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
顾超嘛。
贺兰诀一号召,顾超和身边一群男生都热烈响应,后来况淼淼也加入。
再后来,听说篮球队的一拨人也要参与。
贺兰诀拽了拽廖敏之。
“什么时候?几点?”他简洁问她,“需要准备什么?”
“你以前滑过旱冰吗?”
廖敏之眼神淡淡:“没有。”
“小可怜。”贺兰诀安慰他,“我可以带你,我滑得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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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冰场在喷泉广场附近的一间平房内,场地极大,光线昏暗,有好几个滑行区域。
贺兰诀进去的时候,劲爆的舞曲响炸耳际,炫酷的霓虹灯染着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
熟面孔不少,唐棠也换了旱冰鞋进了溜冰场,隔着栏杆招呼贺兰诀进来。
“我等人。”贺兰诀趴在栏杆,把自己的奶茶递给唐棠喝,“你们先玩吧。”
“廖敏之什么时候来?”唐棠隔着振聋发聩的音乐呐喊。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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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敏之在冰场门口站了很久,目睹眼前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和欢声笑语的人群。
在认识贺兰诀之前,他从未踏足过任何娱乐场所。
生活和学业,都是单调而孤寂的,习惯了,好像没什么不好,但好像也说不出好来。
贺兰诀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神色似乎专注。
“怎么了?”
他凝神听了那么一会,眼神也有了波澜:“有声音。”
“是音乐,低音舞曲,很吵。”贺兰诀莫名有点心酸,“你能听见吗?”
“一部分,不连续,我能感知低频音段,但听不见高频。”
“高频和低频,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我听不见,尖细声音,例如,电话铃声,女孩和小孩的声音,但是对低重音,男声,雷鼓声,感音清晰度比较好。”
“所以你听不见我的声音?却可能听见顾超的声音?”贺兰诀问他。
廖敏之想了想:“对。”
贺兰诀有点失落:“原来耳朵也会偏心。”
他突然被她这句话怔住,久久无法出声。
这么热闹的溜冰场,他们好像在聊一个悲伤的话题。
贺兰诀舒展了下身体,歪着脑袋想了想:“听不见也没关系。”
她摊开他的十指:“你想听歌吗?我刚才看你听了很多,我可以教你唱歌,do、re、mi、fa、sol、la、si,七个音符,歌的节奏都是由音符带动起伏的,像这样的……”
贺兰诀把他的手指当琴键,放慢口型,慢慢唱歌给他听:“玛丽有只小羊羔,小羊羔……”
廖敏之认真专注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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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冰场里,好些同学已经牵起长龙,绕着旱冰场转起了大圈,顾超冲过来拍栏杆,冲着两人喊:“你俩坐在这干嘛呢?快进来。”
她蹦蹦跳跳起身,推着廖敏之:“走吧。”
两人换了溜冰鞋。
“你跟着我,慢慢滑。”
廖敏之微微晃了两下,拉住了贺兰诀的手。
她回头,甜甜一笑,牵着他:“走吧。”
廖敏之上手很快,贺兰诀带着他滑了一段,他已经能自己慢慢动作。
两人肩并肩,沿着栏杆边缘慢慢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