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接她的吗?看见她与同学聚餐才走的?
当时为什么不叫她呢?
他是因为这件事生气了吗?
所以唐棠说他这几天心情不好真的是因为她吗?
……
一时间吕濡脑子像是有一万匹野马奔过,乱得一沓糊涂。
她盯着手里荡漾的酒红色液体出神,忽然就端起来喝了一口。
开了头,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吕濡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醉的,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躺在卧室床上,头痛欲裂,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拎起来闻一闻,气味感人。
吕濡按着剧痛的太阳穴,努力回忆昨晚的事。
可惜没有半点印象。
她努力了半天,终是放弃,拿着睡衣想去洗澡。
刚走出卧室,就与从书房出来的严斯九迎面撞上。
对比她的蓬头垢面,酒气熏天,严斯九浑身清爽,气质清隽,已看不出半点醉意。
吕濡本能地后退两步。
严斯九看了她几眼,淡声说:“洗完澡过来吃饭。”
吕濡在浴室磨蹭了半小时,忐忑走向餐厅。
严斯九已经吃完,面前只放着一杯咖啡。
他用小勺搅着咖啡,似乎在等她。
吕濡硬着头皮坐下,她面前有一杯热牛奶,一个煎蛋,一片烤面包,一份水果沙拉。
她犹豫着拿起手机,想说点什么。
“先吃饭。”
严斯九出声。
这个架势,明显有事要谈。
吕濡哪还有心思吃饭,暗想她昨晚是不是干了什么要命的事。
三下两下解决掉面前的早餐,吕濡然后擦擦嘴巴,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好。
准备接受审判。
严斯九靠着椅背,目光在她脸上缓缓扫了两圈,终于发话:“你知不知道昨晚……”
他顿了一下。
果然!
吕濡的心即时高高提起。
昨晚什么?
严斯九看着她,眼睛忽然弯了下,轻笑:“昨晚你说话了。”
吕濡愣了有几秒,不胜清醒的大脑缓缓运转。
并不太敢相信。
她暗中试了试,喉间的屏障还在,声音冲破不出来。
可是严斯九应该不会用这种事来开玩笑。
我真的说话了?
她张嘴,无声的问。
严斯九肯定地点点头。
吕濡眼睛睁大,惊奇大过惊喜。
她竟然能说话了!
可她自己一点也没感觉……好神奇啊。
抵不过好奇,吕濡眨巴着眼睛看严斯九——
那我昨晚说什么啦?
对面男人眸中笑意顿减,没说话,过了会儿,站起身:“走,送你去周子安那。”
吕濡跟在他身后,暗中鼓了鼓脸,依然好奇,她到底说什么了,严斯九为什么不告诉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