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错了,你忙吧。”蓝箬准备挂掉电话。
蓝青禾觉得事情不简单,蓝箬不会无缘无故突然问她这么一句话又说搞错了。
“等等,说说吧,怎么回事。”
“云溪不辞而别了。”蓝箬语气有些失落。
电梯在负一楼停下,保镖先行出去,打开了车门,她坐了进去。
蓝青禾通过蓝箬的名字,想起了那天早上的场景:“之前的对话你听见了?”
蓝箬本来是打算进去了,可是听到里面传出怒斥的声音,便放下了握住门把的手:“嗯。”
“虽然我是希望他离开,但那次之后可没再找他。”蓝青禾澄清道。
事发突然,之前还信誓旦旦不肯离开的人怎么会突然一声不吭的走了,她觉得古怪。
“我让人去查一下他怎么回事。”
“不用了。”蓝箬拒绝了蓝青禾的提议。
打了很多电话给云溪他都不接,说明他根本就不打算告诉自己,就是查到了又能怎么样,他都已经做出了结束这段关系的举动。
蓝青禾可没忘记蓝箬跟云溪交往的最终目的:“那你的计划?”
蓝箬有些烦闷:“再说吧。”
回了庄园,小管家看她提着东西这么快就回来了多嘴问了一句云溪先生是不是喜欢今天的菜式.
蓝箬说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她没有去找云溪,这几个月不是在画室待着就是在花房,这期间产出了不少作品。
8月27日,农历八月初一,是蓝箬和蓝青禾的生日,没有大办,请了一些好友在家里一起过的。
两人都是乙亥猪年八月出生的,蓝青禾是八月初一生,蓝箬是闰八月初一生,同一年份的两个八月一生之中也不会遇到几次,所以每年两人都是在同一天过生日。
生日有童荔在,气氛非常好,庄园里能玩活动的很多,房间也很多,大家也就不客气的多喝了些,玩到了很晚。
蓝箬生物钟困意袭来,早早的离场回了房间,摘下项链,桌上的手机亮起,是个陌生电话。
她接起电话礼貌问候:“你好。”
电话那头久久才传来低沉的男声:“生日快乐。”
蓝箬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谢谢。”
对方没有再说话。
蓝箬也没有挂掉电话,良久后,才听到嘟嘟嘟的挂断声。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
扎着低丸子头,戴着一对蓝宝石耳坠,额间两侧的发丝随意散落,身着缎面靛蓝色吊带长裙。
这样的一幅大型油画人像挂在空白的墙面上,云溪吻了吻画上的人。
“阿箬,生日快乐。”细语低喃中是他的缠绵悱恻,是他道不尽的思念。
夜深人静,晚上大家酒喝的有些多,蓝青禾刚帮忙把最后一人送回房间.刚出房门就看见楼梯口拐角处蓝箬的身影,她跟了上去,蓝箬在用钥匙打开画室旁边那扇不被允许再开的门.
门半掩着,没有开灯,蓝箬蜷缩在阳台的座椅上,点燃了指尖夹着的烟,月光下的人影喷出了细长的云雾,飘散在她的周身.
蓝青禾推开门,蓝箬转头看了一眼,手指轻弹烟灰,又抽了一口,将手中烟盒扔到了蓝青禾面前。
蓝青禾看了眼烟盒里几乎满盒的烟,以及烟的牌子,跟自己平时抽的一模一样,估计是从自己包里找出来的:“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蓝箬又吸了一口,薄荷味的女士香烟入喉有些清凉,她缓缓吐出:“刚刚。”
抽根烟在房间就可以,没必要非要来楼下这间,为什么心烦不言而喻:“要帮忙吗?”
电话里云溪只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便再无他言,蓝箬觉得他还没准备好,还不是时候。
“不用。”
蓝青禾倒是觉得她现在有几分为情所困的模样,这种棘手的感情问题不像投资方案,她解决不了:“早点休息。”
蓝箬点了点头。
蓝青禾带走了烟,带上了房门。
三个月后的某天晚上,蓝箬想他想的紧,蓝青禾从生日那晚后就不再把烟带回房间了,她只能先从酒柜中拿酒,再去他住过的房间,阳台桌上已经堆满了空酒瓶,算算日子,已经七个多月了,他都没有出现过.
