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姜之鱼
时间:2022-06-09 08:00:00

  说不定画十分钟就停下了,梁今若深感自己躲过一劫,周疏行竟然这么好糊弄。
  最差就是今晚自己可能要在床上度过。
  这还好,她以前就做过这种最坏的打算。
  但是没想到面前男人松开了她,退后几步,弯腰去拾地上的颜料罐,不时在手中把玩。
  还真像那回事。
  她还从来没做过人体模特,想想就脸红。
  梁今若眼皮子狂跳,想趁他选颜料时偷偷跑掉,未曾想踩在垂落的黑布上,发出声音。
  周疏行抬眸看过来,“周太太,别急。”
  梁今若:“我没急。”
  不急才怪。
  不知过了多久,画室里的男人终于放下那些颜料,朝她看过来,“好了。”
  梁今若问:“哪里好了?”
  她被勒令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男人离开了画室,她偷偷跑到门边观望,片刻后,传来动静。
  周疏行再度回到画室,只是他手上多了几样东西。
  梁今若觉得眼熟,但又没认出来。
  直到他拿出她之前遗留的一块干净调色盘,在上面涂抹出颜料时,她才认出来。
  是人体彩绘颜料。
  梁今若心口狂跳:“我不献身了!”
  这狗男人从哪儿来的东西!
  难怪今天晚上说在等她,就是在这儿等着吧。
  她要做的是普通的模特,才不是要做人体彩绘的模特!
  周疏行说:“拒绝没用。”
  梁今若猛地摇头,“你没说是这个……”
  话音未落,周疏行似笑非笑堵住她的话:“昭昭,我也没说是你想的那样。”
  梁今若后退一步。
  她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
  画室墙壁下被收拾干净。
  直到被脱了衣服,背贴墙壁上的人体油画时,梁今若一整个脑子里想的都是周疏行不是人!
  她用手挡住,但依旧顾上不顾下。
  画室门窗紧闭,灯光明亮。
  光线打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一览无余,肌肤表面泛着柔和的光,被墙壁的颜色衬得白如雪。
  周疏行想起她曾经给他看的世界名画。
  她比那些还要美。
  画中人没有灵魂,她却灵动万分。
  他眸色一暗,没有直接在她身上作画,而是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住她。
  男人穿得严实,她却不着寸缕。
  梁今若几乎喘不过气来,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其他地方流连,浑身不由得开始染上粉调。
  周疏行停在她唇角,声调含糊:“好了。”
  梁今若双腿发软,背后冰凉,涂了油画颜料的墙壁并不平整,贴着她的背脊。
  “你赶紧画……”她恼怒催促。
  周疏行笑了声:“嗯。”
  还嗯!
  梁今若狠狠瞪了他一眼,三分恼怒七分羞赧。
  她的左手横在胸上,右手挡在下面,周疏行看了片刻,在她快要忍不住反悔时,忽然解开领带。
  然后将她的双手绑在身后。
  梁今若整个人便毫无顾忌地露在他面前。
  她挣扎间,与他身上的衣服摩擦到,听到周疏行在她耳边说了句:“可惜,还差一条。”
  差个头!
  梁今若脸蓦地红透了。
  眼睛毫无遮挡,她反而更羞耻,闭着眼不去看。
  其他感官便被放大,梁今若似乎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灼灼,以及颜料的冰凉。
  她下意识地瑟缩,睁开雾蒙蒙的眼,眼前男人背着光,五官似乎都被阴影模糊,低垂着眉眼。
  好似在认真作画。
  如果不是把她当画布就好了!
  ……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屋外月色高悬,屋内靠在墙上的少女如雪山之巅生长出的一朵异色莲花,乌黑的发丝垂在身前,隐隐若现,缤纷的颜色在她身上张扬艳丽。
  如坠落蓝色深海,却有彩虹浮于其上。
  她站不稳了,从墙上滑落,靠在身前人怀里,眼前迷蒙:“……画完了吗?”
  头顶声线低沉:“好了。”
  “太好了,为艺术献身结束了。”梁今若顿时清醒无比,惊喜地命令他:“快把我松开,还有,把我裙子还给我。”
  她低头就能看到身上荧光点点,满面微粉。
  梁今若正想着,手却没有被松开,反而被举过头顶,被男人单手按在墙壁上。
  正好位置是在墙壁油画上垂落的浴巾边缘,仿佛是她伸手扯掉了一般。
  梁今若仰脸看他,没搞清楚他要做什么。
  周疏行今晚太过分了!
  她今晚等于是自投罗网,还过来开了锁,她要是在月澜湾睡觉,哪会成人体模特!
  他一定是早有预谋!
