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濡还想推辞,公交车进了站 ,打断了她的话。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大多都有些缺陷,照顾起来很辛苦。社团来做义工,虽然只是做一些相对轻松的陪伴和教育类的工作,一天忙下来大家也都累的够呛,但没有人有怨言。
小朋友们常年缺乏陪伴,渴求爱与温暖,对这些偶尔才会来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充满依恋,临别时一个劲儿的追问他们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让人心酸。
离开孤儿院,众人的情绪都不太高,没人张罗要聚餐。陆衡便给每个人发了打车的红包,大家谢过社长后纷纷打车离开。
吕濡是打算乘公交回去的,就没有领陆衡的红包。
陆衡也没有勉强她,笑道:“行吧,那我也坐公交,省点钱。”
两人一起往公交车站走。
南郊的风景很好,远处青山层叠,郁郁青青,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树,夕阳余晖从树叶间隙中穿过,碎金一般的落在地上。
吕濡喜欢这样的落日时分,有种时光静谧的温柔。
只是太短暂了。
不过有个人告诉过她:美好总是短暂的,认真享受便好。
她低头看着地上跳动的光影,有些出神,脚步就越走越慢。
“今天累不累?”
陆衡清越的男声响起,拉回她的思绪。
吕濡反应稍慢,看向他的眼睛里带着残留的茫然,顿了顿才摇头表示还好。
陆衡此刻确定她刚才的确是在发呆,不免有些无奈。
他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看着吕濡重新又低下的头,陆衡忍不住叹气,继续找话题:“你回学校吗?”
吕濡摇头。
今晚既然不聚餐了,她还是回严家陪谢苒离吧。
陆衡知道吕濡这个小学妹向来很安静,人群中总是在认真的做自己的事,很少会去凑热闹。只是平时社团活动人多时还不太明显,现在只有两人单独相处时他才意识到她是真的安静。
想和她聊聊天都有些困难。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陆衡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棒棒糖,递到吕濡面前。
吕濡神色微讶,抬头看他。
这棒棒糖是今天他们带给小朋友的礼物之一,这种糖果之类的礼物很受小朋友欢迎的。
陆衡解释:“剩了一只,给你吧。”
吕濡犹豫着不想要,陆衡直接把棒棒糖塞进她手里,拍了两下手,说:“多谢帮忙解决,让我能空手回去。”
吕濡只好收下,抿唇笑了笑:【谢谢社长。】
陆衡也笑起来。
橘色的霞光铺陈,早春的江城美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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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绿的欧陆在车道上平稳行驶,驾驶座的男人正在接电话,胳膊架在窗沿,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姿态懒散,一副任由对面絮叨的模样。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男人轻笑一声,懒声说:“我可没空去见,您要实在喜欢那姑娘,我可以替您问问老严有没有空去见见,成不?”
痞里痞气的没个正形,大逆不道的话张口就来。
可偏偏这人被老天爷赏赐了一把好嗓子,十分欠揍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减了七分,再配上他这张可以足蛊惑人心的脸,剩下的三分就得再减去两分半。
一旁的卫礼忍不住暗骂——斯文败类!
那边席景瑜怒挂电话,严斯九摘下蓝牙耳机。
卫礼啧声:“你这是不把瑜姨气死誓不罢休啊……”
严斯九撩了下眼皮:“明明是她想气死我。”
卫礼受不了他了,说:“瑜姨不就是给你介绍个姑娘认识吗,这就气死你了?”
严斯九漫不经心道:“你喜欢你去认识?”
卫礼直接翻个白眼,忍了忍又说:“那你老躲着不回家也不行吧。”
自打过年期间席景瑜想把朋友家留学归来的女儿介绍给严斯九认识,这厮就和家里僵持上了。这半个月更过分,一直住在卫礼这里。
“我说实话,今年你都快二十九了吧,玩归玩,但咱们这种家庭,你还真能一辈子不结婚?迟早的事,顶多也就再拖个几年。你这好几年都不交女朋友,不怪瑜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