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亿本正经
时间:2022-06-08 08:19:25

  她猜是彭朗打来的电话,昨天他也这个时间来电。

  季长善故意留电话震动二十秒,这样显得不很在意。

  她披着半干的长发坐到床边,接起电话时语气极为寡淡,问他打电话干什么。

  “你明天几点到绛城?”彭朗似乎在外面,他那边冒模糊的杂音。

  季长善说晚上七点十五,黑眼珠转向墙上的钟表,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外面。

  “航班号发给我吧,明天去接你。”

  季长善开了免提,把手机搁到床上,叠起衣物搁进行李箱,“我自己回去就行,不麻烦你。”

  “但我想快点儿见到你。”彭朗一顿,慢声说,“你不想见我,我也想见你。”

  季长善喜欢彭朗需要她,摸过手机截图航班信息发送他微信,“那你就来吧,反正我也得打车。”

  挂断电话,季长善去洗漱间刷牙。

  她嘴角沾些泡沫,遮盖轻扬的弧度,不经意往镜中一瞥,眼睛类似月牙,莫名其妙笑。

  飞机落地,季长善取了二十寸行李箱出站,打算直接往地下停车场去。

  她迈出两步,忽而觉察有人跟在身边,一侧眼,彭朗接过她的行李箱,大手揽住她的肩膀,眼睛看路道:“这算不算违约尺度?”

  得了便宜卖乖,季长善懒得理他。

  两人上车,彭朗问吃过饭没有,季长善摇头,问他吃饭了么。

  他俩口腹欲望极低,吃什么都无所谓。彭朗拉低手刹,挂档轻踩油门,随便找家餐厅涮火锅。

  点的鸳鸯锅,彭朗涮骨汤,季长善吃另一半麻辣牛油锅。

  两相对比,辣锅红得骇目惊心,锅里蒸出的水汽都携着催泪剂。

  季长善吃了一会儿,额角鼻尖冒汗,唇瓣上了层枫叶砖红,衬得皮肤格外白皙。她眼里呛出零星半点泪花,彭朗递去纸巾,目光围着她整张脸孔转悠,叫她慢慢吃,他们不赶时间。

  在彭朗的饮食节奏下,这顿饭延长至一个半小时。季长善早吃饱了,坐在对面边处理工作邮件边等他。

  他吃相斯文,季长善发完五封邮件,彭朗只涮了三片毛肚。

  她看着彭朗一口毛肚嚼三十下,实在无聊,请他试一试涮辣锅。

  彭朗并未把眼光投向满锅辣椒,照自己清淡的口味享用完整顿晚餐。两人出了店门,车停在门口,季长善先行上车,彭朗在外面抽了一颗烟,坐进车里时卷几缕烟气。

  天际翻涌黑云,似乎要下雨。

  季长善说了声没拿伞,转脸去看彭朗时,他拽了张纸巾蹭过她嘴角,有余留的红印子。

  他眼光定在季长善的红唇上,三秒两秒,转向她漆黑的眼。

  车中未开冷气,夏夜的温度烧得季长善心烫。

  她别开视线,绝不想听见彭朗问什么现在尝一尝辣味儿算不算违约尺度。

  他倒是一言未发,摆正脸孔看向前路。

  一滴雨打在挡风玻璃上,开出朵水花,三五滴过后,满窗放射状水花由雨刷顷刻间扫平。

  彭朗打开冷气,调到最大格。

  吹了一阵子凉风,季长善的胳膊像搁进冰窖那般冷。

  她去调高温度,缩手时被彭朗的右手攥住,也就留在他掌心里取了会儿暖。

 

 

16章 尺度   到底怎么算违约尺度?

  雨势渐强,车窗模糊得如同毛玻璃,只能勉强看见外界的轮廓与颜色。后座有把大伞还搭件黑色西装外套,彭朗伸手一并够来,叫季长善披上外套,等一会儿下车,他绕过去接她。

  季长善穿了双露脚背的平底鞋,路面虽无水,走了几步雨丝斜刮脚背,雨水不太凉。空气闷热潮湿,浸着皮肤表面,季长善由彭朗揽着肩膀,他左手撑伞,为了照顾她的身高,把伞打得很低。

  上次他们一起在雨中走,还各自打一把伞。彭朗见季长善伞坏了,请她到自己的伞下避雨,她不想与他靠得太近,就说谢谢不用。那时还有些冷。

  季长善登上几级台阶,屋檐淅淅沥沥地下雨,肩上外套淋了几朵雨花,其他地方都算干爽。她瞥向正收伞的彭朗,他穿件黑衬衫,半边肩膀浇透,湿漉漉的布料紧贴胸口,显露宽健的胸肌。

  撇开视线,黑眼珠四处晃悠两下,季长善不知道为什么自个儿在想他身材挺好的。

  彭朗拍一拍身上水珠,牵起季长善的小手往楼上走。

  她的手纤长小巧,握在掌心里骨骼分明,稍硌人。彭朗喜欢牵她的手,待在她身边,心神得以安宁,仿佛找到一座小而坚韧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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