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的体温顿时感觉很舒,继而又察觉出不对劲。
怎么会有烟味,她用力推门,一直骨节分明大手扣住门框,强迫着撕开一道门缝,露出半张脸。
林绵见是江聿,瞬间卸了力气,“你怎么又来了?”
江聿掀起薄薄眼皮,“我的戒指不见了。”
林绵这才注意到他手指上空荡荡,无名指上有个小小的戒指印,是经年累月戴出来的。
“啊,确认是在我家不见的吗?”
生了病,林绵浑身冒着虚汗,鼻音浓重,还有些不易察觉的软意。
江聿跟在她身后进门,轻轻推上门。
室内静悄悄,阳台门没关,有风不断灌进来,虽说现在不冷,但也不舒服。
“我就来了你这儿,你怀疑我?”江聿漫不经心开嗓。
林绵浑身没力气,自然也没精力跟他争辩,“我没看到,不过我让机器人扫地了,你自己找找吧。”
她还要找温度枪呢,转身就往厨房去。
江聿在客厅里敷衍了事的找了一圈,又去机器人尘盒拨了拨,就作罢。
他起身,看见林绵弓着背,站在中岛后面翻找着什么,又因找不到而面色焦急地皱着眉头,他大步跨过去,伸手去拽她。
“你脸色不太好。发烧了?”他伸手去摸她额头。
林绵眸光一怔,本能躲开。
下一秒,就被扣住肩膀,干燥掌心抚上额头。
焚香混合着浅薄的烟味嗅入鼻息,竟然有瓦解意志力的魔力,林绵睁圆了眼睛,一时忘了呼吸。
“躲什么?“他轻扯嘴角,“又不是没碰过。”
林绵迅速从他手心逃离,“我没事。”
“都烧成傻子了还没事。”江聿奚落一声,抬抬下巴,“回去躺着。”
林绵说:“我要找体温枪。”
“找不找都没用,你就是发烧了。”见林绵固执站着,他轻笑一声,“我的手就是体温枪。”
时隔三年,有些记忆争先恐后涌上来。
——“喜欢的我手?”
——“林绵你这么容易发烧,以后没有我可怎么办?”
林绵呼吸不顺,嗓子干涩发痒,转过脸低咳。
“你确定这是你家不是酒店?”江聿看见水桶空了,冰箱里更是空空如也,忍不住奚落。
林绵咳得嗓子都哑了,“你戒指还找吗?不找的话,我要休息了。”
江聿深深看了她一眼,明明是只会撒娇黏人的猫,非要博取同情,装作高冷口是心非。
林绵不等他回答,率先离开厨房回房间躺下。
头越来越沉,迷迷糊糊间,她听见房门重重锁上的声音。
终于走了,她才安心地阖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巨大的开门声吵醒林绵,客厅有稀稀疏疏脚步声,像是走来走去。
身体如泡在沸水里,她太难受了,实在提不起精神。
没一会儿,房门被推开一道缝,灯光随之涌进来,她费劲睁开眼皮,看见向光亮处。
江聿端着一杯热水,俯身放到床头柜,腾出一只手触摸她额头。
轻而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绵,起来吃药。”
她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脸颊眼角泛潮潮湿的胭脂红,睫毛湿漉漉的垂着,她嘴里溢出声音,“不想吃药。”
江聿恍惚了一下,时隔三年的画面无缝重合,他沉默一秒,膝盖抵在床上,俯身将被子里人挖起来。
滚烫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支撑地倒在他怀里,润肤露的香气扑了满鼻,发丝擦过脖颈,蹭得嗓子发痒。
江聿喉结滚了滚,低眼,盯着她泛红的鼻尖,薄唇动了动,“林绵,撩拨男人的手段一点都没长进。”
“林绵——”
他垂下鸦黑睫羽,眼底情绪很浓,即便她的手段再拙劣,他坚固不摧的意志生出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