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散尽——烟草花木
时间:2022-06-08 07:22:34

“就这?”
陈铮“……你知道霍氏施压意味着什么吗?”
“酒店命案霍氏施压,最后也不过只是酒店被查封能有什么事?”周思嘉眼神锐利的瞥向“就算是有事,它也得按照我说得来懂吗?”
陈铮也不敢说话了,匆匆忙忙就下去了。
忙活了一天,酒店被查封,不过另周思嘉意外的是霍家翻来覆去查,却查出来酒店是霍珩的私有财产。
这么严谨又能反将一军的人,可想而知出自谁手,周思嘉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陈铮,最近观察好霍项宇的举动。
她不信樊安会这么善罢甘休,当一个人踏上不归路的时候,劝他回来的人都是扯淡,给他铺路的才是真的,而她是,沈臣是,霍珩亦是。
周思嘉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她刚进玄关处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她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冷峻的男人,有些诧异“珩哥,你做的饭?”
“嗯”霍珩克制住嘴角上扬,他还没消气呢。
周思嘉洗了手就吃了起来,看着卖相不错的鸡蛋柿子,是霍珩一天看到晚做出来最棒的成品,还有个水煮鱼片,比较高难度的了。
她毫不逊色的夸了几句,霍珩单方面生气单方面结束。
周思嘉头总是短暂的疼痛,她认为是小时候在外面得的神经痛,随便吃几片神经药就不疼了,她咬两口鱼片,头疼的皱眉。
霍珩看见她那样有点无措“不好吃吗?还是怎么了?”
周思嘉按了按太阳穴“没事,老毛病神经疼,一会就好了。”
“明天去检查一下吧?”霍珩神情严肃。
“等这些事过去在去吧!”周思嘉不以为然的安慰霍珩就是神经痛,不碍事的,霍珩也知道小姑娘犟起来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樊安坐在别墅的沙发上大大咧咧的,手脚都被铁链子给拴起来,沈臣来给他送饭,樊安有些无奈的开口“你这给我囚.禁起来也困不住我,一会我随便喊个人威胁威胁他敢不给我开锁?”
沈臣把饭放到桌子上,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让你出去干嘛?把霍项宇也杀了吗?”
“臣哥,文明社会你怎么总是打打杀杀的,随谁了真是的。”樊安看着手上的链子有些好笑。
“……”
沈臣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樊安笑的开心。
樊安笑着笑着便停下来了“臣哥,等这些事都完成了,我便找个深山老林里呆着,你愿是同我去呢,咱俩每天下下象棋,种种菜,我那些小钱就给小丫头当嫁妆了。你要是不愿跟我去,我就把小钱留给你,让你挥霍,应该够你挥霍一辈子了。”
沈臣笑了笑“谁会傻到放弃那么多钱,陪你过粗茶淡饭的日子去啊?”
樊安满脸遗憾“那好吧,那我还是给你攥一些够你挥霍一辈子的财产吧!”
“为什么给我,你傻吗?”
“我穷的只剩钱了,只能把钱给你了。”樊安一脸无奈。
沈臣“…………”
 
 
最后
 
 
四月末,兴扬的校园的桃花树,樱花树纷纷的争艳,天气也逐渐暖和,距离高考还剩三十九天。
哪怕是兴扬这样的贵族学校也有了一些学习的气氛,周思嘉成绩也稳定下来了,肯定能考上帝都的大学,就连白辛扬的分数都能到达二本线了。
而霍霖已经死了将近一个月了,樊安那边一直没有行动,霍项宇应该在憋什么大招,周思嘉难得放松几天。
霍珩的脚踩在桌子底下,看了眼手里响个不停的手机,脸色黑了黑。
他手机一般情况下是静音,只有周思嘉和林一的电话是紧急通知。
林一是霍珩自己的势力,其实生活在大家族的孩子,没点实力只受宠,那成年之后可能便是他的死期。
霍珩和林一从小一同长大,不过林一十五岁的时候便死了,就连霍老爷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好巧不巧的是霍珩的势力一直培养在B市,当他第一次听说周随臣时,根本没在意,若是没遇见周思嘉可能他还真会无聊到去抢一抢霍家,遇见之后只想着能够平平淡淡的和她过此生。
她想要梁氏他便助她得,她想要霍氏他会双手奉上当聘礼。
霍珩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小姑娘,踢了一脚坐在前面的白辛扬“我去厕所了”
白辛扬眸光亮了下“珩哥,你现在上厕所都和我报备吗?”
