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诀跟着她老爸的解释,抽抽搭搭哭起来,绝不承认早恋这码事,又把上学期的期末成绩甩出来,哭得梨花带雨,委屈巴巴。
这事就在贺元青和赵玲的吵架声中翻过一天。
第二天贺兰诀再拎着书包想出门,赵玲皱着眉。
贺兰诀摆出副毫不心虚的模样:“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一起去好了。”
她老妈发话:“马上就要开学了,去你外公外婆那待两天,陪陪他们。”
“哦。”贺兰诀转身去收拾换洗衣服,“谁送我去?老爸还是你?”
贺兰诀在乡下住到返校补课才回来。
安安分分,勤勤恳恳,相当之乖巧。
再回家,只要赵玲不提廖敏之的事情,贺兰诀也装聋作哑,收拾书包去学校。
眼下只有他们这届高三全面复课,大家直接去高三楼报道。
高三教学楼叫状元楼,环境比高二要好得多——新楼、不用爬山、花园围绕、离食堂最近。
状元楼是两栋由走廊连接的H型楼,教室设施齐全,有空调和电脑,还附带储物间,普通班在一栋楼,重点班、复读班和老师办公室在另一栋楼。
有了复读生的加入,由原来高二的三十个班膨胀到四十多个班,算得上是人山人海。
终于高三了。
廖敏之在一楼宣传栏下等贺兰诀,今年北泉高中的高考结果已经出来,光荣榜上是上一届的闪耀之星。
贺兰诀飞奔过去,嫣然一笑:“走吧。”
他看她唇角勾起,无忧无虑的模样,星眸闪了闪:“我们的教室在二楼,很多同学都进教室了。”
熟悉的老师,熟悉的同学,真的太好了。
教室里依旧吵吵闹闹,高峰带着一拨男人忙里忙外,去领教材练习册,劳动委员扛着新买的水桶拖把进来,大家先忙着擦桌子拖地打扫卫生,还是按照原先的座位和小集体相处。
范代菁似乎没有再分座位的打算,依旧是小组之间平挪,调整一下视野,因为教室宽敞,讲台也很阔大,廖敏之和贺兰诀也终于换了一次位子,从原先一进门的位置,挪到了稍稍靠窗的另一组。
上了两天的课,大家感情更融洽亲密,连Lady黄的讲课都显得趣味了一些,化学老宋的唠叨也没那么琐碎了。
但似乎有个算不上坏消息的风言风语。
今年复读班的人数太多,高三组师资力量不够,重点班的规则变了——零班和实验班按照成绩排名重新划分,实行淘汰制,有一个理科实验班空出了名额,要再抽人进去——就是把普通班的尖子生调入实验班。
贺兰诀听见不少老师私下议论此事,不少班主任都有些忿忿不平。
“既然决定了不分班,那我班上辛辛苦苦培养的好学生,凭什么送去给重点班添重点率。”
“又说高考奖金按照人头来算,这个奖金计算还有没有个定数?”
“算啦,都是学校的学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选拔的方式也很简单,依据高二两次期末考的分数比例,把那些排名内的学生筛进去。
七班两个人入选——范代菁把方纯和廖敏之喊出去了。
贺兰诀知道这事,怔了很久。
她倒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心头忐忑、堵得慌。
廖敏之走了……她怎么办?
廖敏之从办公室出来,看见她趴在桌子上出神,水笔敲敲她的脑袋。
她不安地抿了下唇。
廖敏之安慰她:“我不走。”
“为什么不去,去实验班更好。”贺兰诀皱眉,闷声道,“实验班有更好的老师,更好的条件……”
“我觉得现在这样更好。”他垂首,“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课桌下,廖敏之悄悄握紧了贺兰诀的手。
老师的好坏、班级的氛围,同学的竞争,其实对他而言并不是太重要。
他耳朵听不清,大部分时间都依赖自己自学。
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他其实更放松,也能更专注。
廖敏之是这样跟身边人解释的。
廖敏之不去,空出了一个名额,他让给了第三名许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