蓝箬独酌了大半瓶,越想越觉得生气,她打给了兰石拍卖行的负责人,大半夜的被吵醒的人骂骂咧咧的拿起电话,看到来电忍住了,蓝箬跟她说要卖掉一幅画,让她现在就来取,不来的话她可能明天就改主意了.
负责人一听马上爬起来驱车前往,蓝箬是目前最炙手可热的画家,又频频拍出高价,虽然也知道她不会拿去别的拍卖行,但金钱名利使人可以牺牲睡眠.
负责人把画拿走时蓝箬还是有些不舍的,抓着不肯放手,在负责人坚持不懈劝说下,虽然蓝箬一句也没听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拍卖行效率很高,天一亮就放出了消息,晚上举办的拍卖会,当晚被拍走了,五千万的高价,负责人感觉牺牲的睡眠太值得了.
蓝箬后悔一气之下把它拿出去拍卖,她打给买家想要买回来,多少钱都可以,可是对方联系不上,她用了些方法知道了这幅画送往的地址,她打算亲自去拜访这位收藏家,去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她打听一番才知道这栋房子的房主从来没有露面过,经常会有东西送进院子里去,没有人见过里面的人出来过.
她想也许是位不太愿意见人的收藏家,想要协商必须要见到人才可以,一楼门窗都是上锁的,二楼的窗户有个小缝,院子里有颗三层楼高的树,已经很久没做修剪了,蓝箬借着树跳上了二楼,顺利的进了房子里.
如她设想的一样,里面果然是没有人,她只想在这留下张纸条,又没有带笔,在书房里看到了笔筒,写好了字条用鼠标压好。
书房的窗户打开了一半,微风徐徐,桌上的书被吹开,扉页上是熟悉的字迹.
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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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日,童荔下午过来的:“陶甜甜酒吧今天开业,去捧个场?”如果蓝箬拒绝,她就是撒泼打滚也要把这个已经宅在家里好几个月的带出门.
她今晚正好要去个地方,顺便去祝贺开业也行:“好.”
童荔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准备好的话术这会全烂在肚子里了.
午夜的城市一角,灯红酒绿,热闹欢腾.
“我怎么这么矮.”童荔看了看两人的身高差距,感觉自己像是御姐旁边的小丫鬟.
高腰牛仔裤包裹下的腿又直又长,上衣搭的是黑色短款吊带,露出了一小段纤细的腰肢.头发做了大卷,妆容突出红唇,完全不同于家中的慵懒淑女模样.
“小妹妹去跟姐姐喝一杯。”蓝箬搂上童荔的腰对她做了个wink。
童荔嫌弃的一只手掌将她的脸转了过去,“你不要对我笑成这个鬼样子.”好友间的嫌弃归嫌弃,还是挽着蓝箬的手上了二楼预留的卡座.
“二位看看喝点什么?”刚入座酒吧员便拿着电子菜单上前询问,蓝箬一进门他便注意到了,虽然今天来的漂亮的很多,但这位也太漂亮了,他支走了本来二楼的服务员,自己顶上.
“你还是老样子吗?”童荔点了一些自己爱喝的.
超过正常分贝的音乐声,舞池中扭动的身躯,蓝箬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句.
“好了,Andrew小帅哥,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童荔再加了些蓝箬平日喝的,扫了眼小帅哥的胸牌,将电子菜单递给了目不转睛的他.
Andrew本名赵斌,老板说要取个英文名定制胸牌,他随便用搜索引擎找的.童荔喊出这个英文名他还奇怪怎么这么叫他.
“还有事?”在Andrew眼前挥了挥手.
“哦哦…哦…不好意思”Andrew尴尬的他飞速离开.
“看嘛看嘛,这么美艳怎么能只呆在家里呢,你看楼下那个打碟的DJ帅不帅.”
DJ戴着耳机带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们活跃,跟着节奏摇摆的身躯,五官清秀.
“你看那两个上楼的是不是也不错”
蓝箬兴味索然:“还行.”
