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们班在开学大会后重新分了组,还调了座位,现在阮摇已经不是上学期那个坐在离讲台最近一组的末端(相当于教室中间)位置,而是换到了靠窗的最里面。
所谓什么事情都能做的那个位置。
包括睡觉,打游戏,吃零食等一系列事情。
就是现在高二,学业压力上来了,阮摇也只能在课间玩一玩,吃一吃。
只是学习和睡觉经常混淆。
现在迷糊醒来,脑子已经糊了,听不进任何东西,觉得有声音在和她说话就点点头。
“我还没有在这个时候睡过觉。”
十分完整的心路历程。
很快,课代表将收好的作业抱下来放在讲台上。
这节化学课是这学期第一节 ,据课代表透露,因为有几个人没交作业,老师要说一说。
这节课之后,见识了腥风血雨的阮摇点点头:确实是说一说。
大魔王专门没有让课代表将作业发下去,上课铃一打,她脚踩高跟鞋,半身裙衣袂飘飘,准时踏进教室。
“没交作业的,站起来。”
她径直拖了把椅子过来,在讲台旁坐下。
没人站。
虽然坐着但气势不减的老师哼笑一声,拿过作业上面写的名单,一个一个念过去:“潘晨羽,谢腾,刘程勋,蒋清毅。”
掷地有声。
被点到的四个男生互相遥遥对望,再磨蹭地站起身。
“挨个说为什么,潘晨羽。”
潘晨羽是原来二班的同学,二班的班主任是文科老师,高一下学期分班后,二班成了文科班,选了理科的潘晨羽被随机分配到阮摇所在的四班。
其实一开始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上学期新来的同学们,刚开始也只是和分配到同一宿舍的同学熟悉,其他的也就是认识,见面打招呼寒暄几句的关系。
但年少的人总是会有莫名熟稔,过了不久,也就基本都熟悉了。
阮摇熟悉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打游戏。
也不知道蒋清毅是个什么运气,和这三个分配到一个宿舍。而他作为208宿舍最小的那个,回回都是被关照的份。
一中的宿舍都是八人寝,上下铺,蒋清毅在靠窗那边的上铺,想起来就去揪一揪旁边上铺潘晨羽的被子,还摇摇下铺刘程勋的小铃铛。
不亦乐乎。
他们四个上下铺的关系比较亲近,所以有时还会拉着一起排位。
一开始进去五排,阮摇就是个充数的,简称补位专家。
后来来自野王的压制使带菜排位的几人得到了喘息,把她放在上分首选。
“谁评分垫底谁请吃辣条怎么样?”刘程勋逗弄蒋清毅,因为每次蒋清毅不是倒一就是倒二,偶尔水平超常也是第三的水平。
怎么样也不能自己请辣条的!
小文艺心里想。
但事实就是蒋清毅正常发挥,他自己网卡掉线评分垫底。
但他赖掉了给蒋清毅的,因为蒋清毅还是倒二。
现在,看着四个人里只有蒋清毅乖乖交了作业,虽然是抄的自己的,但没有一起罚站也是好的。
四个男生没交作业也没编个什么理由,可能因为魔王一听就是编的,或者他们根本没那个写作业的心思。
结果就是四个人一起在教室后面罚站还带写作业。
写不完就去办公室写。
阮摇在暗地里偷笑,差点笑出声。
祸不及己,永不共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为保安全,在此声明:罚站什么的都是剧情需要
第三十三章
“我刚才去老班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咱们的暑假作业本放在地下。”新换的学习委员从二楼办公室下来,坐在阮摇对面,和亲爱的组员们分享所见所闻,还带着莫名的气愤:“他肯定都没看!就是放在那里。”
有一点敦敦喜感的小男生团坐在椅子上,双手环住胖胖的自己。
阮摇从游戏中抬头,看他一眼,疑惑问道:“那初中你的暑假作业本老师看吗?”她是真的有些疑惑,因为她的初中,假期作业本交上去就是给回收废品的老大爷送的。
每次交了假期作业本后,阮摇时不时就在频率不高的晚退中见到了拿了一捆一捆作业本的大爷走向自己的小屋:那个上面用白色木板为底,暗红油漆为笔写着“回收”的偏僻屋子。
周围黄土漫天。
中考一结束,阮摇就把自己的全部书本打包卖给老大爷。
就当物尽其用了。
到现在,她也是一直认为作业本交上去就是卖掉,所以写的时候也是极尽敷衍:看起来写完就算了。
但到了高二上半学期,阮摇看着对桌明晃晃的不理解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对桌也回了她一个疑惑:“当然看啊,还挨个查,问我们呢!”小胖子信誓旦旦地点头回她。
她的同桌也问她:“你们不看吗?”问完她笑意盈盈地讲:“我们初中班主任给的压制力足足的,根本不敢敷衍写作业。”
阮摇因为还没有反应过来,双眼有些微微失神,手指还无意识在手机左屏滑动,操控自己的人物走到敌人技能堆里去,直到死亡音效从耳机里传来她才回神。
低头看一眼黑屏,她有些惊奇,抬头问他们:“你们学校居然看啊,我们都是直接卖掉的。”
好恐怖啊!
