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裴聿说完,那头的于蓝像是认真地思索了许久——
紧接着,她用恍然大悟般地语调告诉裴聿,“在高中的时候有过小摩擦,她是我们班级里的美女,前男友是职高的校霸,但后来那校霸去追尤娇了,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吧?”
于蓝的这句话有泼脏水的嫌疑,因为她严正表达那校霸是溥以南地前男友。
其次,用“你也知道吧”这么几句话煽动裴聿心底里的不爽。
完全没怎么听说过这件事的裴聿:“……”
他只知道尤娇被很多人追,但压根不知道那不上道的职高校霸,居然还有女友的时候去追尤娇?
“那段时间溥以南经常哭,不过她坐得位置距离我挺远的。”
漫不经心说到这里,于蓝接着又嘀咕,“她在我们班级里的人缘还不错,所以那会儿有很多人会去安慰她,她就说她男朋友要跟她分手。”
于蓝的这句话其实诱导性还挺强。
首先说距离我很远会让人觉得,她跟溥以南不熟;其次男朋友跟她说要分手这句话会引导人往,其实是尤娇勾引得校霸导致拆散溥以南的感情。
但裴聿压根不会这样想,“原来是这样,那么泄露病情的应该就是她了吧?”
早就做好充分准备的于蓝指尖摁进肉里,她的表情分明是狰狞的模样,但她笑得悠闲淡然,“什么泄露病情啊?我怎么有点听不懂,是谁生病了吗?”
看来于蓝是真的不知情。
裴聿摇了摇头也不愿意说更多,“没谁生病,不好意思叨扰你这么多时间了解这些情况,对我的帮助很大。”
那头的于蓝深邃的眼睛犀利地望着窗外,令人惊惧的眼神笑得令人浮起鸡皮疙瘩,“能帮助师兄我很高兴,等我在国外的比赛参加完,有空找你来玩。”
其实她早就给溥以南打点好了,溥以南的这份职业她只是贪图有双休又稳定而已,工资其实不高。
她稍微抛点鱼饵,用份更好的工作抛出橄榄枝,那么溥以南就能被她给收买。
除此以外只要钱砸够,那么必然能够守口如尸,于蓝捏着高脚杯的手轻轻地晃悠着。
收集到关键信息的裴聿带着沈稷当天下午就驱车赶到医院。
揪出溥以南拽到神经内科的主任那里要说法,刚开始溥以南咬死不承认,但面对多项证据摆在她的面前,最终沉默无声的她避无可避认下了错。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的做法是违反护士条例,给病人造成无法挽回损失的话,这是要坐牢的。”年纪稍稍有些大的主任医师破口佛心地看着她。
眼前的姑娘可是她亲手挑进来一手提把拉扯长大的。
溥以南寂静的眼神在听见“坐牢”二字有片刻的怔忡。
她咬着唇瓣面色微冷,“我本来也不想这样做的,为什么你们总是在批判我做了些什么,而你们不会去怪真正是凶手的人做了些什么?”
“尤娇抢我男朋友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你们当初有去指责她吗?”
溥以南恶狠狠凉薄的眼神盯着裴聿看,紧接着她轻嗤道:“我就是想看尤娇的笑话,想撕掉你们心里奉为女神的人物内心世界到底有多悲惨。”
原来内心早已扭曲的人都能成为医护人员吗?
裴聿暗淡着眼眸冷冷看着她,“既然这事儿是你做出来的,那么好好享受你接下来的惩罚。”
“你这样内心险恶的姑娘不适合待在我们医院,从今天开始你就离开吧。”眼睛里透露着不舍的医生敲下她最终的决定。
原本都已经偃旗息鼓的溥以南听到这句话,她突然笑得肆意,诡谲的脸上透露着狠意,“算我主动辞职,你们这里老辈的护士压我们资历浅的护士,什么活儿都让我来做,还不招新护士,我早就不想做了!”
“你们还真以为这是什么金饭碗,我得捧着啊!”浑身激动的溥以南就连身体的血管都微微地鼓动着。
她的眼睛里满是仇恨,“端屎盆子的活儿都扔给我,我在家都没受到过这样的欺负!”
望着积怨已久的溥以南,主任医生也不是软沙袋随意任人挨锤,她蹙眉,“你还记得你在儿科遭欺负坐在楼梯上哭,最终是谁把你调到我们科室的吗?”
“无论是哪个科室,大环境就是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主任医生伸手将她的帽子摘下来妥帖地放在自己手中,“我看你这种心性是真不适合当护士,早早地看清找条明路倒也不错。”
“农夫与蛇的经历我算是体验到了,我们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说完这句话,面容慈善的主任医生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她压根不想再多看溥以南一眼,紧接着溥以南开始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坚强破碎得满地都是。
“接下来会由我的律师对你进行交涉,希望你配合。”沈稷冷冷地告知他。
而后走到裴聿身边,告知他事情已经处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