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到晚自习下课,原意就会迫不及待收拾书房跑出校门去见祁俨。
有无数个夜晚,孟繁臣就跟在原意身后,眼睁睁看着身穿蓝白校服的少女笑容满面地奔向另外一个男生的怀抱。
十七岁到三十岁,整整十三年。当年青涩懵懂的少男少女早已变了模样。他和原意从身穿校服的学生成为了三尺讲台桌上的老师。
而祁俨也从当年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原意的阳光少年变成了满身铜臭味,精于算计的渣男。
十三年,像是一场经年大梦,岁月改变了太多人和事。而在这场大梦里,不变的是孟繁臣一颗滚烫炙热的心。
十三年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原意投向另外一个男生的怀抱,他无能为力。
十三年后,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她下班。
孟繁臣把车停在一棵老槐树下,打了双闪。
差不多等了二十来分钟,学校的学生都走光了,他才看到原意慢吞吞地提着包从学校出来。
做贼似的在校门口四处张望。看见打双闪的车,脚步生风,跑得飞快。一溜烟就跑到了车前,拉开副驾的门钻了进来。
一上车,分分钟系上安全带,催促道:“快走,快走!”
孟主任觉得他要收回刚才的话了。即使是今天,他也没法名正言顺地接原意下班。他俩还对外隐婚呢!
他不禁失笑,“至于么?搞得咱俩像偷晴一样,明明是有红本本的。”
原意也很绝望,谁叫她当时图省心要对外隐婚的。当初自己选的路,现在跪着也得受着。
孟繁臣:“找个机会公开吧,我可不想过这种没名没分的日子。”
原意摆摆手,敷衍道:“再说吧!”
许是她这副敷衍的样子惹得孟繁臣不爽了。男人半天没发动车子,而是捏住原意的下巴,惩罚性的吻了下去。
原意:“…………”
这一言不合就吻真的好么?
他吻得很急,来势汹汹,不容拒绝。
口腔,鼻腔通通被他的气息所侵占,空气一点一点抽离掉,她近乎缺氧,都快窒息了。
一双手胡乱地抓孟繁臣的手臂,他肌肉发达,硬实精瘦,像是抓住了一块铁板。
无奈之下,只能改去抓他的西服外套。指尖触碰到顺滑的面料,凉凉的,还是抓不住。
很快,压迫感骤然消失。原意及时逮住一丝新鲜的空气,她开始大口大口喘息。
路灯悄悄探进车内,副驾上的年轻女人脸颊通红,耳根滚烫,心脏鼓噪,身体发软。
还没喘够,孟繁臣又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嗓音不满,“原老师,不许敷衍我。”
原意:“……”
“就知道咬我,孟繁臣你是狗吗?”原意吃痛,手指摸住下嘴唇,腾出另外一只手拍打孟繁臣的手臂。
她力道轻,就跟小猫挠似的,根本没任何威慑力。
孟繁臣反而十分受用。要不是碍于车子停在校门口不能乱来,他分分钟都能把原意原地办了。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原意才问:“孟繁臣,你今天怎么了?”
她隐隐感觉到孟繁臣今天有些不对劲儿。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儿她又说不上来。只是一种直觉。
而且他突然来学校接她下班,她就觉得很奇怪。
男人的一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细长的手指被洒入车厢内的几束暖橘灯火照得透亮。不过整张脸倒是陷进朦胧的光影里,看不真切。
只见他轻轻转头,瞄她一眼,沉沉出声,“那玩意儿今天欠费了?”
“什么欠费?”原意有些懵,根本没跟上这人跳脱的思维。
孟繁臣语气悠闲,“老公不叫了?”
原意:“……”
原意想起他刚才咬了她一口,她得记着这一茬。顿时拉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对,欠费了,孟主任续费吧!”
“以身相抵怎么样?”孟主任压下嘴角,笑得痞里痞气的。
原意:“……”
“不行,那样我多亏。”
“你被我伺候得那么舒服,哪里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