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那老子也让你尝尝她刚才有多疼!”
他像是丧失了理智,揪着江别德的头不停往柱子上撞击,起初江茶还能听见江别德的哀嚎,到最后那声音越来越小。
“110……”江茶颤抖着拨通手机报警,隔着窗户,看见迟燃还在拳拳到肉地揍江别德。
地上已经有血迹了。
“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江茶慌了神,“阿姨,你放我出去,我再不出去他真的会把他打死的!”
阿姨吓坏了,手足无措。
江茶红着眼哽咽去转门把手,“阿姨,你把门打开,求求你,求求你了!”
“嗯……那、那你注意安全啊小姑娘。”阿姨发着抖开门。
江茶冲向楼下,一把握住迟燃就要砸下去的胳膊,“迟燃!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他会死掉的!”
“他就该死!”迟燃怒吼一声,又在看清江茶的瞬间红了眼。
“迟燃,停下来。”江茶攥着他的手腕,眼泪止不住从眼眶里滚落,“求你了,别打了。”
他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慢松下力道,抬手揩掉她的眼泪。
“我应该早点来的。”
迟燃伸手,把人拽进怀里紧紧抱住,江茶埋在他的肩窝里呜咽哭出了声。
民警很快赶来,几人被带去做笔录。
“他伤得太重,而你……”民警看了眼嘴角乌青的迟燃,“他欺负你女朋友你恨他我可以理解,可你把他打断了两根肋骨,这就不好说是正道防卫了……”
如果被按照斗殴定罪,迟燃一定会被拘留,有了案底,他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江茶看了眼身旁沉默不语的迟燃,咬着牙伪装镇定道:警察同志,“不是这样的,他不仅仅是欺负我。他是我叔叔,六年前,猥亵我未遂坐了牢,最近刚被放出来,他是来找我寻仇的,在我朋友来之前,他打了我,还敲诈勒索,我们真的是正当防卫。”
迟燃猛然抬起眼,眸光颤抖着看江茶,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警察同志,拜托你了,我朋友是无辜的。”
江别德有案底,阿姨是人证,小区监控是物证,警察没有再为难迟燃,只拘留了江别德。
出了派出所,宁真等在外面。
“宁真姐……”
宁真看了眼迟燃脸上的伤,皱眉开了车门,“别说了,先上车,马上记者就来了。”
“不行的,”江茶皱眉,“迟燃身上还有伤,我们必须去趟医院。”
“不去。”迟燃冷淡出口,“我没事。”
宁真从后视镜看了眼太子爷青紫的脸,头都大了,“先回你家,我看他伤得也不重,到时候在路上药店买点跌打损伤的药就行了。”
江茶还想说什么,被迟燃握住手,“江茶,听宁真姐的。”
到了家,宁真把药给江茶,“今天就别再出来了,网上肯定炸了锅了,我要回公司处理公关,你们好好呆在这儿,别上网看消息。”
江茶点头,接过药关上门。
回身,看见迟燃站在江月兰的照片前,他无声地给奶奶鞠了三躬。
“迟燃,我帮你涂药吧。”江茶把袋子递过去,迟燃看她一眼,默默转身坐到沙发上。
江茶解开袋子,给他涂药。
迟燃自己粗暴捋起袖子,把青紫的胳膊伸过来。
宁真买的是喷涂的药剂,江茶心里的愧疚感不断攀升,开口的时候就带了哭腔,“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别哭了,丑。”
“知道了。”江茶忍住眼泪,小心控制着按压泵头的力道,生怕弄疼他。
药雾带着凉意,喷洒上伤口的时候有种针扎的酥麻感,迟燃皱着眉,不出声。
“疼吗?”江茶紧张问,“我再轻点。”
“我是个男人,哪有那么娇气,”迟燃看她一眼,“你呢,头还疼吗?”
江茶摇头,喷完药剂,默不作声地又拿起棉签给他擦破的地方涂碘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