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的边角被晚风吹动而起,额头上的发丝也被吹起,他漆黑的星眸像寒潭那般冷,带着淡淡的哀愁,江衍掀开眼皮,一向话少的他不知该怎么和盛宴霜单独讲话,很怕冷场。
她这种女孩,很好,只是他不好,也不懂和女孩怎么相处。
“江衍,今天谢谢你啊,对了还谢谢你没有把事情和他们讲啊。”盛宴霜蹲在下面把礼物都尽可能放在书包里,但是有些塞不下只能拿在手上,不过放在地上的薄荷有点焉了,她小心翼翼拿着站起来。
“我不会说的。”讲完,他身子微顿,提出,“我送你回去吧,晚上你一个女孩字回去,有点危险。”
他刚才让其他同学先走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送送盛宴霜,他不想让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更不想让这个女孩受伤,他保护不了家人,就一定护住这个女孩。
江衍没有直接去看盛宴霜,但心里着急得不行,他很期待她会怎么回复。
盛宴霜知道江衍这样做的原因,她之前有学过一年半的跆拳道,只是今天特殊,学了也打不过:“你不着急回家?”
江衍顺着盛宴霜的话讲下去,盯上送她的薄荷:“没事,现在还早,你一个女孩子回去我不放心。”
盛宴霜没在意江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没拒绝:“行,那就再次谢谢同桌了。”
在冷风中站了十多分钟,江衍才拦到一辆出租车,俩人一起上。
司机按照盛宴霜给的地址,开到江城别墅区这边,下车后盛宴霜和江衍说了声“再见”就往家的方向进去。
江衍坐在车里,头朝车窗外,车辆正在掉头行驶,他目光一直锁在盛宴霜的后背上,直到盛宴霜的身影消失在双眸中。
他才渐渐靠在车枕上,口袋上的手机缓缓响起铃声,车里的视线昏暗,看不清他此刻的脸色。
“喂。”少年的声音略带疲倦,他做好准备接起他妈妈的电话。
“江衍,我恨你。”电话里一道女性的声音带着仇恨传出,语气更是冰冷。
江衍接电话的手颤抖,他轻声回:“妈,我知道。”
“你滚,滚远点,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周舒逸的声音都是用吼在发泄,“你说当年死的怎么不是你,你弟弟有什么错,还有我丈夫又有什么错。”
江衍听到这些话,眉宇间尽是失落,开车的司机也听得到电话里面周舒逸那嘹亮的嗓音,他视线时不时往内后视镜看着,眼神有些不解。
“妈,我先挂了。”江衍知道这么大的声音司机不可能听不到,“你记得好好吃药。”
周舒逸压根不理江衍的话,她使劲骂:“江衍你最好这辈子死在外面,我恨死你了。”
他听完,面无表情把电话挂断,随后额头才出现几处皱褶,剑眉微皱,他狠狠咬了下薄唇,心里却发慌,有种被冰水冲涮后的刺痛感。
但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多年了,他没有办法去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他的母亲,不要刺激到她。
他望着窗外这所陌生的城市,眼里只有迷茫和失落,但又同时庆幸这座沿海城市有喜欢的人在。
——
盛宴霜回到家换了双家居鞋,家里灯光四溢,走了进去能闻到浓浓的酒味,她便下意识捂住鼻尖。
她背着沉重的书包,迈上轻盈的步伐朝客厅走去,盛宴霜看到盛威利正喝得烂醉倒在沙发上,茶几上还开了几瓶凌乱的红酒,东倒西歪的。
走进一看能发现桌面的酒杯上有隐约的口红印,她盯着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盛威利醒的时候看到盛宴霜已经回来了。
盛宴霜用失望的眼神看向盛威利,今天是她的生日,但是妈妈和他都只字不提,但以往她不会,觉得妈妈是因为有事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但是盛威利,她理解不了,自从公司上市后,他没给她生日已经有十年了。
“你回来了,怎么也玩这么晚?”盛威利酒喝多了,脑袋有点涨,看盛宴霜都有点分影。
盛宴霜冷冷看向他的父亲:“爸,你是不是带女人回来。”
她讲出的话没有任何温度,她在等父亲的一个解释,一个能让她原谅的理由。
盛威利心虚一下,酒醒几分,他那混沌的双眼变得犀利起来,脸上倏地严肃。
他扫了眼桌面那有点凌乱的场面,酒杯一片狼藉,红酒还有些晒在雕花钢化玻璃上,很快也看到有个酒杯上有印记,正是他秘书今天涂的口红色,瞬间心慌起来。
“是,这点我可以承认,但是只是淡生意上的事情。”盛威利知道这样是瞒不过她,还不如主动点,把话讲出,“你爸我是有带女人回来,但是谈工作上的事情,你不会也要知道,你现在重要的点应该在学习上,以后等你工作了就明白爸爸的难处了。”
盛威利故意把话讲得深刻,见女儿没再逼问他,但她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望着他,急忙多讲:“宴霜你明天不是还要上学?那赶紧去上课吧,睡眠充足上课才有精力听课。”
盛宴霜对她父亲的话,产生怀疑,她不知该相信还是选择去逼问,可要是追问下去,是真的怎么办?
她只有一个家庭,不想让它变得支离破碎,就算只能维持表面,她也要守护到底。
“那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盛宴霜不知不觉讲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