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原意风中凌乱,不可思议地说:“他怎么会给咱俩送这个?”
“谁知道呢!”孟繁臣压下嘴角,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兴许是皮痒了吧!”
原意:“……”
他收了书,径直走到床边,收起了那只礼盒,塞进了床底。全程他目不斜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是在看一套再普通不过的衣服。
他暗暗在想:总有一天这套衣服会派上用场的。但不是现在。他一定会让原意心甘情愿地穿上它,然后走到他面前。最后由他亲手脱下。
他不急,他在等原意愿意。
——
主卧里有独立的卫生间,不用去外面。原意洗完澡出来,在床上没看见孟繁臣。
往飘窗上瞟了一眼,发现了他。
他临窗而坐,双手捧一本书,一旁小桌子上摆一杯清茶,茶香四散,水汽袅袅。
原意走近两步,看见了书的封面。还是那本《时间简史》。她记得孟繁臣从梵于回来就开始看了,到现在还没看完。
一个化学老师整天研究物理书,也是神奇!
你还别说,孟繁臣这家伙不跟她较劲儿时,还是非常养眼的。
就像此刻,暖橙灯光从男人鼻翼上方静悄悄打下来,他眉目疏淡,姿态闲适放松。银丝眼镜平添了几分文艺感。再配上窗外的夜景,成功绘制成一幅潇洒清隽的壁画。而他置身画中,浑然不觉,不受打扰。
虽然是便宜老公,真感情半点没有。但原意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多时候还是会被孟繁臣给帅到。她很吃他的颜。
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么帅的男人,在和她结婚之前居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直接便宜了她。
原意沉思之际,孟繁臣先发现了她。吊带睡裙勾勒出一道玲珑有致的曲线,裙摆之下阴影晃动。白嫩的脚丫踩在地板上,形成明显的撞色。
就这种人间尤物,还需要什么JK制服。顾塬完全低估了原意本身的诱惑力。
他扶住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沉稳出声,“洗完了?”
原意猛地被拉回现实,思绪短暂停歇了两秒。抬头对上孟繁臣的眸子,幽静似深潭,吸着人向里跌落。
她的反应慢了半拍,动了动唇,“洗完了。”
这会儿两人面对面,孟繁臣看见了原意光洁饱满的额头。然后他的目光再次逗留住——
他看见了一条咸鱼。
第一眼,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又多看了两眼。确定那就是咸鱼。一只咸鱼发夹。逼真程度和真的咸鱼无异。
为什么这姑娘总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发夹?
不是排骨,就是咸鱼。是跟吃的杠上了吗?
孟繁臣觉得原意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挺准确的。她现在可不就是一条咸鱼么!一份过得去的工作,一段应付长辈的婚姻,一个便宜老公,她每天都得过且过,虚无度日。
她看起来很正常,会说笑,会打闹,会工作,会社交,会跟他较劲儿,也会对他破口大骂。见谁都笑脸相迎,随和亲切,脾气好得不得了。
即使内心奔溃到极点,她也不会摔门砸东西,不会流泪,更不会歇斯底里。她只是不说话,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发呆。
她消极厌世,可也不敢去死,只是麻木地活着。
孟繁臣合拢了书,放在小桌上,下了飘窗。
他还没洗澡,照旧穿着今天上班的那身衣服,严格来说是昨天那身。
条纹衬衫透出属于年轻人的肌肉轮廓。黑色西装裤将双腿束得笔直,利落流畅的腿部线条纤毫毕现。长腿绕去床边,俯身拿起原意的拖鞋,放在她脚边,“把鞋穿上。”
低沉性感的声音浮在头顶。原意下意识地蜷缩了下脚指头。
低头才发现自己是赤脚的,根本没穿鞋。
刚从浴室走出来,完全没顾上。
见她没动,孟繁臣又催促了一声:“穿上。”
她听话地把脚丫子放进拖鞋。
原意今天才发现,她和孟繁臣不止在床上和谐。不较劲儿的时候也是非常和谐的。最起码他是一个合格的室友。
孟繁臣要去洗澡了。他从原意身旁经过,带起空气细微的流动感,衣摆轻晃。面容在灯下好似一块美玉,温和蕴藉。
原意实在想不通,就这种人间极品,过去怎么不谈恋爱呢?
“孟繁臣,你结婚前为什么都不谈恋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