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那个家,她现在该去哪儿,仿佛这空间中没有她容身之处,而这样的大街上也踩不出一个足迹。走过这条街,穿过那条巷,她的影子在飘忽不定,像在各个地方做着祈祷。
风鸟,真的是你,有人叫她。
她不确定这样的城市里有几个人能叫出她的名字,像她这样消失很久的人居然还有人能记住她,又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小到她出现还有人注意到。
转身,究竟会是谁能够知道她的存在。他有晶亮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在哪儿见过。其实,她的确是自己骗自己,她很确定他是谁。
不期而遇的过程在昨日不辞而别后发生。难道她留言他没有看到,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地去叫她。他不要叫她,只要注视着她离去,她就很感激他。
现在她又该如何地去面对他,也许她不该出现在这种情况下,而是早点回去才对,那样这种场面就不会发生。可发生了又该怎么办。
那天,你给我的留言看到了,他说。
既然这样子,你为何不去遵守留言上的话呢,她说。
她真得无法去做到,我们彼此没有隔阂,应该能走近彼此,他说。
是她给他留言内容,但她真的做到也不会去做,什么都会在她的世界里粉碎,包括他也是一样。一个木信青已经够了,她不想再添加另一个负担,那样伤害到的人会更多,她不可以做。
你听好了,你见到的那个人,我很想去依靠他,所以我现在必须等他回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说。
我懂,我只想做你的一个朋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他说。
可我会把这样的事搞杂,我的思想会牵涉到你,那样的话我会觉得自己罪孽太深重,她说。
这样的街道上总会有来来往往的人,她没有去注意行人的眼光。哪儿来的勇气,无法去说清楚。
我们就算普通的朋友都不行吗,他说。
我不想伤害到那个人,你知道,我极不稳定的情感……她说。
她知道他是个护士,多少对她这样的思想能理解些,可他真得能理解这一切。
情感。找寻
“不稳定的情感”。你知道这样的原因是如何产生的吗,他说。
她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她不想和他争论下去,无味的挣扎或许真的没有太大的用处。她想离开这里,就如她所想的那样,她不能靠近他,永远不行,至于矛盾的心里她总会在恰当的时候解决掉。
生活在最开始的时间方向已经走错,但当她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时候,相信前方还会有目标,可能会用掉太多的时间。她一路向前走,没有顾及他的存在,当在某刻停留的那刹,发现他仍旧在她身后,不明白这样做还可以挽回什么。
抬头看向远方,前方依旧有路,停留下的脚步又重新前进,又有太多残留的回忆存在于这条街。倒留的时间中,和他一起走过这条街,走向不知明的地方,如今哪儿去了,她看到的只有一条街。
告诉我,那个人去哪儿了,她说。
你指的是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人吗,他走过来说。
木信青,他刚走,无声无息地走了,还会回来吗,她自言自语道。
回来她身边,他并未道别过,可以回来的。
匆忙的过渡中,她们都是受伤的人,不应该在他面前倾吐一切伤痛,两个人的伤痛最大限度地扩张,让他们都会沉溺于谷底,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说些高兴的事,怎么样,她说。
如果真有高兴的事那全都是假的,拥有最多的伤痛并不会好转、。于是她看了看他的表情,显然更加的难过。
你的伤好了吗,他问她。
已经好的差不多,她说。
真实存在于自己内心中,想法比原先空想会更好一些,她在喜欢这种感觉。其他的故事她不想再多说,毕竟他们全部远去,她开始怀味曾经一种感觉,那便是她忘记的那个人。
如何地相遇相知,难道她的记忆也已经随着他们的离去而远逝。那刻自己是绝对没有想到一个人会走向天堂,那年他们究竟做出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离去。
一时之间,她竟然忘记周围一切。眼前又是叶落飘飘的场景,回到了很久以前了吗。道路依旧是当初的模样,路边出现了一个人,他会是谁,对着她招手又露出他的笑容。木信青吗。
人渐渐一往前走,好像有股无穷的吸引力把她带过去。叶子飘过他明朗的脸上,他不以为然,全新地注视着她。
他不是木信青吗,靠近他的脸庞时,原来他和木信青的脸略有不同,到底他是谁,停留在路中间的她,思考过的答案在她的脑袋里回旋着竟没有一个可供她停靠的地方。
茫然间她已经变得无助,在他的面前她表现的好无助,注视着他的神态,可以找回些什。闭眼思考她到底该去刻画一种怎样的画面。他去哪儿了,眨眼间却发现他不见,到底去哪儿了。
忽然间天旋地转,无法再次地寻觅到他的影子,仿佛她的世界倾刻间陷入到另一种绝望之中。
小心,有人大叫一声。
随着她和他的身影飞出去,有辆车急着飞过去,两种飞翔的姿势完全不同。身边的人原来是他。
你没事吧,他说。
她看了他一眼,马上起身。你还好吧,他对她说。
看样子也没有多大的事,她没有多大的必要去担心他。你看到了什么,他问她。
飘飘的落叶,她说。
在他眼中好像她就是个病人,医生就是这样子看待人吗。
她该回去了,停留的越久越发现自己无心去适应这些环境,从叶落飘飘的场景看到他微笑向她招手,再到他的消失,她的幻觉,会看到幻觉的自己,似乎这样的场景全都是为她安排好。
明天过后,睁眼的瞬间还有不同处,叶子飞向很远的地方,它永远消失着自己的方向,在人潮中永远失去他的位置,追寻某种脚步继续前进,抬头却发现天空永远失去颜色,躲进黑暗里偷偷哭泣。