“……”
“我只是想告诉你,嘉姐醒了告诉她我去厕所了。”霍珩一巴掌拍在他不清醒的脑瓜上。
白辛扬“……”
霍珩把隔间的门关上,靠在后面的墙上,修长的手指夹着跟烟,放在嘴里深吸一口,吐出的烟圈,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林一声音。
“珩哥,霍项宇要求尸检,但火被扑灭的时候太晚了。”
霍珩嗯了一声,似乎早就料到了,一个人能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的产业转到死人手下,以霍项宇这蠢货很难斗过他。
“看好霍项宇,让他们自己玩去吧”打火机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旋转着。
“对了,珩哥,沈臣最近约了很多国内外知名的心理医生。”林一边玩电脑一边和霍珩回报。
霍珩按了按眉心“行,我知道了。”
森冷的别墅区周围,因为天气变暖也开了些花,紫色的喇叭花沿着墙壁上,星星点点给了这地方一丝丝的生机。
樊安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面前和蔼的面孔,那男人问什么他就十分配合的回答。
“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是什么样?”
“盛大,美丽,精彩”
“你认为窗外的喇叭花开的如何?”
“生机蓬勃”
“……”
“最后一个问题,你对这个世界上有特别留恋不舍的人吗?”
樊安轻笑了一声“有,沈臣吧”他这句话是冲着沈臣说的。
沈臣有些窘迫,急忙起身送医生出去“向医生,他的情况?”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就是他清醒的坠落,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太清醒了,这只是一种折磨。”
向医生摇了摇头,刚刚病人给的都是心理医生最想要的答案,但是从他那漫不经心的表情来看,只有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真的。
沈臣听了他的话有些迷茫,他感觉樊安离他很远,樊安像是在地狱中磨炼多年的厉鬼只为复仇,而他被割开在仇恨之外。
他进屋看向坐在沙发上,脚上还乖乖的扣着铁链子,一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你他妈能不能好好配合一下。”
樊安一脸委屈至极“臣哥,你太不讲理了,我好好配合了,难道你就不信我没病?”
“艹,你他妈跟我说,一个能把飞镖往手上扎的人没病?”沈臣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凸起了。
樊安眸光暗了暗“你也认为我有病吗?你怕吗?”
“我怕你妈,我要怕早就报警把你抓起来了。”沈臣都快被他气成精神病了。
樊安笑了几声,声音低沉“你这是怕婆婆吗?”
沈臣“……我…去…你…大…爷…的”
沈臣越想越气,这次倒不是因为樊安不好好配合了,而是婆婆这个事,为什么不能是丈母娘?
如果樊安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跟他说谁上谁下都一样。
霍珩回到班级周思嘉早就醒了,她仔细的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你抽烟了?”
霍珩“……”
“霍项宇要求尸检,不过别担心什么都检查不出来的。”
小姑娘若有所思的点头“没事他玩不过樊安叔的。”
霍珩正要为自己转移话题的机智而窃喜的时候,便听见小姑娘阴森的声音“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我们一起戒烟,还说什么戒烟有害健康的?不让我抽,你自己吃独食?”
霍珩“………”
周思嘉因为这件事生了一个上午的气,最后还是被巧克力蛋糕哄好的。
黑板上的倒计时写的清清楚楚39天,看似短暂的时间再见面时早已物是人非。
高考结束的那天,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来祭奠结束的青春。
本来计划度蜜月也因为天气泡了汤。
霍珩去学校填写信息去了,周思嘉闲着没事就呆在家里,她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
叮铃铃,叮铃铃
她一身睡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松松散散的绑着,打开门的一瞬间,头上被一个黑漆漆的木仓抵住,男人戴着棒球棒,哪怕看不到脸,周思嘉也有了估量。
中年男人开口“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走。”
周思嘉特别配合的点点头,上车之后她被套上了个黑头套,她有些无语“你绑架已经犯法了,何必呢?”
男人笑的凄凉“哈哈,犯法那个疯子没犯法吗?凭什么他逍遥法外,乐得自在,我儿子却死了,查不出一点证据,我公司一点一点被吞并,凭什么?”
周思嘉闻言有些皱眉“你描述的这些事情,难道你不熟悉?不过是用同样的方法还给你了,凭什么你受不了了?”
