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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步西岸收拾,他不让郁温插手,郁温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干上楼休息,可她确实也没什么能干的,于是就在旁边默默陪着步西岸。
她闲着没事,就在旁边削苹果,切橙子,切西瓜。
等步西岸收拾好,一回头,看到郁温正坐在餐桌前认认真真地摆盘。
她头发是刚刚吃饭的时候随便扎起来的,动作间有几根从耳边掉落,被她轻描淡写勾起来挂到耳后。
少女侧颜轻柔,线条里都透着娇生惯养。
她比兰兰更天真。
这是原生家庭带来的本质区别。
步西岸沉了沉眸,指腹揉搓一下指间的水渍,抬脚走过去。
郁温闻声抬头,看到他手湿着,抽张纸递给他,步西岸接过道谢,郁温把摆好的果盘推到他面前,献宝一样,“吃吗?”
步西岸随手插了块西瓜。
比他吃过的任何一块都甜。
郁温笑笑,“你一会儿去客房休息,我也去睡会儿。”
步西岸“嗯”一声。
郁温有睡午觉的习惯,再留恋和步西岸在一起的时光,她也忍不住犯困,没一会儿就先上楼了。
她躺到快睡着的时候,忽然想起客房的空调好像被放进来了,步西岸知不知道开空调啊,她挣扎着从快要昏去的意识中醒来,迷迷糊糊走去客房,敲门。
没有任何回应。
郁温撑着眼皮,清醒两分,她把耳朵贴在门上,静等几秒,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不在吗?
郁温又敲敲门,“步西岸?”
没人回应。
郁温边说“我进来了哦”,一边拧动门把手,推开门的瞬间,热浪袭来,郁温不适皱眉,走进去一看,步西岸果然不在。
走了?
郁温关上门,有些匆忙地下楼,下到一半,脚步声戛然而止。
她停在楼梯拐角,往下看,步西岸已经在沙发睡着。
她家沙发宽长,用来做单人床也不为过,平时郁学舟看电视看很晚也会在沙发上睡着。
但是看着步西岸微微蜷起的身躯,郁温莫名替他觉得委屈。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好像总是在步西岸身上看到淡淡的委屈。
明明以前一直觉得他很拽的。
郁温深深看几眼,转身上楼。
再下来,她手里拿着一条空调薄被,还是粉色的。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前,几乎跪坐在旁边,伸手把薄被盖上,很轻的重量,郁温却生怕把步西岸惊醒。
被子盖上以后她不知不觉就在旁边看失了神。
睡着的步西岸相较于平时疏离感和攻击性都少很多,虽然步西岸平时并没有以任何方式攻击过人,可他五官眉眼太过深刻,往往站在那就让人觉得很有冲击力。
可现在,他只有安静。
像小朋友。
步西岸小朋友可以用糖骗走吗?
郁温想着,唇边失了笑。
她笑着,眼前的步西岸忽然睁开了眼睛,郁温一顿,笑容僵住。
二人对视几秒后,步西岸似是忽然反应过来,他微微睁眼,有些惊地往后撤。
……也不至于那么害怕吧?
郁温心梗了一下,几秒后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忽然尴尬得不知所措,她有些脸红,急于解释:“不是,我看你睡在这,我怕你着凉,我就是……”
在步西岸的注视下,她声音越来越小,“给你盖个被子。”
她大概是睡了又起的,头发有些乱,身上的衣服也有浅淡的褶皱痕迹。
在这种情况,还能注意到她这些细节,步西岸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