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步西岸又扯了扯唇,动动手指,如实回:还没用。
很快,他收到对方发来的:啊?为什么啊?你不喜欢吗?不好意思啊,当时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要不明天拿完通知书我们再去逛逛?那个有保质期的,你还没用是可以换的。
发完郁温忍不住拉起被子盖住了脸,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有点惊讶的,惊讶自己怎么能那么坏,明明知道步西岸不可能说出什么不喜欢的话,她却还要故意这么说。
但她确实很好奇,步西岸会回什么?
不,准确地说,她是好奇步西岸的反应。
嗡——
手机震动,步西岸回消息。
郁温点开,只有简短五个字:不用,挺好的。
意料之中。
郁温后悔了,她应该当着步西岸的面问的,最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表面上大概不会有什么太慌乱的反应,实际上心跳会加速,身躯会僵硬,会看着她,想解释又无从开口,最后只能佯装很平静自然、轻描淡写地说句:不用,挺好的。
郁温只是想了下,就忍不住弯唇笑,她侧躺着,抱着手机,好一会儿又问:哦哦哦,那你喜欢吗?
喜欢我送的钢笔吗?
喜欢……我吗?
喜欢。
步西岸看着短信里后五个字,在心里说。
不只是喜欢你送的钢笔。
只可惜长夜太凉,朦胧的月光都很难让人有所冲动,他身处夏夜,心却比被冬风吹过还要清醒,有些话,即便说出来也无济于事。
所以最终他只是回:嗯,挺喜欢的。
更喜欢你。
喜欢也没用,没用也喜欢。
-
“这些话跟我妈说根本没用,我准备直接离家出走,”电话里,向芹把情势说得很严峻,“你收留我吧,怎么样?”
郁温哭笑不得,她本来还在跟步西岸发短信呢,忽然就接到了向芹的电话,本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是拿通知书恐惧症犯了。
唉。
郁温心不在焉说:“可以啊,只要阿姨不报警的话。”
向芹噎住,响亮地“哼”了一声表达不满和无奈。
“好啦,你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啊,万一成绩出来还不错呢?”郁温安慰。
向芹“呵呵”一笑:“那可真是太万一了,简直是万分之一啊!”
郁温:“……那就下学期努力吧。”
“数学这东西是努力了就能有回报的吗?”向芹忽然说,“你看步总,努力吗?”
郁温立刻接道:“挺努力的啊,他很努力的。”
向芹反问:“他哪里努力了?他那叫不费吹灰之力。”
“……”郁温小声说,“他私下努力了。”
“你怎么知道?”向芹问。
郁温蓦地心虚,匆匆说:“猜的。”
“哦,不准。”
郁温故意冷漠“哦”一声:“那我不跟你说了,睡觉了,晚安。”
“暑假为什么要那么早睡?你不熬夜?我不信,除非你发誓,你挂了电话就去睡觉。”
郁温闭上了嘴。
向芹很得意地“哼”了一声。
直到向芹妈妈催促她睡觉她才不情不愿地挂断电话。
但是这个时候距离收到步西岸短信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他该睡了吧。
郁温叹气,但是看着短信里那五个字又忍不住抱着手机笑,笑了好久才回:刚刚跟向芹打电话了,现在要睡了,晚安。
第二天一睁眼郁温就收到了步西岸的回复,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