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芹矮一些,从初中就属于离不开前三排的,现在高中也是在第一排。
郁温坐位稍微靠后一点,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向芹:“芹芹,你想好文理了吗?”
雨声太大,削弱了郁温的声音,向芹没听清,抬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郁温摇摇头,没再说话。
这时余光忽然晃过一道身影,郁温以为是周武鸣和叶全回来了,抬头发现人影已经没了。
郁温走近窗户,探头往外看,只见一道很高的身影远去,他步子有些懒,头发像草,风雨里,草丛毫无挣扎意识地向后倒。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高的缘故,即便“草丛”逆来顺受,也有几分一览众山小的优势。
郁温记得教学楼单层高度一般不低于三米三,这人远远看去好像也就比房顶矮一点,抛开视角差异,这人有两米吗?
郁温心底微微震惊了下,随后又收回目光。
向芹收拾好了,过来找她,问她:“看什么呢?他们回来了?”
“还没。”郁温看一眼面前的向芹,没说刚刚看到了什么,她怕打击到向芹的生存欲望。
“唉,希望他们能借到,”向芹张口就来,“能借到就说明我下次月考数学能及格!”
几分钟后。
“靠!”向芹脸色比刚刚还难看。
周武鸣吓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刚刚不是让你们做好了借不到的心理准备吗?我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老爷同学今天会请假啊。”
“不是,她是没做好数学不及格的准备。”郁温有点想笑。
她咳嗽两声才算勉强忍下笑意。
生活里突如其来的风雨很多,从天而降的乐趣也不少。小插曲吹散郁温心中的郁结,她笑笑说:“没事,那启动预备方案吧各位。”
向芹显然还不能接受自己下次数学继续不及格的噩耗。
四人各顶书包跑到学校门口的保安室门口,周武鸣率先敲窗,大喊:“叔!叔!有伞不?能借不?”
他们学校保安有两位,一位偏胖,一位非常瘦,今天值班的是胖的,本来他正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听到声响迷迷糊糊睁眼回头,看到他们各各狼狈模样,问:“怎么还没走啊?几点了都?”
“这不是躲雨了吗?”周武鸣又重复一遍,“您有多余的伞不?能借给我们两把吗?”
“有,能,”保安说,“但是没有两把。”
向芹仅剩的希望破灭,面色如灰地扶着郁温,摇摇欲坠,快要昏去。
郁温哭笑不得,说:“没事,一把也行,一会儿伞先给我,我去附近商场拦车,然后来接你们。”
她说着弯腰拿起保安室门口角落的一把黑伞,“是这把吗叔叔?”
“不是,”保安大叔一愣,“诶?这把哪来的?”
他说着推门出来,手里也拿着一把黑伞。
向芹顿时起死回生,“太好了!及格了!”
保安大叔显然不解这两者其中关联和逻辑,郁温开口问:“那这把我们可以拿走吗?”
保安大叔思忖片刻,“行,拿走吧,可能是我同事落下的,这伞那么大又老式,估计不是学生的。”
四人连忙道谢,得偿所愿往外走。
伞确实很大,也很重,郁温两只手才堪堪握住,不知是错觉还是有遮挡物的缘故,郁温总觉得掌心微微暖。
好像是伞把手上传来的。
她不由自主向上看一眼,发现伞里面有一道弯弯的彩虹,笔迹稚嫩,颜色浓烈,乍一看,好像彩虹与风雨同在。
她内心被治愈,默默把彩虹转到眼前。
叶全也看到,扶了扶眼镜说:“应该是伞主人的孩子画的。”
“怪可爱的。”郁温笑着说。
叶全点点头,扭头问郁温:“晚自习发的物理试卷,填空题最后一题你写了吗?”
“……额,我想想。”问得有点突然。
解答完题目,刚好拦到出租车,郁温让叶全也跟着上车,然后让司机先送叶全,叶全坐在后排,一边拿袖子擦眼镜一边眯着眼看前座的打表器,他问:“师傅不打表吗?”
司机:“你们不是一个目的地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