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瘾——何缱绻
时间:2022-06-10 06:51:48

Rachel给予她的舒适圈,败给她的欲望,所谓真正想要的东西。

  “其实没有才华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我已经很难为我的乐队写出作品来了,”梁桁苦笑,“你不在国内的那段时间,没错,我和符安妮走得很近,一方面她可以帮助我的乐队,另一方面,可能是她身上有我在你身上找不到的东西,也许这可以刺激到我吧。”

  真是不要脸的说词。

  乔稚晚冷冷地看着他,不做声。

  梁桁从她的表情中就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但是以她那经常端着自己的姿态,她从小到大受到的优良教养来说,给他比中指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脏话”了。

  “你不是没有天赋和才华,Joanna。”

  梁桁甚少这么称呼她,他以前认为他和她是亲近的,所以叫她的中文名字,别人惯称她的英文名会让彼此之间生疏,然而到现在才发现,即便谈过恋爱,他们之间居然也是十分生疏的。

  她对他露出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时刻,还不及她和怀野短短相处的这段日子。

  梁桁继续说:“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死在舞台上,哪怕我演奏不出所谓‘取悦自己’的音乐,用尽一切手段,不择手段,我也要红。

  “名利这种东西,不是没有才华的人想得到就能得到的,我知道自己没有才华,我不配拥有,那我就百般努力,

  “Joanna,你为什么不珍惜呢,或者说,你真的爱音乐吗,你喜欢大提琴吗,如果真的不喜欢,为什么会坚持这么久呢,如果真的没有才华,为什么会受到那么多的掌声和喜爱呢。”

  话音落下后许久。

  静的只能听到窗外雨打树叶的沙沙声。

  乔稚晚很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这些话看似是说给她,其实是说给他自己听。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自私,劈腿的时候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现在说这些话,也没想过她到底愿不愿意听。

  然而,他说的,何尝不是她一直以来在问自己的问题。

  乔稚晚端起桌面的水杯,剔透的液体映着头顶惨白的光线,她与透明的水质对视,只能模糊的看到自己的轮廓。

  看不清自己的脸。

  她垂了垂眼,良久,才迎视上梁桁打量她的视线,她的嘴唇弯起弧度来,有点轻嘲:“你口中所谓的用‘百般努力’哪怕不惜伤害别人也要去追逐的音乐——你这种做法,就不要说自己喜欢音乐了吧?”

  梁桁挑眉。

  “你想要的只是名利罢了,梁桁,”乔稚晚说,“不要把自己说的多么冠冕堂皇,我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丁意出事后,你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但你做的并不是一个热爱音乐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你伤害了其他人,还要伤害更多人。因为没有才华和天赋,就要去掠夺别人的吗,这样能让你获得更多的名利——”

  “名利,是啊,谁不爱名利,”梁桁笑着说,“因为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太容易了,所以你从来没有思考过怎么获得它,这些东西出生以来你就有了——所以我才觉得可惜,你放弃原本可以得到的名利,放弃了自己的才华和天赋,你不知道这种你这种高高在上的行为在我看来,无异于暴殄天物……”

  “——喂,说完了没有。”

  这次梁桁的话也没说完,门就被人推开了。

  身姿高挑的少年靠着门,半抱着缠着圈儿绷带的手臂,懒洋洋又无比冷淡地打断了他。

  怀野极为不耐烦,用憎恶无比的眼神冷酷地盯着梁桁,看到他那满头纱布满脸青紫,又有点儿恶劣地笑了,“我刚才就应该把你的牙全部打掉,你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屁话和她说了。”

  “……”

  梁桁嘴角抽了抽,脸色沉下去。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怀野朝她扬了扬下巴,视线又落在她手上的那杯水上,“还是,你准备泼完他再走?我可以等你。”

  梁桁的表情更差了。

  乔稚晚看着自己手里的水杯,梁桁也看着她,脸上倒真浮现出了些许惊恐:“……差不多行了啊,我就跟你说说心里话,我这都被他揍成这样了,你再泼我水……”

  “哒——”的一声。

  乔稚晚把水杯放下,她颇为冷淡地看了梁桁一眼,什么也没做,也什么再没说,就出去了。

  梁桁的眼底有什么倏然熄灭了。

  分手后,连一丝对他的愤怒都没有了,这才是最大的无情吧。

  怀野最后看了梁桁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一条胳膊懒懒地搭在乔稚晚的肩膀上,转身就出去了。

  临走他还撂下一句:

  “别听他放屁。”

  故意让梁桁听到,接着,二人脚步声沿着走廊远去。

  梁桁的那个问题,许久以来在她心中萦绕不绝、无法想明白答案的问题,在这些日子里,最终的答案,好像一点一点地在接近她了。

  因为没有才华,写不出满意的作品,所以梁桁当初才那么对待丁意和怀野,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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