  而且一直到现在,他的白衬衣都没有染上任何颜色,干干净净,扣子也系得紧。
  还真禁欲得像个神佛。
  奶白色地毯上沾染了无数种色彩的颜料,周疏行扣住她的十指,眸底晦暗。
  “我什么时候说只献身一次了。”
45
  梁今若最后也只记得周疏行这过分的一句话。
  他没说一次,最后还真是不止一次,从画室到二楼那个刚刚布置改造好的卧室。
  不过,周疏行的身上再也无法干净如初,而是沾染上她的颜色,和她交融。
  本来画完就已不早,胡闹一阵后,夜色更深,梁今若身上的颜料还是他帮忙洗的。
  星麓洲的主卧比月澜湾更大,浴室也是。
  梁今若泡在浴缸里。
  但凡是周疏行手指碰过的地方,热水流过,身上彩色颜料褪去,露出原本的雪肤。
  “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故意的?”梁今若瞪他,只不过此刻眼角眉梢春意盎然,娇嗔满满。
  “没有。”周疏行面色不改。
  “鬼才信你。”梁今若听到这两个字,一个字也没信,靠在边缘享受“服务”。
  主要是不享受也没办法,她没力气动了。
  反正该看的都看了,连画都画了,也不差洗澡这一遭。
  梁今若最后没忍住:“你跟谁学的?”
  她画画这么久,都不会想起人体彩绘这东西,没想到有朝一日用在自己身上。
  梁今若腹诽,人类史上有像她这样为艺术献身的吗?当完模特画布还得继续。
  周疏行挑眉,不答。
  梁今若往他脸上泼了点水,水珠从鼻梁上滚落,汇聚在优越的下颌处,一滴一滴。
  还有一些留在了脖颈上,她看见他喉结上下一动。
  梁今若盯了两秒,对上周疏行漆黑如墨的目光,赶忙装睡,靠在浴缸边缘。
  等被浴巾裹着回到柔软的床上,抱着她的男人也没有再动手时,她终于如获新生。
  累了这么久,解放了。
  梁今若一晚上做了这么多事,很快就开始犯困,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耳侧男人低沉的嗓音。
  “今晚算不算你的个人画展?”
  梁今若:??
  她有心想和他好好辩论一番,个人画展是这么用的吗,但实在睁不开眼,睡了过去。
  屈服一次已经是公主的极限了!
  梁今若睡觉喜欢往热源靠,也许是曾经和母亲相依为命留下来的习惯,到他这里。
  周疏行身上的体温比她高出一些。
  他伸手撩开她的头发,看见紧闭双眼的精致面容。
  莹白的左耳垂上耳环早已不知丢到了哪里,他看见她耳洞的后面有一颗小痣。
  平时很难见得到。
  周疏行蓦地想起几年前的意外之夜。
  她也这么毫不设防往他怀里钻。
  -
  梁今若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小,直到早上睁眼前,还在梦里,梦见自己全身都被周疏行画满了画。
  她被吓醒了。
  床上除了她便空空如也,梁今若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周疏行还记得把她手机放过来,还算好人。
  他这么早就走了,在这地方有衣服换?
  梁今若奇怪地想着,打开手机,最上面一条消息是周疏行的,半个小时前发的。
  【楼下有粥。】
  梁今若趿着拖鞋下楼看了眼,确实有粥,这里没有别人的痕迹,不会是他做的吧?
  能喝吗?
  她肚子空空,用勺子舀了一小碗,吹走热气喝了一小口,普普通通的白粥,热着入肚很舒服。
  这么贴心。
  周疏行还会这么照顾人,梁今若从来不知道,也好似习惯了一般,从来不去想。
  她断定,他说不定是补偿昨晚的过分之举。
  梁今若喝粥时,门外进来两位打扫的阿姨:“太太,您有哪里想要我们打扫的吗?”
  她下意识地往楼上看。
  两位阿姨心领神会,“我们这就上去。”
  梁今若连忙拒绝:“不是,三楼不用你们收拾,我自己来。”
  “没关系的,您跟我们说好注意事项就可以,我们会很小心仔细的。”
  “是的您放心吧。”
  梁今若绞尽脑汁:“我有公司机密在那里。”
  两位阿姨这才作罢。
  梁今若快速喝完粥,赶紧上了三楼画室,推开门后,昨晚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不知何时多了个小桌子。
  颜料罐与调色盘都堆在桌上,梯子摆放在角落,唯有这面被揭了三分之二的墙壁还露在外面。
  周疏行肯定是故意不遮的。
  梁今若脚好了忘了伤疤,自己小心地再度把钉子钉回去,心满意足地锁上门离开。
  -
  进入梁氏之后,梁今若收到苏特助的消息。
  【太太,您的惊喜昨晚保住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梁今若回了个:【没有!】
  苏特助很紧张:【啊,那老板生日怎么办?】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