童荔大呼:“这简直就是多巴胺圣地啊圣地!!!”
“童荔,蓝箬.”走来的女子穿着一条明黄色的真丝吊带及膝长裙,笑起来有两个梨涡,衬的她明艳动人.
两人祝贺道:“恭喜开业.”
“谢谢你们能来.”三人碰杯饮酒.
“你上次给帮忙的logo我非常喜欢,一直想要当面谢谢你,可是你好难约哦.”本来对请她没有抱很大的希望,没想到蓝箬很爽快的答应了.
“举手之劳,不必惦念.”蓝箬很欣赏她的实干精神,而且logo也没有花费自己太多时间.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杯敬你,感谢大画家的举手之劳.”陶甜甜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想喝什么随便点啊,我先去那边看看.”来自陶老板的圣邀.
童荔只想知道是不是可以白嫖:“今晚陶老板买单吗?”
“陶老板买单.”走远的陶老板转身拍了拍胸脯,非常豪迈.
“祝陶老板生意兴隆.”白嫖党童荔表示很开心.
“有个帅哥在跟我抛媚眼,我去会会他.”她话刚说完,人已经一溜烟的下楼了.
蓝箬对这里的男人没什么兴趣,她只是来祝贺开业的.
童荔一走,她便拿出口袋中的女士香烟,夹烟的手非常熟练,一看就没少抽.她摸了摸口袋,没有带打火机了,有些没了兴致,把玩着手中的烟.
落单的美人总有猎人翘首以待,尤其这类环境下,一个漂亮女孩夹着香烟却没有点燃物是绝佳的时机.
“我帮你点火.”陌生的男人已经坐到了蓝箬身旁,打火机上火苗晃动.
“不用,谢谢.”蓝箬将烟扔进了烟灰缸中,连个正眼都没给旁边的人.
“我们喝一杯啊,美女.”男人还不死心,这么漂亮的女人,可不多见,他还没有搭讪过,脑海中已经想着要怎么去跟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吹牛了.如果拒绝了大可以吹成这女人欲擒故纵,吹牛稿他都想好了.
蓝箬不想在这跟他浪费时间,酒吧里面嘈杂的环境让她不适,她起身打算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
“美女去哪里,我陪你啊.”没完没了的死缠烂打.
男人伸手想要搭上蓝箬的肩膀,只是他低估了,眼前的人可不是只有漂亮,她抓住快要碰到自己的手,利用巧劲一扭.
“啊啊啊....放...放..放手.”男人痛的龇牙咧嘴.
因为是陶甜甜的开业,蓝箬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破坏了这个日子,忍住了想要教训咸猪手的怒火,松开手下了楼.
本来是要跟童荔一块回去的,可现在她一刻也不想多待.想要跟童荔说声自己先离开,电话没人接,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童荔.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低头对旁边的女孩说些什么,女孩听后笑意盈盈,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
本来都已经准备离开的脚又踏了回来,她本就怒意未平,急匆匆的走到了两人身后,拉住了他的手,将他禁锢在墙角.
“不许动”她还没有消气,语气很不好,也许因为咸猪手,也许因为郎情妾意刺目,也许因为他不辞而别,她现在很恼,心中有股怒火,她需要发泄.
云溪看着眼前的这双好看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知道肯定是在气自己,他没有反抗,任由她压制着自己.
“真乖.”蓝箬双手勾上他的后颈,吻了上去.她才不会问他旁边的女人是谁,她要自己确认.
灵巧的舌头轻而易举的闯入了他的口腔.探寻其中的同类,引导它,挑逗它,调戏它,再热烈的回应它,直到吻的他气喘吁吁了才放过他.
对于小野猫笨拙又生涩的反应很满意,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了.漂亮的杏仁眼都是笑意:“看来我的小野猫没有吃外食.”
“云溪。”蓝箬想问他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都不来找她,百般委屈涌上心头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值一提了:“我很想你.”
“阿箬,我...”云溪欲言又止.
蓝箬牵着他出了酒吧,云溪见她要进对面的酒店:“阿箬,换个地方好不好?”
蓝箬停下转身问他:“这么晚了,除了这里你还有更好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