其他学校的小孩居然连假期作业本都要认真写?
其实她觉得一中和她的初中,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区别。就对待假期作业本的态度来看。
特别是过两天在年级办公室开会时,见到了地上的堆在一起的暑假作业本。她难得沉默了一下,想着自己那个脆(bu)弱(shi)的对桌小男生看到这个景象应该会哭鼻子吧。
他们是高一一开学的同学,小男生叫徐志浩,军训的时候因为小小矮矮圆滚滚白胖胖的汤圆身材站到了队列的最末端,和在阴影处待着的阮摇时常能来个面对面,有时偷吃零食的阮摇还能不经意间和小男生对上视线,他视线盯着小零食不放,还偷偷咽了咽口水。
把阮摇逗地直偷笑。
但军训后的白汤圆好像被沸水煮破的黑芝麻汤圆一样,黑色内陷流出来包裹住整个汤圆,变成了一个小黑煤球。
到现在也没养回来,但比军训那时还是瘦了一些,看着没有以前那么滚滚了。
听说是打了一个学期的篮球了。
阮摇能模糊想起他原来的身高,和现在比还是短了些,不过还不甚明显。
班主任好像也因为他和自己有同样的滚滚身材有些偏袒,这次直接选了徐志浩做学习委员。
从学委姜宜去了都是学霸的特优班后,班主任将他调上去,还把同样空缺的副班长人选选定了,是从前的卫生委员,卫生委员换成另一位宋同学。
其实这名同学想要做学习委员的,至于阮摇为什么会知道,那就要感谢阮摇有一双发现八卦的小耳朵。
这位宋同学比较特殊,是继“渣男案”里面那个女主人公后女同学们第二个不太感冒的人物。
简单来说就是有些看不惯。
因为她有些欺负同学。
和她同寝的周白是个软软乎乎的小姑娘,平常也是小包子样,阮摇还经常上手捏一捏她脸上的小软肉。可宋同学,宋福连,据同寝的姑娘们说就是会经常指使小白去帮她做事情,还经常会发脾气。
宋同学的人缘也是越来越差,现在不仅是女寝这边,男生们好像也有些意思,都有一些疏远。
听了这些八卦的阮摇,和蒋清语坐在操场边边感慨:好复杂哦。
在一班扎在女生堆里的蒋清语点头,差点就要说“臣附议”了她们齐齐抬头看天。
这时,晚霞挂染在天边,渲染了一片奇异景色。
周围晚风轻,落叶飘,一片宁静祥和。
第三十四章
自从上节化学课过去,其他同学以为蒋清毅他们四个每天就要被化学作业困在教室了,可谁想到,他们整天仍是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出去打篮球。
给阮摇想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蒋清毅没有写化学作业,毕竟对上个寒假最后蒋清毅是怎么求她的还记忆犹新。
但当她打开换了个大区角色的游戏,打开五排账号应邀一起上分,才发现他们几个最近要么五排,要么单排上分,把自己甩了二十几颗星的差距。
这是要了游戏没要作业啊。
“爆肝”写作业的阮摇猫猫头流泪,她自己还是没有炼成铜墙铁壁,还是害怕的。
但四个男生在教室后面站了一节课,作业其实还没写。
等阮摇受了一周8节数学课的摧残后,开学第二周的化学课上,仍然站在教室后方的四名男生有些歪歪扭扭。
大魔王等着写练习册的功夫走过去,看他们作业的进度。
差不多都是一点点。
她“狞笑”一声,将四个人全部都赶去办公室,安排在了办公室的窗台边,继续写。
只要是化学课就去办公室写作业。
几个男生乖乖出了教室门,但只是看起来乖。
因为阮摇在教室后门的小窗户上看见了谢腾和刘程勋的脑袋,凑在一起看困在教室里的同学们,还朝着阮摇做了个比枪的手势。
阮摇朝他们翻了个白眼。
他们两个,一个是一班培养出来的积极分子,另一个是积极分子的小兄弟。因为刘程勋成天都是;“兄弟兄弟,吃饭走。”“兄弟,游戏不?”