他去哪儿了,他突然说道。
他是指谁呢,大概是木信青。
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他将要去哪儿,她说。
知道他伤心才会离开,不告诉她任何理由。
他不担心你吗,他说。
也许他在内心中存在过担心的状态,后来竟如何,我无从知晓,她说。
远离这条记忆里的街道,心里隐约想到那个人,回头看到时,依然一无所有,伤感笼罩在心间,渐行渐远的脚步忽而错过曾经有过的难忘岁月。
继续回头,他在她的身后。
你不去工作吗,她说。
刚刚那幕让我有些不放心,他说。
花间艾,也许她真得不适合去接受你的好,她想让你离开。这便是她固有的想法,从开始木信青到现在的花间艾,对待他们都一个样子,这样的方式并没有把问题处理到绝对好处,反而带着许多伤痛。
如果可以的话,她倒希望能换种方式,把眼前的状况处理的恰到好处。
你打算送我回去吗,她说。
可以吗,他说。
她倒没有拒绝他的意思,不知这样做的后果又该如何。
我住的地方很远,会耽误你的工作,她说。
那你是同意了,他说。
是嘛。不过她没说过,全都是他的想法。向前走去,他也走着。此刻她没有说什么话语,再多的话语又能说明什么呢。向前,一直往前走,不管身后发生过什么。
这刻她决定不再回头,站牌前的他们等着那久久驶来的公车,看他的样子,好像勾起深远的回忆。
原来她想让他们远去,可最后还是让他们统统留在自己身边,这样的自己是否有些可悲。她是怎样做,头脑里有简单的想法。这刻起却消失,于是她开始善待周围的一切。
他们的影子出现在她的世界后,或许一切都在逐渐改变,生活似乎一下出现色彩,可她觉得这色彩消失的太快。当他们退去色彩的时候,她又停留在哪儿。这样的一个问题开始泛滥于她的心头。
远处的公车缓慢地行驶过来,看到它的到来,在将来的某天,她可能会乘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遥远的每一站,她会和它经过很多站台。
至于人生,失去很多,固然有坐标。才发现原来的生活还是自己最值得珍惜,岁月流转到今天,在她的笔下,还有曾经伤感,曾经的美丽,这便是一个人永恒的回忆,。
踏入车箱很久,他却迟迟地不上来,这就是他送她的最终地方吗。望着他,依旧站着……
车门缓缓地关闭的刹那间,大概他识意到公车就要行驶出去,缓慢地伸出手拍打着已经关闭的车门,示意再次地开门。
她看看前边的司机,他停止要开车的动作,然后打开车门,他走上来,当车门再地关闭,车也开出去。
刚刚想到什么,她问他。
没什么,他说。
其实他的内心里是想到什么,故意没有告诉她。内心中的痛苦她多少可以了解。不说她也不去勉强他,至于她内心里觉得很无所谓。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她闭着眼睛,这样的场景见多了只会是难过最多。
不舒服吗,他说。
她不知道是不是干某种职业久了就会产生职业病。你做护士多久了,她说。
三年了吧,他说。
那你在这三年里收获最多的是什么呢,她说。
承诺了某种誓言却淡忘了很多曾经,他说。
这样的问题又问到他的心上,她却不能做一些圆满的结束。存在于心中很多曾经真的可以忘记,如果真得话,那个世界原先已经不存在了吗。对她来说,她真得忘记很多,是应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她从未想过。
你就是我说到过的那个作家,他说。
惭愧的事,她不想回想的太多,如何地堪称一位作家,她不明白读者是怎样评价她,可她仍然是干了这一行,对她来说,这是她的一种工作,没有道理去放弃。
上次和你谈论的事,你说的追求……他说着然后便没声音。
这样的问题没有必要谈论,何况我已经有他了,她说。
于是更无以言语。这刻起想到他,他去哪儿了,在做什么,如果他回去,发现她不在以后,会不会着急。
望着窗外,她想找寻他的影子,可惜有的只是那一排白杨。停车,车门又被打开,她要下车。
到了吗,他说。
可能他真的习惯把她当病人来看待,走错路也是她也能做到,于是她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下去,然后他也跟着下来。
她想找到他,很想见到他。她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变换一个方向,向着一个熟悉的地方走去,她不知道他是否会停留在那儿,但她还是想去。
故事。对话
他当然不知道她的住所了,便一直跟着她。
你知道路边那所大房子是谁的吗,她问他。
他摇摇头。一直希望有那么大的一所房子……她说着便没有声音。这是她心中最大的奢望,可她身无分文,一直地去幻想自己的处境。她往白杨林那边走去,希望可以见到他。
你这是往哪儿去,他问她。
一个熟悉的地方,她说。
沿着草地中间踩出来的小路往前走,眼前的白杨林一直是出现在她梦中的那片林子,只是它现在没有叶落飘飘,看着它们光秃秃地立在那儿,有些可怜,远处的她已经停下脚步,远远地望着它们,心间里面有一道悲怆,在心间都飞着飘舞的叶子。
这刻没有了它们,到了哪儿,抬头向天空四周望去,发现天空是蓝色,而在她方向里却走不出这个小范围。
他的脚步曾经出现在这儿。他们相遇的地方,他的歌声曾经飘过这片林子,这刻起她回想不出来的影踪里,他还会存在于此。
你会唱歌吗,她说。
他看了看她。会点,他淡淡地说道。
你唱一首吧,她说。
也许他的歌声并不是那么动听,但可以缓解她心中的某些伤痛。泪水又顺着她的脸颊籁籁地落下来,难过可以假装坚强,可她真得做不到,他们不会假装。
勾起你内心中的伤痛了,他问她。
没有,她摸去泪水笑了笑。
其实在他的世界和木信青完全不同,很清楚地知道。她依靠的肩膀只有木信青,可这次她却靠在他的肩膀落泪。
很久很久,她才爬起来,最近这段时间泪水特别多,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么多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