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
她用力推他,他却一动不动,低眼在她唇上流连。
无声无息的几秒钟,像是过了几分钟那么漫长。
林绵以为他妥协了,气息不稳地说:“我打电话给林律,让他来接你。”
后半截话直接滚回了喉咙里。
林绵脑子里忽然闪过黎漾的话,睫毛像扇子一样忽闪,认命般阖上眼,手指卸了力气攀着他肩膀溢出一句“江聿——”
窗外的路灯灭了,屋子里陷入漆黑,男人声音成了唯一的音源:“绵绵,我能履行老公的义务吗?”
林绵从没觉着自己这么怕热,像是站在悬崖边,被人一把推下去,没有掉入万丈深渊,她被一双无形大手托住,丢到了滚烫沸腾的水中,而水中一定融化了大量的白色巧克力,或者是奶油冰激凌。
她不会游泳怎么办?
会不会就此溺死?
大脑感知危险,发出呜呜的警报声——也对,同意搬到江聿家只是第一步,牵手接吻都在他的控制内。
稳定的婚姻大概包括稳定的性生活。
林绵忽然想到,在某个晚上曾暗示过他不是苦行僧,是她忽略了江聿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侵略性。
他的目的是一定要达到的。
江聿迅速拽掉衬衫。
宽肩窄腰,身体因常年运动保持着良好的曲线,肩线利落漂亮,手臂充满力量感,就连林绵最喜欢的腹肌,垒块分明,蕴含力量人鱼线纵伸没入黑色长裤。
林绵毫不避讳欣赏他完美身体,指尖都在叫嚣。
“江聿——”
“先等等——”
“等不了。”
时间无声流逝,悬在天幕的弯月坠入云层里。
高跟鞋踩出的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林绵忽地紧张,耳畔传来江聿的轻嘶。
腰被扣住,林绵提醒有人来了,江聿恍若没听见似的。
“未必是找你的。”
清冽的嗓音被情动浸润后分外沙哑,有种独特的质感,仿佛有天然撩拨的资本。
林绵不敢出声,江聿看着好玩,唇角勾起浅笑,低头亲吻她的侧脸,“在伦敦那间公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胆小?”
“还是你觉着隔壁老太太耳背听不见我们在做什么?”江聿勾唇,“胆小鬼。”
话音刚落,房门被叩响:“笃笃笃——”
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室内格外突兀
“林绵”黎漾接着敲门,“林绵,绵绵,睡了吗?”
三下,四下——
“绵绵,绵绵,你睡了吗?”
林绵身线紧绷着,听出黎漾在门外,此刻才觉着窘迫,她一声不吭地向江聿投去求救目光,江聿从后背拥上来,轻如薄雾地亲她肩头,慢条斯理地蛊惑:“说你睡觉了。”
林绵抬起脖颈说:“我睡觉了,怎么了?”
她的气息不稳,若是仔细辨别应该能听出破绽。
“啊,睡了吗?马上要切蛋糕了,你来吗?”黎漾问。
林绵很想去,她刚想开口回应,耳畔拂来几分怨怼:“你去切蛋糕,我怎么办?”
林绵差点摔在枕头上,压低声音警告:“江聿。”
“不够么?”
“漾漾,我马上起床。”林绵伸手推江聿,被他扣住,力气不轻不重,却不好挣开。
“算了算了,绵绵,你都睡了就别起来了。千万别起来啊!”脚步声在门口转了几步,然后快步走远。
临门一脚,江聿到底是放林绵起床了,平躺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目光随着她转动,见她反手费劲地扣着扣子。
他支起身,接过难缠的搭扣,突然也有些头疼。
“怎么这么多扣子”他眉头蹙着,不理解女人的内衣为什么要做这么复杂,“到底要扣哪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