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喝了不少,但酒量明显比这群菜鸡厉害,走起路来稳得一批,拿着手机就出了包厢。
乔延曦今晚饮料喝得有点儿多,现在也差不多该散场了,她干脆也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洗手液搓出细密的白色泡沫,淡淡的薄荷味儿,很清凉。
冲干净以后,乔延曦转身要走,没想到被人喊住。
站在阴影处的男生身形挺拔,短发利落,眉眼的轮廓深邃冷硬,指尖燃着一点猩红,忽明忽灭。
谢洋问:“你假期有没有空?”
乔延曦:“……”
?
什么情况这是。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茫然和疑惑,谢洋将烟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解释了一下:“我弟弟们很喜欢你,想邀请你来家里玩。”
“……”
弟弟,们。
这个“们”字就很有灵性,加上他的姓氏,乔延曦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之前在安德烈那儿遇见的双胞胎兄弟。
原来,谢洋是谢天和谢地的哥哥。
乔延曦消化完这个惊人的消息,没立刻回绝,只说到时候再看情况。
谢洋也无所谓她到底来不来,替两个小屁孩转达完这个消息,转身就走。
乔延曦跟在他后面,顺路一起回了包厢。
傅初晨抬了抬眼,看见他们两个一起回来,眉梢略微扬了扬。
现在这个点已经很晚了。
好在那几个醉鬼倒也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互相搀扶着也勉强能走。
出了这家烧烤吧,冰凉的夜风迎面吹来,也让人清醒了几分。
他们已经叫了车,有些家近的同学就直接回家了,剩下的还是准备先回学校再住一晚。
城市的夜晚不管多迟,都会有灯火明亮,街道上车流如织,路边有不少年轻情侣手牵手压着马路,也有一些大学生在说说笑笑。
对面的商场慢慢关了门,但附近的酒吧招牌才亮起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才是这座繁华城市卸下假象后的真实现况。
乔延曦和傅初晨把其他同学一个个送上车,直到店门口就剩下他俩。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乔延曦看着他。
少年站在距离路灯比较远的地方,光圈虚虚笼罩在他身上,大半张侧脸浸泡在黑夜里,只有右耳的耳钉偶尔会反一下光。
他倚着身后的墙,屈起一条腿,手里捏着黑色的手机一下又一下地把玩着,似乎没听见她说话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
乔延曦只好抬脚走近几步,停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了几秒:“你不会也醉了吧?”
少年垂着睫,漆黑纯粹的瞳眸比夜色还深,大概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唇角扯了扯,嗤笑一声:“可能吗。”
她记得这人今晚确实没怎么碰酒,只意思意思的喝了一两瓶。
不过——
“我怎么知道,没准你酒量就这么差。”
傅初晨:“喝趴十个你不成问题。”
乔延曦双手抱胸:“看,这不就在说醉话了。”
傅初晨:“……”
初秋的夜里有些寒凉,街上风很大。
少女的长发凌乱,肆意飞舞着,有一咎被风往前吹,有点儿挡视线。
她刚把碎发撩到耳后,就听见少年低淡的嗓音。
“你和谢洋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这回轮到乔延曦觉得好笑,伸手指了指自己,面无表情反问:“我?谢洋?熟?”
“你们刚刚还一起去厕所,”傅初晨同样面无表情,“你跟个男孩子一起去厕所?脑子没问题吧。”
乔延曦想骂“你脑子才有问题”,顿了顿,还是忍住了:“那只是碰巧遇到,然后我们就聊了几句。”
“聊什么。”
“他问我假期有没有空,想邀请我去他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