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温知道这是周芊追去的“仪式感”,不管家里经济条件如何,从小到大,在她印象里,周芊每一个生日,每一个特殊的纪念日,郁学舟都办得很漂亮。
“那好吧。”郁温接过礼盒,转身去了洗手间。
然而在郁温刚一转身的同时,周芊和郁学舟脸上的笑尽数褪去,郁学舟脸色很凝重,拿着手机不停地打电话,周芊在旁边也皱眉,看郁学舟半天一个电话也没打出去,问:“没接?”
郁学舟点头。
周芊有些急:“这怎么办?合同呢?合同上到底怎么写的?”
郁学舟闻言脸色更差了,说:“合同确实有问题,怪我,那天中途碰到了宥旻,和宥旻当时同桌的几位多喝了几杯,后来合同没仔细看就签字了。”
“这种低级错误你也犯!”周芊说,“学舟,你这两年真的一直在喝多,你以前不这样的。”
郁学舟怎么能不知道,可做生意不都这样?哪一份合作不是在各自尽欢的酒桌上谈成的?他难道想每天喝到人事不省吗?还不是想多拿几份合同,在国内站稳脚跟。
但他并没有把心里的窝气发在周芊身上,他知道周芊是怎么一步一路陪他走过来的,也知道当初周芊是怎么违背全家的意愿“下嫁”给他,他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想尽全力把一切都送给周芊和郁温。
他就是怕委屈了她们。
“我知道,这次事情处理好以后,我肯定改,”郁学舟牵起周芊的手,“我戒酒,以后就算是宥旻喊我喝酒我也绝对不喝了。”
周芊倒不是真的让他戒酒,她能理解男人酒桌上那点文化,也理解现在生意的不好做,别说国内,今年全球经济都不好做。
“知道了,宥旻那边怎么说?”周芊问。
“宥旻不在国内,”郁学舟心里很没底,“目前联系不上,周老师那边现在也很棘手,一会儿吃完饭,我就不回家了,我先去周老师那儿一趟。”
周芊说好,然后叮嘱说:“不要让郁温担心,好吗?”
郁学舟知道她的意思,笑笑说:“不会的,我才四十岁,还能让她一个小姑娘来操心啊。”
正说着,换了裙子的郁温从洗手间方向过来,裙子是周芊选的,上下可拆卸的,上面是一个吊带,身前一只大雏菊花,下半裙简单一些,但是整体很漂亮。
周芊笑着说:“我乖真漂亮。”
餐厅人不多,但是来往都会看郁温一眼,郁温有点不好意思,拉着周芊和郁学舟赶紧去坐下。
郁学舟笑说:“还不好意思了。”
周芊说:“可不嘛,小女生长大了,会害羞了。”
郁温被他们说得脸都快红了,半撒娇唤:“爸,妈。”
周芊笑着,示意服务生把蛋糕推过来。
蛋糕也是周芊约人定做的,蛋糕周圈一圈雏菊花,最上面一层摆放着一架镶满碎钻的皇冠。
她是郁家可以永远在纯真里长大的小公主。
郁温知道周芊和郁学舟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所以每一年,她的生日愿望都会许他们一家三口,每个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可是今年,她想把所有的愿望送给另一个人。
爸爸妈妈那么爱她,应该不会怪她吧。
毕竟,她这次,都没有许愿让自己万事顺遂。
万事太重了,这一次,她只想要一件。
她只要,步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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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总,哪儿去啊?”放学铃刚敲响,步西岸就往外走,杨奇在后面慢悠悠地喊。
步西岸头都没回。
等向芹和周武鸣过来找他们吃饭的时候,周武鸣随口问:“步总呢?”
杨姜瞅一圈没瞅到,也问:“步总呢?”
杨奇说:“不知道。”
杨姜随口:“你是他同桌都不知道?”
杨奇想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一声说:“我是他同桌我还不知道郁温为什么走之前要跟步总打招呼呢,你是郁温同桌你知道吗?”
杨姜想了下,“知道啊,郁温平时都跟我们一起吃饭,今天不跟不得跟步总说一声。”
杨奇面无表情看杨姜一眼,翻个白眼,无话可说。
杨姜“啧”一声,搂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一边压一边拖着他往前走,“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