男人把棒球帽砸在车上,那正狰狞的脸瞬间就露了出来,霍项宇。
霍项宇带她来到废弃天台上,往下望去不见一丝边界,这要是摔下去粉身碎骨是难免的。
不过让周思嘉意外的是,天台上还有一个被绑的男人,正是沈臣。
“沈臣叔?”周思嘉微微皱眉。
她似乎猜到了霍项宇要干嘛了。
果然,下一秒大屏幕上连上了视频。
霍项宇看樊安那紧张的神情,激动的哈哈大笑,手里的枪转了又转,先指向沈臣有指向周思嘉。
“玩个游戏,二选一”
沈臣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就是疯狂的霍项宇,樊安声音嘶哑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那是病发时候的样子。
“我换他俩。”
沈臣迷迷糊糊的摇头,这个结局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他们就差一步,霍项宇公司倒闭,给他留了条活路。
霍珩到学校的时候,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志愿表要填。
他眼皮一直跳,周思嘉手上那枚戒指带了定位系统,小姑娘很聪明知道第一时间打开它。
一路狂奔,雨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格外震耳。
他知道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报警,电视剧里不报警单枪匹马闯进去只会送命,他联系好警方,要求他们不要鸣笛。
霍珩跑上天台的时候浑身都被浇透了,不过他似乎来晚了。
小姑娘白暂脸上被溅上血,沈臣一直肩膀往外流血,而樊安正跟疯了似的一刀一刀捅地上的霍项宇,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只是一瞬。
霍珩只觉得这一刻的视线都模糊了,警笛声响了起来,樊安的手不动了双手举了起来。
沈臣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因为失血过多,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针头,抬头问向周思嘉“樊安呢?樊安怎么样了?”
“他自首了,一会录笔录,你就说自己是被胁迫的受害者。”周思嘉眼神空调,语气中什么也听不出来。
“你什么意思?他自己一个人全认了把我摘出去了?”他挣扎的坐起来。
“他最后的愿望,希望你平安。”
周思嘉示意他冷静,她不会安慰人的话,就静静地等他自己理解,其实换做她她也会一样选择。
“樊安他有偏执性精神病,我请最好的律师团队。”
女孩的声音平稳却像是定心丸。
她关上门让沈臣自己冷静冷静,看到门外的霍珩那一刻,女孩的伪装全然褪去。
“霍珩,我怕了。”女孩在比她高一个头的霍珩肩膀上哭。
霍珩没问那天天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谁都知道那天对谁来说都是个血腥的画面。
沈臣配合的录了笔录,至于樊安的判决要等到大学开学才能下来。
好像事情发展的让人猝不及防,没有人会想到一个能够完美脱身的罪犯,会选择自首。
事情告一段落,周思嘉自己去医院做了回检查,主要是头部。
帝都第一医院,脑部神经科。
“主任,我这病有大碍吗?”
主任头顶秃的厉害,闻言眉毛皱起,脸黑的吓人。
“小姑娘,你家长呢?”
周思嘉心里咯噔一下。
“你说吧,我没家长,我能接受。”
“你这…脑癌已经恶化了,你难道没有恶心或者头疼的症状吗?”
周思嘉眼睛有点模糊,耳边的声音好像是虚幻的
“癌症,恶化”
怎么可能一切才刚刚结束,她和霍珩才刚刚开始。
“我还能活多久?”
“这个…说不准,三个月,三年,三天都有可能,我建议你住院观察。”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拿出手机打给霍珩,响了三秒又挂掉。
打给另一个电话“陈铮,封锁一切我今天去市医院的消息。”
“您…怎么了?”
“去办。”
周思嘉眼角的泪流到脸上,裙边被风轻轻刮了刮。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精神崩溃,手链上的剑扎了她自己一下。
她颤颤巍巍的按了电话“沈臣叔,我得癌症了。”
沈臣接到这个电话时脑袋像是短路了一样。
沈臣最近因为樊安的事忙前忙后,也有些憔悴,他看向周思嘉,只能说老天不公了。
天灾人祸,诸事不顺。
“你告诉霍珩了吗?”
“我不想”
“我找个机会分手吧。”
“这事别告诉樊安叔了。”
 
 
分手吧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学生们纷纷回学校填志愿。
霍珩和周思嘉两人成绩都够帝都大学的分数了,白辛扬也如愿进了二本线,祁宇稳妥的压重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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