都是兄弟,满屏兄弟。
天下皆是兄弟。
现在刘程勋和他的三个兄弟都放在了化学办公室的窗台上,成了装饰小人。
不过几个小兄弟还是歪歪扭扭靠在窗台石沿上,互相扯皮。
最后都被叫来了家长。
班主任也知道了这些事情,课间亲自下来到教室门口叫走了他们。
可能是准备进行心灵洗涤。
班主任来的比较快,但家长来的就比较缓慢了。
比如潘晨羽的家长,再比如谢腾的家长。
可能是放养了,联系过但没时间。
刘程勋的父亲来的很快,还是西装上身,到了大魔王面前直接认错。
和蒋清毅的父亲反应一样。
两位当事人同学看似是要被竹笋炒肉,可惜两人还是开开心心买鞋,高高兴兴打游戏,半点不耽误。
看了他们几天笑话,阮摇时常勾起的唇角在去开会时落下来。
因为学校要组织开家长会了。
谢略直接从旁边凑过来,和她小声说话:“这是不是咱们第一次开家长会?”
他问的问题很有深度,阮摇很是思考了一遍。
半晌,严肃点头,后面的小丸子头摇摇晃晃,谢略在旁边看着手痒痒,想揉揉那个丸子头。
阮摇头一晃,无意识把丸子头移出谢略的视线,转头问他:“为什么才开家长会?”
如果谢略不说,她确实还没有想到。她记得之前初中,一开学就开了家长会,一学年开一次。
到了高中,这还是第一次通知家长会的安排。
她们学生会还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没什么经验。
事情多而杂,而且学校正式通知还没发下来,阮摇她们也没能说出去。
就这样吧!
回家连书包也没放就摊在沙发上的阮摇自暴自弃。
从没有这么累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为保安全,在此声明:罚站什么的都是剧情需要
第三十五章
当阮摇摊在沙发上时,收到了来自阮森柏的视频电话,接通视频,没听几句话的阮摇一个鲤鱼打挺,从瘫死在沙发上的状态成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因为阮森柏告诉她自己去外地出差,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
“我,你,”
阮摇怼着自己的脸卡了半天没说出话。
她才因为家长会的事情忙到累死累活,结果回来告诉她,她的家长去不了家长会!
我会哭死的!我真的会哭的!
但没有办法,阮森柏人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听他的语气,看上去还是匆匆决定的,说是连衣服都是助理来收的。
刚刚离开。
阮森柏在视频里安抚地笑笑,眼角都坠出了些细纹,他说:“有了个突发事件需要我亲自过去处理。”
“那哥你要去几天?”
学校的家长会通知还没下来,但照现在看来明天或者后天可能就会给家长发消息。
阮摇自己偷偷掰手指头算了算,还有差不多一个星期开家长会,阮森柏要是只去个三四天应该就不算影响。
但是,阮森柏还是沉默了片刻,一旁键盘敲击声音响个不停,他透过扬声器带了些沉闷的声音传入耳中:“至少要一周,如果有意外情况就更长。”
阮摇在这边点点头,哦一声。
那这家长会他是去不了了。
这个家长是指望不上了,但还有一个。
钟盛年我需要你!
可能觉着她心情有些沮丧,阮森柏朝屏幕里的她俏皮地眨眨眼,声调上扬,笑意盈盈:“怎么?我家宝贝不舍得哥哥去这么久?”
一句有些撒娇语气的话把阮摇的情绪都摁下去,忍不住想让他快点走。
真是什么情绪都留不久。
在自家哥哥一句一句“一定要早点睡觉,不然会有黑眼圈,身体衰竭巴拉巴拉”的叮嘱下,阮摇今天破天荒睡了个早觉。
在睡前她不断反问自己:为什么会有阮森柏这种嘴碎话痨还经常撒娇的人呢?
没有得出结论。
这天已经是周四了,她手里拿着钟盛年这周的时间表,上面显示他明天晚上是没有排戏的。
在阮摇早已经蠢蠢欲动的手快安耐不住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就算我告诉他,可他在影视城拍戏,能回来吗?就算回来开个会,回去也是要费时间的,何况每天拍戏,身体能抗住吗?
最重要的是:他能出来吗?
她也是看过不少八卦的人,有些导演可能会扣人不给假,有些还十分周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