远远就见外公坐在客厅沙发那,灯光打在他身上,显得头发更白。
桑晚脚步稍微停了一下,之后就做了决心般地下楼。
老爷子听见动静回头,见桑晚提着行李箱,面色虽僵硬,但还是没忍住问:“这是又去哪?”
桑晚为了拍照跑到外面去是常有的事,有时能有一两个月不回来。
所以老爷子这会儿也自然而然地以为桑晚又要往外面跑。
可桑晚只是冷着脸说:“离开这。”
老爷子眉头一皱,语气也沉下几分:“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我不会再住在这了。”
桑晚说着就往外走。
她已经做了打算,从这搬出去。
“还在跟我赌气?”老爷子叫住桑晚,“你不住这住哪,这才是你的家!”
桑晚停步,没有回头,只笑了一声,反问:“这是我的家吗?”
“……”这着实把老爷子问住,他知道,桑晚就是在跟他赌气。
桑晚再次往前走,这时,她听到她外公妥协的声音:“结婚的事——”
“你真不愿意,就算了。”
“小孩才会一生气就离家出走,外公已经没几年活头,你还想跟外公置气多久?”
桑晚垂下眼,低着声说:“我没跟你生气,我只是伤心。”
之后她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色浓郁,桑晚将行李费放进车子后备箱,然后开车,彻底离开了沈家。
……
几日后。
江市郊区一家疗养院。
安静的单人病房里,一个身着条纹病号服的女人坐在床边,她的脸白得像张纸,没有一点血色,目光呆滞,望着窗外夕阳。
闻野从外面开水房提了一壶热水回来,放在床头桌子上。他往玻璃杯里倒了半杯热水,然后将旁边的药瓶打开,倒出几颗药。
左手的伤藏在衬衫袖子里,虽然还不能使上劲,但是掩饰一下,还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他不想让他妈妈看到担心。
“妈,我一会就回学校了。药放在这,水也倒好了,你记得吃。”
温卿听到声音,讷讷地应:“嗯……”
她总是这样,一天到晚都看着窗外,也不知外面到底有在什么吸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